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秦夫人說道，“秦家不是背信棄義的人，我今日打了你，也算是全了老爺子當年的信義，今日當著秦家列祖列宗的面，我也說一句，若然你們實在不合，你便……”

　“娘！”

　秦硯急聲打斷了秦夫人。

　見他急了，秦夫人便知道他心里放不下花妮。

　秦夫人長長一嘆，“我也看得出心里有你，平日里也就不說了，今日你挨打時，也是拼死了護著你，這是怎麼也做的假的，可既然如此，為何堅持要走呢？”

　問的秦硯都愣住了。

　為什麼？

　從春試鬧到秋試，始終不相信他，像是認定了他是個負心人一般。

　但到底是什麼讓認定自己一定會負心呢？

　秦硯此刻才意識到，這才是問題的核心。

　可這話秦硯不會說，他只搖了頭，“是我不好，不是的錯。”

　“你這孩子，到現在還護著。”

　秦夫人忍不住責怪秦硯，卻見他眼神迷茫的看過來。

　“你不會也不知道為什麼執意要走吧？”

　秦硯不答。

　秦夫人嘆口氣，“你總要弄明白，你若然不明白，遲早還是要走的！”

　一句話，說的秦硯心頭一凜。

　秦夫人出來時，看見門口有人。

　“花妮嗎？”

　聽到秦夫人的聲音，花妮背過悄悄抹了淚，打起個笑臉，“娘。”

　秦夫人應了一聲，看看花妮哭紅的眼睛，又看看手中的食盤，佯怒道，“你還管他做什麼？他著去。”

　“娘，都是我的錯，你別——”

　“你別說了，我都知道，定是他做的不對，才得你不得不離開，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都是秦硯的錯！”

　花妮目復雜的看著秦夫人，若然不知道也就罷了，可眼下知道了，眼睛紅了紅。

　“娘，秦硯挨了打，又跪了一日，求你讓他起來吃些東西吧？”

　秦夫人沖著秦硯冷哼一聲，“你管他做什麼，讓他著去！”

　“娘~”

　花妮真想給跪了，這還是親兒子麼？

　秦夫人這才勉強到，沖著秦硯又道，“起來吧！”

　“謝謝娘！”

　聽得秦硯應了聲，秦夫人喝道，“這是看在花妮的面子上，不然讓你跪到天亮去！”

　花妮：“……”

　秦夫人戲太好，噎的難又說不出口。

　花妮扶著秦硯回了房間，讓秦硯趴在床上。

　剛剝把他的中褪到胳膊上，就聽得秦硯倒一口冷氣。

　花妮手都在抖了，著聲，“很疼嗎？我輕點，我輕一點哈。”

　手底下越發小心了些，終于褪了中，出滿是傷痕的后背。

　一溜一溜的，青紫錯，有些地方還破了皮見了。

　花妮一看就難，“我拿些藥給你抹上，你等著！”

　起就要走，卻被秦硯扯住了手腕。

　他扭頭看著，笑的可憐，“有吃的嗎？我了。”

　想起秦硯一日未吃，恐怕早就的前心后背了，花妮趕點頭，“有有，你等著！”

　端了適才的面過來，秦硯吸著氣靠在床頭上，剛抬了手要接花妮手中的面時，就疼的低低氣。

　花妮看的心里又疼了，湊近了把面挑起來，“吃吧！”

　秦硯靜靜看著。

　面還是熱的，冒著的熱氣，熱氣后是一雙通紅通紅的眼睛。

　看也知道哭了好久。

　他嘆口氣，手的眼睛，“挨打的是我，你哭什麼？”

　一句話惹得花妮口哽咽，“我看你挨打，能好嗎？我寧愿挨打的是自己，也不想是你。”

　看著他挨打，就難，何況知道秦夫人只是故意打給看的，就更難了。

　眼瞅又要哭，秦硯哭笑不得，“你這樣哭著我怎麼吃得下去？”

　花妮不好意思的笑出來，這才好好的喂秦硯吃完，又扶他躺下，這才拿了藥過來。

　看那傷口又覺得心疼，只越發手下放的輕為他上藥。

　一時有些安靜。

　秦硯等了許久，也不見花妮作，回頭一看。

　花妮看著他的傷正在出神。

　“想什麼呢？”

　手被暖暖握住，花妮回神，見秦硯正溫的看著自己。

　花妮不是個能憋得住話的，忍不住疚道，“你為了我放棄秋試，娘定然心里怪你！”

　秦硯只笑了笑，將手握了握。

　這種無言的安和理解，惹得花妮心頭更加疚，擔心道，“夫君，不參加秋試，秦家的案子怎麼辦？還有秦家墨坊？”

　秦硯這才悠悠嘆了口氣，“我現在才知道秦家的案子牽涉甚多，遠比我想的復雜，就算我上了金鑾殿，恐怕以我一人之力，也難以扭轉局勢！”

　見秦硯說的悵然，不似從前那般急借助科舉為秦家翻案，前后態度轉變如此之大，只可能是宜州。

　花妮一想秦硯曾與十三喝酒喝了一夜，“十三公子跟你說了什麼？”

　見猜出來，秦硯也不否認，“說了很多，也什麼都沒說。”

　見他不想說，花妮也不他，只擔心道，“那你打算怎麼辦？”

　“養蓄銳，以圖后計，反正這些是我該想的，你不用擔心。”

　“哦。”

　怎麼能不擔心呢？

　見悶悶不樂的，秦硯將的手包裹在手掌中，才認認真真道。

　“我去找你，是我心甘愿的，這都是我的選擇，你能回來，我已經知足了，不敢再奢求其他！”

　燭暖暖，照的他俊臉溫潤，眼底流淌的無怨無悔人難以承。

　花妮沖的低下頭。

　秦硯卻像是不經意的偏開臉，“藥抹好了嗎？”

　花妮僵了幾秒，才幫秦硯蓋好了被子。

　端著食盤出來以后，才郁悶的捂著，秦硯剛才是不是在躲？

　也許是自己想多了，拍了拍臉。

　……

　第二日。

　元寶將秋試前花妮給秦硯收拾的包袱送了過來，花妮打開一看，里面好多用品，一件件看著，又想起秋試前那些事。

　那時候以為和秦硯完了，卻不想秦硯為了放棄了秋試，兩人兜兜轉轉又到了一塊。

　一邊收拾一邊向元寶道謝，“辛苦你了，元寶！”

　元寶了。

　見他言又止的，似乎有什麼話不說出來得憋死，花妮奇怪，正面轉向元寶，“你有話跟我說？”

　年立時了拳頭，眼睛紅紅的質問，“夫人，爺有什麼不好，你為什麼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