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時,秦夫人突然一聲嘆氣,放下了筷子。
只要秦夫人如此,眾人自然也跟著放下筷子,看向了舅母,這里就舅母跟秦夫人是平輩,舅母此時說話最是合適。
舅母便問道,“姐姐,怎麼了?菜做的不合胃口嗎?”
花妮也跟著道,“娘,你想吃什麼,我去做給你吃?”
秦夫人乏力的擺手,“沒有,我就是想起老爺來了,去年就是秋試剛過了,老爺就出了事……”
說著尾音就帶了哭腔。
原來秦夫人也知道秋試的事了!
秦硯見狀便喊了一聲娘,卻也沒再沒別的可說。
花妮更是不知道怎麼說。
舅母趕勸著,“姐姐,你……你說這,唉,我說什麼好,你莫要太傷心,子要啊!”
“唉,我只是想著老爺都過了,可秦家這事”
秦夫人著眼淚的淚,“唉,我一想起老爺就難,這都一年了,你說說,本指著秦硯高中能還老爺個清白,可是秦硯偏偏又……”
說著掃了秦硯一眼,又是唉聲嘆氣加抹眼淚。
“娘,我……”秦硯言又止,可臨了卻看了花妮一眼,終是沒說。
花妮被他看了一眼,莫名就覺得心虛又疚。
干嘛看啊?
你想說就說啊,干嘛總看?
花妮心里憋得慌。
秦夫人又道,“唉,你說說老爺在地底下含冤莫白,我們卻不能為他沉冤得雪,我,我一想起來就難的睡不著,眼瞧著這秋試又到了,秦硯卻又不能去應考,我實在是愧對老爺啊……”
舅母便勸道,“唉,姐姐你莫要怪秦硯,這也不是秦硯的錯,他也是盡力了……”
說著便向秦硯使眼。
秦硯一向是個孝子,這下哪還能忍得住,當下起了跪在秦夫人面前,“娘,是我不好!是兒子不孝,不能替父洗雪冤屈,也不能替母分憂解勞,是兒子不孝!”
秦硯當下長跪不起。
秦硯如此,秦夫人卻越是難,“我知道不是秦硯的錯,那是誰的錯?難道我們秦家真的就要就此敗落了嗎?老爺,我對不起你……”
終是難以控制,秦夫人哭喊出聲。
“姐姐,你莫要哭了,你要保重子啊~”連舅母都紅了眼睛。
一時間,所有人都圍上前勸著秦夫人,可秦夫人悲慟難忍,本勸不過來。
“秦硯,快勸勸你娘啊!”舅母催著秦硯。
秦硯忍的握了拳頭,“娘,我……我其實……”
“其實什麼,你倒是說啊!”
秦硯眉頭皺的的,糾結了好半天,他都不知道怎麼說。
不說,秦夫人傷心,他是不孝;
可說了,他不知道花妮會做出什麼來。
一邊是親娘,一邊是娘子,他該如何是好?
“娘,其實秦硯今年可以應考!”
花妮突的出聲,秦硯驚訝的回頭一看。
竟然主說了出來?
盯著他驚異的眼神,花妮掃他一眼,然后便走到秦夫人面前,溫聲勸道,“娘,我們今早去了衙門,包大人說愿意為夫君作保,他可以參加秋試!”
“……真的嗎?”秦夫人驚喜莫名。
“真的!”花妮重重點頭,“包大人親口所說,夫君也知道的,是吧夫君?”
秦硯迎上的眼神,可卻又避開,秦硯又看著秦夫人附言,“是真的,娘!”
秦夫人這才信了,趕沖出門外,雙手合十沖著天拜了拜,“阿彌陀佛,老爺你聽見了嗎?秦硯能參加秋試了,老爺你聽見了嗎?”
說完又急匆匆的回來,跟舅母商量,“明日我們去老爺墳前再說一說,告訴他這個好消息。”
舅母笑著就是應聲。
一家人這才歡歡喜喜的坐下開始吃飯,秦夫人高興的合不攏,舅母也高興,便隨口問道,“你們既知道,為何不早說?”
見舅母眼神看向,秦硯愣住,掃了一眼花妮,這個怎麼解釋呢?
撒謊什麼的他不擅長。
花妮干笑,“因為包大人只是說說,我們怕萬一事有變,就想等著解額名單出來再說。”
“嗯,也對,不過包大人當的,說出來的話能是假的,想必不會差了!”
秦夫人也點頭,還夾了菜給秦硯,“快些吃吧,吃完了趕去溫書備考!”
“……是,娘!”
舅母也夾了個魚頭給秦硯,“吃啥補啥!秦硯好好補補,考個狀元回來讓姐姐高興高興!”
“就是,堂哥加油!”連小堂弟也摻了一腳。
翠兒元寶到底做下人的,也不好夾菜,便將菜一腦的推向秦硯。
“爺,我吃完就去幫你收拾書房!”
“我去給你磨墨!”
秦硯看著一家子人殷切的眼神,深力,又下意識的看向了花妮。
端著飯碗假裝埋頭吃飯,沒看他。
一屋子人都說話了,就只有沒表示。
但,又是主告訴秦夫人他能應考的事……
秦硯又有些煩悶。
……
吃完了飯,花妮走進房里,察覺秦硯跟著進來,也沒理,背對著秦硯倒了杯茶喝。
秦硯上前猶豫的問道,“娘子,你沒事吧?”
余能看到秦硯打量的神,花妮拿著茶杯的手一頓,不神的回頭反問,“我能有什麼事?”
“……”秦硯被問的噎一下。
從衙門出來,秦硯就能覺出花妮緒不對,怎麼會沒事,肯定有事。
可這麼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秦硯也不確定到底有沒有事了?
見又轉了不理他,秦硯干著手,一時也不知道怎麼辦。
正猶豫呢,卻聽花妮說道,“你還愣著干嘛?”
“……啊?”
“還不去溫書?”
花妮下努努門口,完扮演一個賢惠督促夫君上進的娘子。
秦硯深覺惶恐。
都這樣了,花妮沒跟他鬧,竟然還鼓勵他去溫書?
這是說反話?
“娘子,你認真的嗎?”
“不然呢?”
花妮好奇怪的白他一眼,主推著他出去,“去溫書吧,我沒事,不用擔心!”
“……”秦硯狐疑的看著,太不正常了!
花妮越發笑的毫無破綻。
半響,秦硯才半信半疑的點了頭,“那我去了?”
“嗯!”
“那我真的……去了啊?”門都拉開了,秦硯還卡在門邊上出半個子跟確定。
“你煩不煩,快去!”
“……”這個口氣倒正常的?
秦硯探頭過來了個香,看惱的瞪他,才放心的走了。
門一關,花妮瞪著門眼睛就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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