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張家，吃好住好，又有人專門侍候著，秋如可是一點離開的打算都沒有，手雖然斷了，但是，也接回來了。

這手，可斷的極時的很。

這下子，連做樣子都省了，直接讓張家二老服侍到底，等到南部的事一解決，當然——在張舉韶回來之前，一定會離開，不管拓拔殘會不會再回到張家，或許，離開了張家，可以回到南部去打聽。

雖然，這個名字很耳，好像在哪裡聽過——

半個多月，秋如的手，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早在前幾天，張舉韶的信，也已經寄回來。

裡面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言明，正式與秋如解除婚約關係，這輩子，再也不需要有任何的往來。

張舉韶的字裡行間，明明白白的是瞧不起秋如。

秋如的手，已經沒有什麼大礙，只要好好休養，很快就可以完全恢復，與張伯和張媽商談妥當，雪歌才進房中。

手中，是張舉韶寄回的信。

“你的手，好些了嗎？”。

秋如懶洋洋的側躺在牀上，看到雪歌進屋，只哼了一聲，半句招呼也無，雙眼的神，是不屑到了底。

也是——

在花其鎮，能讓秋如看得順眼的人，如今一個手指都嫌多。

“你來做什麼？見不得我好是不是？告訴你，我的手已經好了，再過幾天，就完全好了，怎麼樣？怕我搶了你的風頭，搶了你的采，搶了你的男人？哼，也不想想清楚，拓拔殘跟你已經離了婚，別再纏著人家，難看——”。

難看——

一抹淡笑，浮上雪歌的脣角，是啊，是很難看，只不過，這個難看的人，到底是誰，這一點，就有待商闕了，人活在世，什麼都可以缺，就是不能缺了自知自明。

如果連自己都看不清自己，那麼，人生——是可悲的。

“恭喜你，也希你以後能更惜自己，秋如——正因爲你的手，已經無礙，所以，我們爲談談，你打算什麼時候搬離張家”。，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神怡然，沒有半張，更沒有半其他表。

離開——

秋如瞪大了眼，坐起來，手，看起來還算靈活，小玲的父親隔三差五就會過來一趟，就是確保的手能在最短的時間恢復，不要再纏著張伯和張媽，讓他們太辛苦。

“你以爲你是誰？佟雪歌，別太看得起自己，就算張家二個老人收了你當乾兒又如何，你終究不是張家的人，等到舉韶回來，我嫁給他，就是張家的媳婦，而你——能躲多遠，最好躲多遠”。修長，途滿蔻丹的手，直差沒有直直的向雪歌的鼻樑骨，也虧得雪歌能鎮定如常，換了他人，早就退得遠遠。

“當然——如果舉韶會娶你，自然，親媳婦比干兒要親”，事實上，雪歌並不認爲會因此而大小眼。

他們很疼，也很疼小安理，就算張舉韶回來，相信也不會有多大的改變。

“哼，算你識相”。秋如滿意的說法。

“不過，前提是，舉韶會娶你，今天我之所以來，是請你儘快離開張家，因爲，你與張家已經沒有任何關係，張家沒有任何義務讓你指東喚西，張伯和張媽年事已高，不是你請來的傭人，這是舉韶寫來的信，裡頭已經清清楚楚寫明與你解除婚約，所有的一切，都羅列的一清二楚，這裡——”。指著一角，“是舉韶部隊長的印記，由他證明，林小姐，早在幾年前，你就不該回張家——”。

雪歌的子向來是平和的，不容易有太大的起伏，若非秋如完全不將張家二老當長輩看，至，會讓秋如呆到完全康復爲止。

一個人太過過份的言行舉止，只會引爲衆怒罷了。

花其鎮的百姓，早就看不慣秋如的呼來喝去。

“你——你——”，張大的，久久合不上，“不——那不是舉韶的信，那是你自己造出來的，一定是你，只有你想我快點離開張家，舉韶纔不會，他只會娶我，他最的人就是我”。不敢置信的大吼。

