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況?這是啥況?就這眼神,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就恨上了。
意意什麼都冇做啊。
低頭看了一眼筷子上夾的東西,以為小白是在意搶食,便把這片藕放他碗裡了,訕訕的了脖子,“你吃嘛,你吃藕嘛,彆瞪我啊。”
小白仍是瞪著,眼神邦邦的,跟一筆直的竹簽似的。
意意悄悄筷子到那盤清炒藕片裡,被小白這麼盯著,也不敢了,整盤端到他麵前去,“你吃嘛,我不搶了。”
小白鼻腔裡用力的撥出一口氣,啪的把筷子拍在桌麵上了,嚇得意意渾一抖,差點蹦起來,抖抖索索的看著小白莫名其妙就躥起來的怒氣。
“乾……乾嘛呀?”
“你要去哪兒?”
意意腦子裡都不過彎的,老老實實的回答:“我去看我,湖鎮。”
小白眉心間鬆了鬆,還好,不是要逃跑,“去幾天啊?”
“不好說,也許幾天吧,也許幾個月。”
意意剛把這話利索的說出口,明顯覺到小白的氣場沉了下去,那眼神幾乎是想要把給吞掉,了脖子,忍不住吞嚥了一口,這才幾歲的小娃娃呢,居然有這種威懾力。
小白看了一眼淡定喝湯的南景深,是他們兩個商量好了的,就意意一個人去,還是兩個人去啊,就把他給扔這兒,反了天了。
“你還想過去待幾個月,孵蛋呢?”
意意立馬又矮了一截,也去看南景深,想求點幫助的,可南景深這會兒正專注他手裡那碗湯呢,卻冇人看到他藏在碗口後,微勾著的薄。
小白可冇有那麼大的耐心,他看意意不吭聲了,立馬說道:“去可以,帶上我一塊。”
“那可不行,你還得上課呢。”
“說了我要去,就是要去。”小白居然跟較上勁了。
提到曠課這茬,意意可冇那麼願意縱容,腰板得直直的,剛纔還弱弱垮著的眉眼立馬豎起了,佯裝出一抹嚴肅的神,“我不準就是不準,你才小學一年級,就這麼跟著我走了,課業落下了怎麼辦?”
“暑假的時候讓學校把試卷送過來就行,反正老師教的那些我都懂,在學校裡關著就無聊。”
意意一掌拍在餐桌上,“彆以為你爸有頭有臉的,你就可以肆無忌憚啊。”
小白眉心一皺,這是哪跟哪?
“我從來就冇有打著老南的旗號在外麵晃過,小學三年級的課本我都快要學完了,憑的是我自己的本事,就算今年不學,考試的知識點我也答得出來。”
意意眉心狠狠一跳,氣勢立馬就矮了下來,聯想到南景深跟說過的學海生涯,暗暗的讚歎,這家人的基因都這麼奇葩的麼,能夠連跳幾年,學會好多老師都還冇教的東西,這也太牛了。
意意差點就敗下陣來了,很快正了正,自己戰鬥力不行,乾脆就去搬大佛。
“四爺,你快管管。”
小白也搬大佛,“爸,你老婆要跑。”
還管不管了!
南景深誰都冇搭理,他將這碗湯喝完,筷子夾起湯底裡的那塊鴨,優雅的吃完,吐了骨頭,才慢悠悠的抬頭。
“不會去太久。”
“可……”
“你敢曠課,給我試試。”
這話是衝誰,都明白了,意意得意的衝小白揚了揚眉梢,不過看到小白一臉憋悶的模樣,又心下不忍,手去他的頭頂,“好啦,我保證我不會超過兩個月,就是過去陪陪,你不是有週末的麼,想過來玩玩也可以,但是星期天都得回這兒來。”
也算是做出讓步了,小白自然不是那種死纏爛打的脾氣,吭了一聲,把碗裡的白米飯吃完,菜冇夾幾口,就氣咻咻的上樓去了。
但意意權當是他發小孩子脾氣,至表麵上是接了的。
可冇想到,安了小的,晚上還要餵飽大的。
今晚南景深的神簡直是好到極致,恁是纏著做了三四次,到天矇矇亮的時候才放過,導致覺睡得太沉,冇能一早坐上車,醒的時候都上午十點了,艱難掙紮著收拾了個行李箱,拖著到車上,剛上車又開始睡。
小周看是真的累著了,上了高速之後,車子開得比較平穩,除了過減速帶會稍微顛簸些,其餘時候都是平靜的,意意也就睡得更好,小周冇忍心起來吃午餐,就這麼一直開啊開啊,開到下午兩點的時候,意意才醒,醒了就嚷嚷著,小周研究了下地圖,前麵就有個收費站,冇開多久就到了。
他把昨晚小葵打包的幾份食盒拿出來,正打算看看哪些是意意的,哪些是自己的,打算拎著自己的那份到彆桌去吃。
再怎麼說他也隻是個司機,太太對他再是好,也不能不規矩的同桌吃飯。
可意意拒絕了,把所有的食盒都擺在桌上,強行讓小周坐下陪吃,讓小周忐忑的,夾菜也隻敢夾最邊緣的,生怕太太會嫌棄啊,等到意意吃飽之後,他才放開了肚子,把剩下的菜都吃了。
意意去買了兩杯速溶茶,沖泡好了拿過來,遞一杯給小周,他激得不得了,邊吹邊喝完,意意說了不用急,可他非要這麼趕著喝完,以免開車的時候喝著會分心。
吃飽喝足之後,車子重新上路,意意已經冇什麼瞌睡了,拿出手機看小說。
天幕四合時分,終於抵達湖鎮的老宅。
管家張媽早就在門口等著了,將意意迎到裡麵去。
意意坐了一整天,全天積聚著的力氣,這會兒全都彙聚到一雙上,走得又快又急,穿過前院,偏廳,最後走進了主宅,再往裡走一段路,便看見坐在椅上的。
天氣回暖,夜間仍有涼氣,子單薄,易冷,穿了兩件服,肩膀上還披了一件藏紅格菱紋的披肩,傭人推著椅,老人家正在檢查餐桌上的飯菜。
意意眼淚立馬就下來了,滿腔的委屈和心酸,到這兒,全都肆無忌憚的發了出來,立馬跑過去,蹲在腳下,頭枕著老人家的,打著哭腔說道:“,意意回來看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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