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瑟咬了咬牙,擺出一個服的姿態來,“這位爺,就算令公子要娶我,也要先替我贖了才,我當初賣百花樓里,寫明賣十五年,是吧,王媽媽?”
琴瑟利眼掃向王媽媽,咬定王媽媽只是想要吃苦,但絕不會輕易放走人。
王媽媽立時上前陪著前,“那個琴瑟說得對,琴瑟能得令公子喜,是琴瑟的福氣,但這時間還不夠,還是讓令公子再耐心等等,再者琴瑟這脾氣,也該好好調教調教,你說是不是?”
一般人這麼一勸也就算了,畢竟越是大家貴族,越注重臉面,沒人真的想娶秦樓子進家門的,也頂多就是來尋|歡作樂。
然而那地主家的傻兒子一筋,鬧著他爹非要娶,那老爺便道,“這有什麼難得?我就替贖了,再多加一倍,今日就親!”
這哪行啊!
不是銀子的事啊,王媽媽不能讓琴瑟就這麼走了,多虧啊!
“那個爺,這個琴瑟雖賣了,但婚姻嫁娶也是要看個人意愿,若不愿意,也不好強買強賣是吧?畢竟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這端州還是有王法的,爺執意如此,我們就只能報了。”
那老爺瞥一眼琴瑟,“哼!我管愿不愿意,我兒子高興就!我就告訴你,今日誰也不許攔著我,就算是姓包的那個知州來了我也不怕!”
這麼橫?
連包拯都不怕?
這人什麼人?
那老爺一聲令下琴瑟就要被拉走,王媽媽一個眼神,百花樓的打手便攔在前面,畢竟秦樓里搶姑娘的時常都有,若然王媽媽沒點本事,不早就被被人搶空了?
“怎麼,你還要攔著我?”
王媽媽皮笑不笑的,“我自然不敢,但是端州前任知州,現在中書侍郎李狄李大人在端州時,也對百花樓多有照顧,爺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不是嗎?”
包拯不怕,抬出了李狄,看你怕不怕?
沒想那老爺嘿嘿一笑,“那你就說到了本家了,不怕告訴我,我正是李狄大人的舅老爺,此次來端州定居,正是他給鋪的路!”
一聽這話,王媽媽沒轍了。
“給我走!”
琴瑟被拉著就要走,看王媽媽在一邊有心無力,便知道這里沒人救的了了,若有便是……
求救的眼神看向十三,而十三也正好看著。
只一眼。
就知道,十三沒有出手的意思,也是,若有,早就出手了,怎會等到現在?
琴瑟心頭一涼,那心底的絕瞬間爬了上來,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一下掙開了束縛,劈手拔下頭上的簪子,對這心口。
“別!”一聲喝停了想要上前的人。
決絕的眼神掃過眾人,厲聲喝過,“今日誰敢我,我就死在這里!”
那老爺愣了一下,便冷笑道,“你們上,我就不信真敢死!”
不信?
“琴瑟——”金大娘一聲哭喊。
來不及了,那簪子已然了,心口的衫子上已慢慢滲出了。
“琴瑟,你不能做傻事,你死了讓娘怎麼辦?”金大娘已然哭倒在了地上。
琴瑟握著三分的簪子,角緩緩綻了笑,那笑像是滴的玫瑰,雖,卻也凄厲慘絕。
“你以為我不敢死?我告訴你,我早就活膩了,我在這里,每一日都活的了無生趣,活著,對我是最大的折磨,死,才是解!”
說著,甚至帶了向往的笑,讓在場每一個人都不會懷疑求死的心。
看見十三皺了眉,嗤笑,不管做什麼,他都沒什麼反應,也只有死,才能讓他容。
他說過,己才能人,可他看看,想己的,可世道如此殘酷,怎麼己?
的不自由,的婚姻不自由,連想好好的活著都不能。
真的想好好活著,好好會喜歡一個人的覺,也不行嗎?
琴瑟心頭酸楚,忍了滿腔的酸,咬著牙厲聲道,“你們不信,就來試試看?我就不信,就算你的靠山再,我今日被死在這里,包大人鐵面無私,能夠讓兇手逍遙法外?”
指著那對父子,“你,還有你,我就算化為厲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的!”
尖利的聲,配上猙獰的面容,那對父子不打了個激靈。
見那老爺擰了眉打量琴瑟,似乎在懷疑的話,王媽媽上前小聲道,“爺不知道吧?我們這位新上任的包大人,六親不認,嫉惡如仇,若真是有了人命,恐怕府不會善了……”
那老爺顯然已有些猶豫了,可那傻兒子還再鬧,“爹,我就要娶,我就要,不要我就不活了……”
他爹不吭聲,他直接坐下抱了大的鬧,“爹,我就要——”
突然,他子一震,兩眼一翻,竟然生生的暈了過去。
“兒子你怎麼了?”
王媽媽趕道,“呦,爺這是怎麼了?趕的去找大夫看看呀!”
這一喊,那老爺也急了,“快扶爺出去!”
眾人架著爺走了,那老爺轉時,意味深長的看了眼琴瑟。
琴瑟心頭一跳,只知道這次死里逃生,但是恐怕這件事還沒完。
見著那幫人出去了,琴瑟早已支持不住,手一松,了下去。
眾人撲過去扶著時,竟然看見十三眼中劃過的關心和慌——
是錯覺吧?
若是關心,早干嘛去了?
見到琴瑟被帶走,十三才收回了眼神,只聽得孟咂這嘆息,不知道是自言自語還是說給他聽得。
“我先前總覺得這位姑娘總是要死要活的耍手段,覺得也心機太多了些,可今日聽那麼說,我才覺得也許是真的不想活了,就像是人活著,心早都死了!”
是嗎?
十三垂了眸,習慣的又要去佛珠,可惜手腕空空。
對了,他今日就是來要佛珠的,卻不想看到這麼一出,雖不是為他尋死覓活,可也是驚心魄,命懸一線!
“孟。”
孟應了一聲,“要去找琴瑟姑娘嗎?”
十三斜了他一眼,孟知道自己又自作聰明了,“公子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