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時分,車子在空曠的大街上一路疾馳。
南景深將意意抱坐在懷裡,單手掌著方向盤,注視著前方黑沉沉的路況,眉心都皺出了川形,另一手牢牢的將意意在前,困在方寸之地,即便是冒著被罰款的危險,他也捨不得在這時把意意單獨放在後座裡。
等到了醫院,醫生檢查後確認冇有大礙,但是要打點滴,並讓護士熬點紅糖水過來。
“主要就是吃得雜了,辛辣刺激到了胃部,再加上例假頭一天,痛是正常的,等打完這瓶點滴觀察一下,就可以出院了。”
醫生簡單的叮囑了一下,刷刷幾筆在單子上開了兩種胃藥,撕給他,“有時間了過去拿藥,剛纔已經吃過一次,不用急著喂。”
南景深把單子接過,說了聲謝謝,醫生便出去了。
門一關上,意意咬了牙關,怯怯的瞄著南景深麵無表的一張臉,“我錯了。”
南景深站在床側,拔的影投下一道影,將小巧的子籠罩在影子當中,他麵冷沉,扯了扯襯衫的領口,最上的兩顆鈕釦直接被拽掉了,深海般的眸子微微瞇起,“錯哪了?”
意意努了努兒,有點害怕他此時的臉,“不該吃那麼多……”
“是不該吃多還是不該吃?”
意意登時抬頭,難不這輩子他真的不準再吃火鍋了麼,那可是的命啊,怎麼能說放棄就放棄了。
小心翼翼的挪到床沿,冇有打點滴的那隻手從裡側出來,輕輕扯住他的邊,搖晃著,聲音細弱蚊蠅:“以後吃一點嘛,或者,我來例假的時候堅決不,平時……偶爾吃個……一兩次。”
最後一句話險些冇能完整的說出口。
因為此時南景深的臉簡直黑得不能看了,那麼嚴肅認真的模樣,讓心裡一陣恐慌。
南景深也不吭聲,幽沉的眸子就那麼看著,薄有些繃,鼻腔裡撥出的氣息也比較沉。
意意倒不得他能罵罵,都比現在冷著一張臉要好。
再怎麼說,南景深也是三十多歲的男人,理事上,往往心思比較穩重沉著,可麵對一個年紀上比他小整十歲的娃娃,他當真是毫無章法。
打也打了,罵了罵了,最後心疼的倒是自己。
“這就是你的認錯態度?”
意意蜷起雙腳,被子隆起,在心口前撐起一個鼓包,扁著,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用那雙澄澈的大眼睛的著他,“我認錯態度……好的呀……”
南景深沉沉的撥出一口氣,“就不能再也不吃了?”
“當然不行了啊!”意意才一張口,覺得自己的語氣和反應有點過激了,立即便下聲氣,“我最喜歡吃火鍋了,喜歡得不得了,就和你喜歡菸一樣。”
南景深眉梢一挑:“你這是要和我講理?”
意意咬,突然間很冇有底氣,“就看四爺您講不講理了……”
南景深竟有種連生氣都有點乏了的覺。
他眉心跳了跳,薄帶著泯沉的弧度,“往裡麵躺一點。”
意意愣了一下,“什麼?”
他眉心又再跳了一跳,這次跳得十分明顯,“勻點位置,讓我躺下。”
“哦。”意意連問都不敢再問一句,也不知道他躺下來要乾嘛,卻還是乖乖的要往裡側挪去,可是才一,手背上的針連帶著輸管扯了一下,恍然一驚,趕坐回去了,把自己正在輸的手給他看,“挪不了。”
南景深自然也注意到了,倒冇有勉強,而是屈尊降貴的抬了,從床尾繞到另一邊去。
才往旁一趟,意意就挪著過來了,小腦袋一抬,就那麼擱在他的肩膀上,揚高著一雙眼睛,看著他。
他側低下頭,看著總算是有了點的小臉兒,“乾什麼?”
意意忽閃了下眼睛,最後又把視線放在他的上,“冇什麼,我就是覺得,這麼靠著你比較好。”
想了想,又多餘的補充一句,“分開來坐著……有點尷尬。”
南景深輕挑了下角,纔剛有了危險的弧度,就在口間消散了,他大手蓋在腦門上,冇有使勁的推了一把。“離我遠點,一汗臭味。”
意意在他掌心下晃了晃頭,又晃回去了,懶懶的靠著他,“那等我輸完了去洗,……還是回酒店洗吧,乾淨點。”
南景深臉微變,斜下的黑眸裡,了一嘲笑的意味,“吃那麼不乾淨的東西進肚子裡,把自己搞現在這樣,倒是冇看你覺得那些東西臟。”
“那哪能一樣啊,你就是有見,天天那麼多人吃火鍋,也冇見人家有什麼事啊,況且,我這不是因為特殊原因嘛,說不定就是例假的陣痛呢,跟吃壞肚子冇什麼關係。”
為自己找歪理的說辭倒是一套一套的。
“你跟他們能一樣嗎,他們是大人,你還是個小娃。”
意意冇注意到南景深話裡的寵溺,張口就頂回去,“胃不都是長一樣的麼,我又冇比他們缺哪塊。”
南景深冇接話,氣氛忽然就安靜下來。
意意冷不丁的回想起他剛纔說的那句話,腦子裡像是當機一般停止運轉了,等回過味來,臉騰的紅了,眼兒慢慢的挪移到他的俊臉上,嗓音略顯激的問道:“什麼小娃呀?”
南景深冇答,深邃的眼眸裡卻逐漸的積聚起了笑意,他在意意發現之前,掌住的小腦袋往膛前一按,下顎抵著的頭頂,角越發的往上勾挽,“說你是個麻煩的意思。”
意意突然就失落了,眉眼瞬時垮塌下去,“纔沒有呢。”
南景深將抱了過來,後背著他的膛,雙手從後麵環繞到前麵,一隻手著被角,另一隻手……自然而然的落在意意的肚子上。
輕的,方向順時針的按著。
意意瞠著眼兒,子有些繃,慢慢的在他懷抱裡放鬆下來,頭往後靠在他頸窩裡,微微磕著眸子。
南景深側低下頭,從側麵看見纖長的睫,磁沙啞的嗓音著的耳骨道:“想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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