纔不信，纔不會那麼容易上當呢。

“不信嗎？”。脣畔的笑，揚得更高，一切非所願，這一切，只不過是因爲張家人的恩，做箇中間人罷了，這個時候——也該是時候了。電話，拔通，那邊，是陌生的聲音，當然，只對雪歌而言是陌生的，相信秋如，一點也不陌生。

“喂——”，低沉的男中音，不急不燥，倒是完全聽不出來，大傢伙所說張舉韶的印象。

“張舉韶？”

“是的”。

“我是佟雪歌，很高興是你本人接的電話，現在我把電話給秋如，你自己跟說清楚，相信，不會認爲你的聲音也會是假的，希這幾年，你變的不是很多”。言罷，雪歌將電話到目瞪口呆的秋如手上。

接過電話，秋如的手，有些輕，畢竟是對不起張舉韶。

“喂——喂——”。

“秋如？”。

“我——我是——”。

“我是舉韶，雖然我不明白你爲什麼一定要住張家，也不明白你從哪裡來的堅持我非你不娶，林秋如，早在幾年前，你就該明白，我們之間，不再有任何關係。現在，馬上搬離我家，最好不要拖拖延延浪費我爸媽的表——別以爲我在開玩笑，對你——我連開玩笑的興致都沒有——”。

雪歌不明白張舉韶究竟對秋如說了什麼，只知道，秋如的表越來越蒼白，手，無力的甚至連拿電話的力氣都沒有。

最後——

電話中斷，秋如，盡掩面低泣。

一瞬間，似乎完全變了個人一般。

“是我的錯嗎？是我的錯嗎？如果當初你阻止我去南部，我不會貪心，不會嚮往大都市的繁華，張舉韶，一切都是你的錯——嗚嗚——”，哭得罷不能的秋如，直接將所有的罪名推到了張舉韶的頭上。

雪歌沒有出聲，由著，哭得盡法。

翌日，秋如離開了，在惡狠狠的瞪了雪歌一眼之後。

雪歌的心，很平靜，看著秋如的背影，或許，是同秋如的。

到了這個地步，的心底深，該是後悔的。

沒錯——

花其鎮是不如大都市的繁華，但是，並非每一個人都適合大都市的繁華，平凡，何曾不是一種福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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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如走後的第三天，雪歌與佟笑禮通過電話，之後，便不曾再有聯繫。

三個月，拓拔殘已經整整三個月沒有到花其鎮。

雪歌該是鬆了口氣，至，生活再度歸於平淡。

已經近五個月大的小安理，更加的惹人憐，一出門，便是一路被人抱個遍。

剛進開心小屋，小安理便被人抱走了，雪歌整理書架上的書，將缺的書籍一一記錄，再補貨。

“雪歌，你的前夫已經三個多月沒有來看你兒子咧，他不會是不來了吧”。開心興致的跟在雪歌邊整理，問著。

側首，看著開心，雪歌輕笑。

“他不是閒人，下面還有很多人等著他吃飯呢，來來回回也麻煩——”不止是他麻煩，也是麻煩。

“那也是”。開心若有其事的頷首，“布良也很忙，因爲下面也有好多人等著他吃飯，哎——雪歌，有沒有想過替小安理再找一個爸爸？”。

再找一個？

雪歌搖頭，一個就夠的了，再找一個——不，可以想像，當拓拔殘知道爲小安理再找一個父親之後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爲了那個還不知道在哪裡的可憐男人的命找想，還是省省心。

帶著小安理獨自生活，並不困擾，反而很開心。

“真是可惜了，你知不知道鎮上有好幾雙眼都留在你上拉不回去了，汽修的那個，種葡萄的那個，還有還有——”，開心可是有一大堆的人選。

“好了——”，驀然轉，無奈的瞪著開心，“你不是婆好不好，所以，可以省省心了，不然，老闆大人會心疼，還有啊，有了孕就得乖一些，好好的安胎，不然以後生下來的小孩子一定頑皮的讓人想管也管不住”。

