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那破罐子破摔的一句話,秦硯緩緩看向花妮。
昨晚說沒騙,可今天卻當著眾人的面認下了這事。
是故意說給他聽的。
在變相的反駁昨晚他說騙了他!
眾人有些懵,但是見花妮說的如此肯定,想來是真的沒有,一下也就明白小兩口在鬧什麼。
秦硯剛知道有了孩子,現在卻又說沒有,自然有種騙的覺。
但是,秦夫人和舅母都是人,當然更理解花妮的難。
舅母便起拉了花妮坐下,又按著秦硯坐下,才勸道,“這種事也正常,花妮又沒懷過孩子,弄錯也是有的!”
秦夫人也道,“是啊,你們還年輕,總會有的,不用急!”
翠兒也幫襯道,“夫人,不是你的錯,都是那大夫看的不準,你不要自責啊!”
舅母也道,“是啊,都怪我,看著你嘔了以為你有了,怪我怪我!”
聽著這些話,秦硯也覺得昨晚是自己錯怪了花妮。
的確沒說過自己懷孕了,都是別人說的,再加上老大夫那麼一說,是冤枉的。
聽著眾人都那麼理解,花妮低著頭抿著角不吭聲,心里憋得一口氣,一句話也不想說。
別人都知道不是的錯,可秦硯怎麼就一腦的把錯安到頭上?
連聽解釋都不肯。
眼角余看到秦硯偏頭打量,花妮本來氣的,莫名就被這一眼看的委屈了。
登時眼眶一熱,眼前就霧蒙蒙的。
察覺秦硯還定定的瞅著不放,心里憋的那口氣一下就沖到了口上,連帶眼淚也有些繃不住了。
匆匆起說你們慢用我先走了,人剛到了門口,眼淚就落了。
回了房,面沖著床里頭就靜靜的抹眼淚。
一下又一下的,手里的帕子都了,才看一眼門外。
沒有人。
若是從前,秦硯早就追來了,可現在他明知道自己冤枉了,也不肯來哄哄。
兩人剛熱了沒幾日,又冷了,花妮覺到秦硯看的眼神又是一汪死水,無波無瀾的,好像沒有了孩子,他的心也死了一樣。
他看著的眼神不會再熱切,也不會知冷知熱,不會跟說很多孩子的事。
跟那幾日,判若兩人。
能覺到,秦硯其實對已經失了,但是因為懷孕,他又重燃希,想要給自己和一個機會,但是天不遂人愿,他們就同房那一晚,懷不上也很正常。
但秦硯卻像是丟了救命稻草一樣,徹底絕了!
知道孩子的事不過是個導火索,他這次這麼生氣,終歸是因為從前丟下他離開的事。
每一次,秦硯的憤怒一直都在抑,然后不斷累積,到懷孕這件事上,突然就引了。
炸得遍鱗傷,但他自己也跟跑氣的氣球一樣,沒了氣神。
所以能理解,甚至甘心承他的冷淡,漠視,甚至有種出來混,總是要還的認命,所以不管秦硯怎麼對,怎麼不理,都能忍,但只有一件事,忍不了。
“你干什麼?”
抓了秦硯,瞪著他懷里抱著的枕頭和被子,意識到他想要在干什麼時立時氣的要死。
秦硯看著門外,“我以后睡書房!”
“不行!”
花妮想都不想的一口拒絕,可以接他的冷漠,但同房是底線,前世就獨守空房,這一世,說什麼也不想在重蹈覆轍。
雖然的確兩人同床共枕卻背對背不說話,誰都很難,但堅持,夫妻同房是底線!
一把搶過他懷里的被子枕頭,抱在懷里,眼睛紅紅的瞪著他,“你哪都不許去!”
青年俊臉線條繃的的,也不看,也沒過來搶,就那麼修長筆的杵在原地,像是跟賭氣一樣。
花妮就明白了,其實他也沒想走。
書房有被子有枕頭,他要真想去直接去就是,何必當著的面拿被子枕頭。
擺明是氣的!
好無聊!
還好稚!
花妮一下給氣笑了,揪著秦硯的領子往床上一拉。
秦硯沒防備,就給扯了回來,剛要起來,就被又按了回去。
花妮整個人的重量都上去,氣哼哼揪著他的領子,“走什麼?你不就是想要個孩子嗎?那就生啊?你走了怎麼生?”
見被氣的眼睛也紅了,不斷的著氣,哪是要生孩子,分明跟個憤怒的小一樣,想要撕碎眼前的獵。
秦硯垂了眼瞼,輕笑出聲。
看出他眼底的嘲諷,花妮給激的腦子一蒙,上手就扯秦硯的腰帶,“你不信是不是?那我們就看看到底誰不敢?”
像是跟他較勁一樣,作野蠻魯,差點要撕了他服。
一只手堅定的按住,“算了吧!”
花妮看著他沒有半點的黑眸,“為什麼要算?你不是想要孩子嗎?”
“那你又是真心想給我生嗎?”
花妮被問的一時鄭重,松了勁,被秦硯趁機推開。
秦硯坐了起來,見花妮還要撲過來,他按住的肩膀,眼睛卻譏誚的看向別,“上次要走了,覺得對不起我,就把清白給了我,這次呢,又覺得疚想要生個孩子給我,生完呢?你是不是又打算包袱一卷要走了?”
花妮聽得瞪大眼,“我不知道你的想象力這麼富。”都沒想過的事,秦硯卻想的這麼遠。
秦硯終于轉頭看向,黝黑的眸子的鎖住,像是要看進的心底,“你敢說你不是想要拿孩子補償我?”
那眼神犀利尖銳不容逃避,花妮竟不自覺的垂下了眼。
秦硯低低一笑。
黑夜里,那笑聲如此譏誚,悲涼。
“我不需要你補償我,也不需要你可憐我,我秦硯,不需要別人的同和施舍!”
最后一句,秦硯說的頗為清傲。
見他轉要走,花妮扯住他的袖子,他回頭面對自己。
“那你呢?你敢說你是真心想要這個孩子嗎?”
秦硯垂眸看著,回答不出來。
見他不答,花妮嘲諷的笑出來,“你也不是真心想要孩子,你不過是覺得有了孩子,我就不會離開你,你不過是想拿孩子來留住我!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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