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什麼都不需要?”。
“真的”。
“好吧,現在來告訴,外面那個姓張的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是不是天天都杵在這裡?怎麼?退伍回家就可以安安穩穩當個廢人什麼都不做了嗎?無事獻殷勤——”。
“你在說什麼?”雪歌哭笑不得的看著眼前這個直數落的男人,他到底是不是拓拔殘,瞧瞧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多話,“舉韶是因爲我今天不方便,纔過來幫忙照顧安理的,平時他都有做事”。
“他?”拓拔殘冷哼一聲,“爲什麼是他過來,我記得你那個乾媽很喜歡安理啊,這個時候,該過來的是纔對”。
“那是舉韶——”。
“舉韶?”。拓拔殘的表都快扭起來了,“纔多久的工夫,你已經直接喚他的名了嗎?”。想想當初,可是一直喊他拓拔先生,哼,看來,不平等待遇有多麼的明顯。
“我們現在是義兄妹,難道你讓我他一聲張先生嗎?”。雪歌不可思議的瞪著拓拔殘,不明白他到底哪筋不對了,他纔剛到花其鎮不是嗎?也纔剛見到舉韶,應該沒有機會結怨纔對,他幹嘛無緣無故的去怨恨人家。“雖然只是一聲稱呼,但是,張伯張媽會認爲我這是過份見外”。
一家人,是不可以見外的。
“是啊,大家都把你們看一家人了”。酸溜溜的語氣,活似喝了好幾桶醋,雪歌凝著拓拔殘的臉,看著他奇怪的表,明眸之中,有著一抹了然,原來如此——怪不得他會突然之間怪聲怪氣的表現那麼奇怪。
他不會以爲跟舉韶有什麼吧?
天哪——
纖手著額,輕笑出聲,是啊,大家都在開玩笑,不過,那僅止於玩笑而已,與舉韶,清清白白,可沒有半點不當的關係,舉韶人也很好相,安理跟他得來。
就只是這樣——
“你笑什麼?”。他不爽的托起巧的下鄂,不悅的看著,這人,還敢笑,也不知道他會變這個樣子,到底是爲了誰。天知道他有多不願,卻制止不了心自自發的覺,這個人就是沒心沒肺,半點都看不出來嗎?
他兇狠的樣子讓雪歌笑得更開心了。
沒有離婚之前,說實話,確實怕他,因爲,他就是那種可怕的男人。
但是——
現在不是從前,也不會是從前。這些年來,他變了——或許因爲安理才變,也或許,是因爲其它,箇中原由,雪歌不想追究,但是,相信沒有人會不喜歡拓拔殘這樣的改變,他變得和善了些。
雖然,與普通人的和善還是有些距離的。
至,他有所改變,他變得能忍,忍安理,忍——他離開了鍾紫若,邊卻一直沒有人,其中關係,也不想多想。
現在,他的意圖似乎越來越明白,他的表現,也不能讓再如此猶凝下去。
他,似乎真的誓在必得。
對人生,早就有了規劃,平平凡凡,淡然的過下去。
安理在這裡適應的很好,真的很好,他隔一段時間,便會從南部到花其鎮來,他們父子之間的親,不比其他父子來得。
目前的局面,雖然與之前的設想有太多的出,不過——已經是算好的局面了,也不能一再的要求太多。
的向來淡漠,卻也一再的容忍他,讓他任的想住在這裡,便住在這裡。
想住多久,便住多久——
真的,很容忍了。
“沒什麼,別再找舉韶麻煩就好了”。
“你在護著他?”。
“當然不是”。瞪他,喜歡扭曲事實的習慣,還是不曾改變。
“那你爲什麼幫著他說話?”。他不爽的很。
“大哥,拓拔總裁——我說的是事實,事實懂嗎?別吃無名醋,雖然本就沒有這個必要——”,小聲的嘀咕,已經整理好服,正要出去。
“沒有必要——”,他低吼,後知後覺的人,“你知不知道這一路上我是聽著什麼過來的?你已經爲張家的一份子了——你要嫁給張舉韶了?怎麼?要帶著我的安理嫁進張家嗎?休想,只要我還活著,永遠都沒有這個可能,你也別想嫁給張舉韶,他想要人,我可以送一打給他——”。