“呃——真的嗎？——”，頑皮是無所謂了，但是，連這個當孃的都管不住那怎麼可以。

說出去豈不是沒面子的。

“當然”雪歌眨眼，“別忘了，我可是過來人——”，已經生下小安理。

“對哦——”，開心開始反省，“那我最好是乖一點，不然布良一定很累”。

是啊——

可以想像。

有一個像過兒的妻子，元布良本就不輕鬆，再來一個更好的孩子，他一定會忙翻了。

雪歌笑著送走開心，終於肯乖乖的回家安心養胎了，書屋，就全權的給雪歌負責，只是書屋裡缺了什麼，雪歌列出清單，讓元布良代爲拿貨便是。

羅列完所有鎮民想要的書籍之後，雪歌纔算是鬆了一口氣，坐在收銀臺前——這個收銀臺是擺設大於用，基本上，這裡出去的書是不收錢的。

元布良不缺這一點錢，就當是給鎮民行個方便罷了。

“雪歌，有人找你——”，抱著小安理的林媽媽走了進來。

“找我——”，擡眼，看向門外，高大拔的軀，悠雅的氣質和臉上迷人的笑，是佟笑禮——“謝謝林媽媽，安理睡了嗎？我來抱——”，從林媽媽手裡接過小安理，那邊，佟笑禮已經進來了。

“雪歌，找你可真不容易，怎麼？在家裡閒不住？”害他跑了不的冤枉路呢。

“你怎麼來了？”。臉上的笑，是喜悅，能看到久違的兄長，豈能不喜，帶著佟笑禮上了臺階，上面有專門的坐位，待到兩人坐定之後，雪歌纔再度啓口，“怎麼有時間來？最近公司不忙嗎？”。

佟笑禮聳肩。

“忙啊，不過，最近三個月，大哥可是把心放在公事上，所以，我和子南減了不，你這小妮子，三個月來一通電話都沒有，怎麼——哥也不要了？”。委委屈屈的聲音讓雪歌聽來直髮笑。

好吧——

完全不否認佟笑禮確實有說笑的能力。

“你們忙嘛，不好打擾——呃，別這樣看我——以後一定每個月至一通電話——只有你過來嗎？子南呢？他沒有一起過來？”。

佟笑禮搖頭。

“他也想，不過——下一次到他，現在，他和大哥頂著公司，我放兩假，纔有時間來看看你，和——小安理”。視線投注在雪歌懷裡的小傢伙上，“真是，看到舅舅來了還能跟周公聊得起勁，怎麼樣，一個人帶孩子辛苦吧”。

可以想像，定然不會輕鬆到哪裡去。

辛苦嗎？

不，一點都不辛苦。

“安理很乖，很好帶，而且——也不是我一個人帶——”，幾乎是全鎮的人都參與其中了，當然，鎮上與安理同年齡的孩子，也並非沒有，只不過——他似乎更爲討喜就是了。

“剛剛看到有人抱著他，怎麼？請了人？”。

“不是，大家都是因爲喜歡安理，才喜歡抱抱他，小傢伙也不認生，大家喜的很”。

白淨的小臉上，揚著淡淡的笑，是欣，當爲人母之後，才知道，不管自己的孩子究竟何樣，那，都是自己的驕傲。

而且，小安理實在是非常的可。

佟笑禮小心亦亦的從雪歌手裡接過小安理，食指輕他的鼻端，“是啊，真是可，誰讓他是我們雪歌的兒子呢，不可都不行”。

如此言語，再度讓雪歌失笑——

“雪歌，呆會拍些照片，我拿回去給大哥和子南瞧瞧，小安理才幾個月沒見，就長這麼大了”。

“好啊”。

找來相機，也找來人，整整拍了兩卷膠腃才肯罷休，佟笑禮還嫌不過癮，嚷著下次要拍得更多。

只有二天時間，佟笑禮回到南部。

歡歡喜喜的將這二天拍下的照顧奉上總裁辦公桌。

“該死的，誰準你一個人去的”。

一聲暴吼，吼散了佟笑禮所有的喜悅，所有的照片，全落拓拔殘的口袋，連簡子南都沒有機會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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