一直等,等到了半夜,秦硯都不曾來。
還真的不來?
花妮有心跟他杠,看誰先忍不住了,可想想秦硯那個人,絕對不是會主去找被子的人,花妮不忍心,直接殺去了書房。
書房熄了燈,沒有靜,可門沒鎖,花妮一推便開了。
果然見秦硯靠在床頭上,沒有被子沒有枕頭,他就那麼坐著睡著了。
“秦硯!”
秦硯被吵醒,迷茫的看了一眼殺氣騰騰的花妮,“娘子?”
“你就這樣睡的麼?你就不知道去找床被子來麼?你,就算不想來,你也可以來找我要被子啊?”
說的氣不打一來,可秦硯卻沒說話,只那麼靜靜的看著。
看的花妮就懂了,他當然可以去找,可他不想去,寧愿委屈自己,都不肯去找。
他在賭氣!
實打實的跟杠上了!
咋然了悟,花妮氣的說不出話,氣他跟自己賭氣,更氣他這麼倔拿跟賭氣。
昨晚不就是了,大半夜非說要回家,他絕是故意的!
“跟我走!”花妮打定了主意,就打暈了他,也得把他拖到他房里。
秦硯配合,不用打暈,就被帶了回來。
進門一看,兩個人的臥都擺在那里,鋪的展展的,不見毫凌,可見也沒睡,撐著一口氣在等他!
拉了秦硯過來,氣哼哼的坐在一邊,瞪著秦硯,想要吃了他。
秦硯笑笑,將自己的臥收好,抱在懷里,“你早些睡吧!”
我!
他跟回來就是取臥來的?
他就沒想跟回來!
太氣人了!
花妮一把摁住他,強的命令,“不許走!”
凝視著抓著自己的手,很用力,可見主人有多堅決,的眼睛紅紅的,有些委屈,像是心的玩被奪走的孩,再不給,就哭給你看!
秦硯心頭嘆息,笑著看向花妮,“花妮,在你眼里,我到底是什麼?”
花妮一臉茫然。
果然沒想過!
秦硯搖頭苦笑,也不繞彎子,他耐心的開口,“花妮,我不是你的玩,你喜歡了就抓著不放手,不喜歡了就丟在一邊,我是人,不是東西,我也有緒的。”
“我知道啊,你生氣我丟下你走了,我知道我不對,所以我現在在彌補啊,我這不是在改麼……”
說的委屈,眼眶又紅了,覺得他要的是這個,可做了,他還是不滿意。
“……你到底想怎麼樣啊?”
秦硯蹙眉看,眼神也有些茫然,“我不想怎麼樣,說實話,如果可以的話,我都不想看見你!”
不想看見?
他已經那麼討厭了麼?
以為自己聽錯了,瓣抖了半天才找到了聲音,“……你,你說什麼?”
開口,眼淚已落。
秦硯無奈的嘆息,手指溫的著的不斷涌出的溫淚,“你看,我就知道,我一說你肯定要哭,我怕你難過,所以我沒有躲著你,我還是會見你……”
他的語聲溫,作帶著憐惜,連眼神都是呼之出的心疼。
這樣,怎麼會是討厭呢?
可他卻還說,“我已經在勉強自己遷就你了,但你不能這樣,花妮,你不能再要求更多了,我不是百花樓的小倌人,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不開心卻還要強歡笑。”
花妮聽不懂,急的抓住了他,激烈的分辨道,“可是,可是同房就是你要的啊,難道不是嗎?我沒有強迫你啊!我沒有……”
越說越低,說到最后都沒了底氣。
也知道在強人所難,可還能怎麼辦?
“那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我只是想要讓你開心啊。”
沒有秦硯那麼多心思,只是知道,秦硯不開心,也不開心,想讓他開心些。
知道自己傷了他的心,很疚,想要對他好一點。
只是想討他歡心,如此簡單!
……
秦硯話都說到那份上了,花妮也不好再強迫他,只得讓他離開,兩人終究是各睡各的。
覺得同房這事應該是秦硯需要的,可他說不要,那只能從別下手了。
花妮的招數無外乎那幾點,諂討好,死纏爛打,所以第二日做了秦硯最吃的幾個菜,菜上了桌,就眼的看著秦硯。
“夫君,你嘗嘗吧?”
秦硯看了看,也知道肯定是花妮是在討好他,可越是如此,他就莫名的越想抗拒。
見秦硯不,舅母和秦夫人也跟著說和,“這些都是花妮大清早去買回來的,親自下廚給你做的,你快嘗嘗吧。”
見眾人都期盼的看著自己,秦硯也不好拒絕,便拿了筷子嘗了嘗,咀嚼幾下,對上花妮可憐的眼神,他點頭,“還不錯。”
眾人都松了一口氣,花妮也是如釋重負,還記得那日去花家,他對的拒絕有多明顯,今日的秦硯對就好太多了。
飯過了,花妮又端了茶去了書房,兩人在門口遇個正著。
對上秦硯疑的眼神,花妮討好的將手中的茶盤一舉,“夫君,我泡了茶給你。”
秦硯看都不看,繞過往外走,“我要出去一趟。”
“你要去哪?”花妮想跟上,“我也沒事,我跟你一起去吧?”
秦硯在院門那回了頭,“不了,不方便。”
花妮一撇,眼睜睜看秦硯走了。
從前的秦硯,要是這樣肯定就讓跟了,可他現在既不說去哪,也不肯帶,擺明還是在躲著。
想到他昨晚說的我都不想看見你,花妮心頭涌上一陣恐慌,秦硯越這樣,就越想在他面前刷存在。
到的晚上,秦硯正在讀書時,花妮推門進來。
秦硯一愣,看向手中的木盆,還搭著巾,不會是要……
正想呢,就走了過來,擱下木盆在地上,笑的特別討好,“夫君,我來幫你洗腳。”
“……”這又是哪一出?
秦硯還在震驚中,就被花妮拉在床邊坐下,看蹲在自己前面,替他去除鞋,卑微的姿態,跟個小婢一樣。
以前的花妮,是斷然不會做這些的,可現在卻做了,他心里有種難言的。
花妮看秦硯在愣神,心里的,便沒話找話的道,“夫君,你這幾日是去衙門嗎?我聽說包大人將西江的堤圍加固了以后,北面是不是要挖塘來屯田?”
秦硯一下回了神,奇道,“你怎麼知道?”
是他跟包大人建議的,還在商量怎麼做,衙門里也只有幾個人才知道,可花妮這足不出戶的竟然就知道了。
花妮干笑一下,避過他的眼神,“我就是猜的。”
猜?
猜能猜這麼準,從瘟疫,賑災,許多事,都像是未卜先知,有,對他一直有所瞞。
從前喜歡時便覺得這些事也無關要,不說便算了,可而今兩人鬧矛盾,秦硯便有些想不開了,就開始鉆牛角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