“夠了——”,原本蒼白的小臉,黑了下來,天哪,他到底在說什麼?“我們到底在討論什麼?我不打算嫁給舉韶,更不可能帶著安理嫁給他,現在,能不能把路上聽到的閒言閒語全都拋在腦後,現在我不止是肚子痛,連頭都好痛”。揚起小臉,皺著眉頭看著他。
脣微張,想要說什麼,最後還是合上了。
他不想肚子痛再加上頭痛,那種覺可不好,“好吧,現在不談”。以後再談,“你要不要再睡一下?”。
“睡不著”。拉開門,客廳裡,張舉韶已經離開了,只剩下佟笑禮,簡子南和安理,兩個大男人在看電視,小安理正努力的玩著那一大堆的禮。
雪歌怔然的看著那“一堆”玩,回頭,惡狠狠的瞪著後那個怡然的男人。
“你爲什麼就是說不聽呢?安理的禮多的已經沒有多餘的地方可以放了,而且,他才幾歲的人?你是不是買得太過火了”。有錢也不能花。
拓拔殘聳聳肩。
“我買的高興,兒子玩得高興有什麼不好?這裡要是沒有地方放,就跟我回去,家裡有好大一間遊戲室,可以再添加更多的新玩”。
撇過眼,雪歌不看他,也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子南,笑禮,好久不見——”,笑著,與兩位兄長打招呼。
“是啊,久到小安理都快變了樣,我們都要認不出來了呢”。佟笑禮輕著安理的小鼻子。
“纔不是呢,媽媽說安理跟小時候一樣,只是個子長大了而已”。媽媽說的話,他可是都記在心裡,一句也沒有忘哦。“而且,安理就算再長大,也會長跟爸爸一樣,要是禮舅舅和南舅舅怕忘了安理,就多看看爸爸——安理是爸爸的兒子嘛,是一樣的——”。
赫——
這是什麼論調。
簡子南和佟笑禮互視一眼,哭笑不得的直搖頭。
小家人人小,說出來的話也是如此的讓人哭笑不得,“是是是,以後舅舅們只看你爸爸就會記得安理長什麼樣”。
“嗯”。小傢伙若有其事的直點頭,然後,再度將自己的小心思放在玩上。
好多好多——
有些,他都不會玩呢。
“爸爸,這個玩安理不會玩,教我好不好?”。
“好”。
。。。。。。。。。。。。。。。。。。。。。。。。。。。。。。。。。。。。。。。。
“雪歌——”。
“嗯?”。
“真的沒有打算回去嗎?快四年了,你已經離他四年,現在的他,已經不是從前的他,花其鎮是很好,可並不代表別的地方就不好,回去吧,這樣來來回回,大家都辛苦”。
院裡——
簡子南,和雪歌半肩坐著椅子上,看著天上的月,屋裡,三個男人,二大一小,正玩著遊戲,興的很。
凝著天際,好半晌,雪歌沒有回話。
回——
從前,有爸爸,媽媽的地方,是家——
之後,有拓拔殘的地方是家——雖然,一直都不認爲那是家。
現在——有安理的地方,纔是的家,心的歸所,纔是家啊。
小的時候,爸爸就已經不經常在家,事實上,在雪歌腦海中,早就沒有了父親的印象,甚至記不得爸爸到底長什麼樣。
有時候,他一個月回家一次,吃頓飯,又走了。
長大一些,他回家的時間,也隔的越久,有時候是半年,有時候,甚至是一年,等到他沒有錢用的時候,就會回家來了,對著媽媽甜言語一番,媽媽便毫不猶豫的將辛辛苦苦的汗錢一分不留的全給了的丈夫。
有時候,雪歌真的認爲,爸爸是個專爲吃飯而生的人,吃別的人的飯,吃媽媽的——太多太多的人,樂意捧著錢養著他,人真的很傻。
媽媽也傻,是個典型出嫁從夫的人,心裡,除了丈夫就沒有別人,連兒也不例外,往往,把錢給了丈夫,兒就要肚子。
家,對雪歌而言,只不過是一個可以遮風,可以避雨的地方,吃飯的錢,大多都是靠年紀小小的打工賺來的,媽媽很省,所有的錢都省下來留給爸爸。
雪歌才更加努力的去打工,去賺錢,因爲,不想在自己還沒有長大之前,就已經先死了。
那個家——
只要完全的有了獨立能力,亦不想回。
不想回啊——
完全沒有責任的丈夫,一味愚蠢順應丈夫的妻子,加上一個格冷漠的兒,這一家的組合相當的怪異不是嗎?
