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鼎湖花臺,琴瑟獻舞。
花臺已重新休憩,比之前的還要漂亮些,修了三層高的臺子,上面綁滿了鮮花和彩綢。
夜中,彩綢飛舞,花香陣陣,宛如鮮花的盛宴。
本來獻舞該是歷年來最高興的,因為眾目睽睽下,是所有人的焦點。
的虛榮心會得到極大的滿足。
然而今年,一點都開心不起來。
如果不是跳給那個人看,再多人看,又有什麼意義?
琴瑟心事重重的對著鏡子,眼見鏡子里寶珠匆匆而來。
趕回頭,“來了嗎?”
寶珠一撇,都不敢說話了,怕看到琴瑟失的樣子。
看那樣便知道沒來,琴瑟又悶悶的轉了回去。
寶珠只得勸道,“姑娘別擔心,我再去看看,興許他就來了。”
寶珠小跑步又出去了。
來來回回十幾趟。
琴瑟都覺得自己有些折磨人。
可話都放出去了,他若是不來,那……
暗暗收了拳頭,一顆心彷徨的不知道怎麼辦。
“琴瑟,我有話跟你說。”
琴瑟回頭,見是王媽媽進來。
難得看見王媽媽神一本正經的,連往常的諂都沒了,琴瑟也不由得正了神,“媽媽你說。”
王媽媽坐在對面,看著就是一嘆氣,“點梅花的事,你真的不再想想嗎?以你的條件,過幾年找個好的也不是沒有,何必用這種殺取卵的做法?”
見琴瑟晶亮的眸子一直看著自己就是不說話,王媽媽一拍大,“沒錯,我是覺得你就這麼早早的讓我確實虧得厲害,但是我將你從你看到大,怎麼也是當你半個兒一樣疼?你自己說,我對你好不好?”
這話倒是實話,王媽媽雖拿賺錢,對倒也確實的好。
這次點梅花的事,王媽媽雖不同意,卻最后卻也應了。
琴瑟面上出幾許疚,“這些年讓媽媽費心了。”
王媽媽又是一嘆,這才口氣嚴肅道,“唉,我來就是想問你,你想清楚了?你要是這時候反悔也還來得及,雖然放出了風聲,但我也還給你兜得住,但是你今晚要說了,這事就沒回頭的余地了。”
見琴瑟聽的認真,王媽媽又拉著的手苦口婆心道,“煙花子啊,命運就這麼坎坷,一生能把握住命運的機會太,所以做什麼選擇都要三思啊!”
這話說的真意切,是委實設地為考慮。
可聽著那句把握住命運的機會……
反握住王媽媽的手,帶了些祈求,“媽媽,這事我已經想好了,絕不反悔,你就遂了我的心吧,就當……”
眼見王媽媽紅了眼睛看著自己,帶的琴瑟自己心里也莫名的酸楚,頭也有些哽咽,“就當看在我這些年為你也掙了不的份上吧。”
這話都說了,王媽媽還能怎麼辦?
只能幫抹了眼淚勸道,“行吧,那你好好梳妝,扮的漂亮些,挑個如意郎君。”
如意郎君?
的如意郎君,真的能如意嗎?
送走了王媽媽,寶珠又急匆匆的跑進來,眼睛亮晶晶。
琴瑟心下一喜,“來了嗎?”
寶珠癟這搖頭,“來的是陸公子。”
琴瑟眸暗了一瞬,卻被寶珠懷里的花吸引了。
那花不是普通的花,卻是金箔紙做的,燈一照,那是金燦燦,閃瞎人眼。
聽說過這做金箔花的工藝,只有京城才有,一朵金箔花要比實際金子的造價翻個十幾倍,這麼一束花下來,沒個幾萬兩都是的。
想到從前陸遠送的都是玉啊,翡翠啊,也不是太過值錢,突然改送這個。
琴瑟著那金箔花的花瓣,嗤笑一聲,“他怎麼突然變得這般大方了?”
“姑娘說誰?”
寶珠問完,反應過來琴瑟以為是陸遠送的,就擺了手,“不是陸公子,他什麼都沒送,他說他的銀子要留著今晚點梅花。”
看來陸遠對還未死心。
不知道為什麼,他越是如此,琴瑟對他越是抵,連那金箔花都嫌棄上了。
“這花是好,可惜俗了些。”琴瑟神不屑的松開了那金箔花。
寶珠聽得也笑了,“是俗的,這是個青州的富商送的,說是來端州游玩,恰好在送花神那日見到姑娘,便傾心相許,聽說姑娘點梅花,所以拳掌的要一心點到姑娘呢。”
“是嗎?”琴瑟又仔細看向那花,眼睛都被那金閃花了,“倒是個出手闊綽的。”
“可不是,我不過是去拿花,他就賞了我一把金瓜子,姑娘你瞧瞧!”
寶珠掏出一把金瓜子,金燦燦的,晃得人眼暈。
琴瑟啐道,“跟金子不要錢似的。”
“可不是,都說他家是開金礦,要不怎麼隨手就拿金子賞人呢?姑娘,我看全場下來,只他最有錢,他對你像是勢在必得!”
琴瑟聽完,倒是笑了,“那這人倒也不錯。”
“是嗎?姑娘你不覺得他一的銅臭氣,只會拿錢砸人?”
琴瑟擺了擺手,將那金箔花湊近聞了聞,“這你就不懂了,肯為你花錢的,不一定是真心待你,但不肯為你花錢的,那就肯定不是真心待你。”
寶珠聽不懂這番似是而非的大道理,睨著琴瑟的神道,“我瞧著陸公子對你也真心的,至比那個人強些。”
在寶珠心里,比起極上門的十三來說,自然一心求娶的陸遠更加真心些。
但見琴瑟聽完像是沒聽到一般,似乎對陸遠當真無意,寶珠真心為琴瑟打算,“姑娘,要是他不來,你要不考慮……”
琴瑟突然一眨不眨的看著,那種眼神看得說不下去了。
那雙如琉璃般的眸子,清澈澄亮,卻又脆弱的不堪一擊。
像是那簡單的三個字,就能瞬間破碎!
他不來?
他怎能不來?
以做賭,如果還不能到他,那,那就真是一片浮萍任飄搖了。
因著寶珠那三個字,琴瑟好半響都沒打起神,對這鏡子發了好半天的呆。
看著鏡子里的絕容,為悅己者容,今晚過后,會為誰而容?
一心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卻沒聽到寶珠匆匆過來的腳步聲。
“來了來了。”
腦子里嗡的一下。
半響都沒回過神。
這個來了,是想的那個來了?
只見寶珠滿臉喜,拉著的手雀躍不已,“姑娘,十三公子來了,他來了!真的!我看見他了!”
他來了……
半響。
琴瑟的角到底勾了個勝利的弧度。
,賭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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