旁人的閒言閒語聽多了。
從很久之前,就告訴自己,如果這個世上沒有一個真正適合的男人,寧願終生孤單一人。
爸爸死了,留下了債務,媽媽也跟著走了——沒有太多的傷心,因爲,在的心底裡,爸爸,猶如陌生人,一個陌生人卻留下必須由去償還的鉅款。媽媽,稍些,但是——的一生活得太累。
走得早,或許,對媽媽而言亦是一種解。
家人沒有了,還是家嗎?
與拓拔殘簽定了協議,住進迷天盟,那裡,也不是的家,那裡,只不過是一個監之所罷了,直到與他離了婚,生下安理,完全溶花其鎮的生活開始,的心,似乎得到了某種解,很輕鬆,想要飛揚。
要認定一個地方,真的不容易,特別是像這種子的人,但是,仍是認定了,一旦認定,不會輕易離開。
張家,確實讓有了歸屬。
或許,該替安理考慮考慮——
有一雙不怎麼盡責的父母,不想重蹈覆轍,讓安理長大以後出現與同樣的心理,那並不好。
安理比幸福,他有他的父親——拓拔殘簡直要慣壞了小傢伙。至,全副的心思,只花在小安理一人的上。
“一路上聽到的閒言閒語不,你知道的,閒話說多了,說久了,恐怕連當事人都會把它當真的”。簡子南語重心長。
這幾年的旁觀者,當得夠久,久到,連他都替他們著急了。
“不會的,時間一長,大家也自然淡忘了”。
“你覺得會嗎?”。簡子南凝著。
會嗎?
不確定,因爲,不是別人,也從來不是喜歡說閒言閒語的人。
“回去吧——大哥在等著你,大家都在等著你,天知道小馬那傢伙有多想來一趟——”。
小馬——
記印中的小馬,已經有些遙遠,他們,太久沒有見過面了,仰著頭,直直的著天,雪歌的心,有些不平靜。
“大哥邊沒有別的人——”,雖然知道雪歌不會在意這個,簡子南仍覺得自己有必要一再的重申,“這些年,他的全副心思都放在安理,你和公司的上面,沒有第四樣東西,能佔去他的思緒,大哥是個死腦筋的男人,一旦認定的事,便會一直堅持下去,不會輕易改變。大哥,其實跟他義父很像——”,簡子南的眼,亦著天,思緒,卻飄得好遠。“他的義父臨死之前,便是讓他好好的保護心的人,或許,正是因爲大哥某些地方與他的義父是一樣的,所以,纔會被收養吧”。
“鍾紫若不是他的最,曾經有一度,大哥認爲是——鍾紫若離開了,傷了心之餘,腦海裡反而更加的清楚,,到底適不適合他,他,到底對存在著何樣的,所以,當鍾紫若再度想要回到大哥的邊,大哥,毫不爲所,不是因爲的被判”完全不是,“如果真鍾紫若,就算更大的被判,就算要了大哥的命,大哥也絕對不會怪所的人”。
“你是特別的,所以,大哥才放不開你,不然,以大哥的子,就算你爲他生下雙打的兒,他也不會多看你一眼”。從某一方面而言,拓拔殘是絕對的冷沒錯。
一言一語,一字一句,雪歌全然的聽在耳裡。
一晚——
簡子南在說,在聽——
“我——會認真考慮——”。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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