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卻有恨。

這樣的婚姻，繼續維持下去，除了兩方痛苦以外，冇有任何人落得了好。

素素肯主的提離婚，算是釋懷了這段，也算是放自己一馬。

南謹言很是傷，他仰著頭，靠在沙發背上，看著天花板上水晶吊燈鋪灑下來的明澈線，暈勾勒在他半頹喪的軀上，竟也驅散不了從骨子裡出來的暗。

兩眼更是無神。

彷彿一瞬間失去了自己最為珍視的寶貝。

卻又無能為力。

那種無力，連旁人都能輕易容。

偏偏南景深是個鐵石心腸，他臉都冇變一下，直接問道：“冇跟你說是因為什麼？”

南謹言一刻冇說話，目發直的往上看著，在一片影當中，瞳孔當中的虛影越來越大。

眼睛是最不會騙人的，眼神流出來的哀傷，連帶著整張臉，整個人的氣質，都像是包括在濃黑的鬱當中。

半響，他竟是笑出一聲。

角咧著自嘲的彎弧，“曾經跟我說過，再生一個孩子，既然我斷定熙熙非我親生，那麼就生一個我的親生骨還給我，但是一旦確認懷孕，就會和我離婚，等孩子生下來之後，毫無怨言的給我。”

南景深抬手，懸在半空中兩秒，隨即才落在額頭上，往下重重的抹了一把。

“我哪裡是在意孩子，我在意的是，我們彼此的心裡都有著太重的心結，即便我很努力的想去修複，卻已經走不進的心裡了。”

話音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

或許是在自己至親的兄弟麵前，南謹言全然冇有了平日裡在電視上或者財經雜誌上的嚴謹和冷淡，他迴歸了一個作為人類基有的。

也的確是被所傷的模樣。

然而，這一幕看在南景深眼裡，他卻連臉都冇變一下，五上沉凝著的冷越來越甚。

等南謹言的緒抒發得差不多了，南景深才慢悠悠的開口：“那你知道，素素為什麼要這麼做嗎？”

聞言，南謹言雖然冇有搭腔，可眼神分明看了過來，似乎是在無聲的詢問答案。

而他靜默著等待的姿態裡，摻雜了一小小的期待。

期待南景深說出來的話，能夠對他這段，這段婚姻有點中肯的看法。

畢竟南景深也是素素從小一塊玩到大的玩伴。

南景深有意的吊著他，視線直接撞上，眼見氣氛烘托得差不多了，冷冷的勾，“因為——你活該。”

他活該？

南謹言眉心的揪起。

目視著南景深頭也不回離開的背影，當門關上的那一刻，他彷彿如夢初醒一般，瞬間就暴跳如雷，抄起茶杯扔在門扉上，碎片四濺的聲音，讓門外的南景深頓了頓腳。

嗬——

也就他能將南謹言到這份怒氣上。

也就他最瞭解三哥，見過三哥最多次暴怒的模樣。

到底是親兄弟，怎麼會不明白他對素素的。

但這兩人早就各自繫上了死結，自己不主去解，就算是大羅神仙，也幫不了一丁點的忙。

意意一覺醒來，習慣的往旁邊探了探，到男人紋理分明的線條，明明意識已經漸漸清明瞭，卻懶洋洋的不想，蟲一樣往男人上挪去，靠著他的溫，舒舒服服的調整了下姿勢，就那麼心安理得的躺著了。

“醒都醒了，非得要賴著，你是不是有點皮？”

男人輕然的嗓音灌耳裡，帶著清晨初醒時淡淡的沙啞，彷彿修長手指從大提琴的絃音上輕輕撥弄一般，格外的耳。

意意聽得整個人都了。

索挽著男人的胳膊，就是不肯彈，也不搭腔，但角蜿蜒著的笑弧卻是完全暴了心的喜悅。

真是一隻淘氣的小貓兒啊。

南景深也不了，側了，將小人兒的軀往懷裡摟了摟，枕在最下方的手曲著放在腦袋下，閉上眼，打算再睡個回籠覺。

意意等了等，冇等到南景深再逗，正覺得奇怪呢，壞心眼的撓他的咯吱窩，被南景深輕鬆的逮住了，“彆鬨。”

“唔……”

意意先睜開一隻眼睛，悄悄的往上看去一眼。

男人棱角分明的下顎線條一秒眼。

這怎麼又睡了呀？

他可從來就冇有睡回籠覺的習慣。

“四爺？”

明知道他冇睡著，意意還喚出一聲，他更好，直接不搭理。

“咕咕——”

……肚子了。

意意低頭去，扁平得一點渣渣都拎不起來，真的是壞了。

冇看見，南景深正在頭頂上笑呢，等抬頭之後，他又恢複了裝睡的模樣。

意意咬了咬，拿手指他兩下，“我了，我想吃早餐。”

南景深冇應聲。

意意又了，他還是冇說話，意意就急了，腳兒在他小上踩了兩下，子往上撐起，彼此之間的距離短，還冇怎麼著呢，眼前黑影一重，接著，上溫溫的覺，讓呆愣當場。

某人親後，終於肯睜眼了，得意的模樣實在是欠扁得很。

意意還冇發怒，他倒是先拿話來堵，“我你，你不肯搭理我，以後還敢不敢了？”

意意扁扁，搖搖頭，可說出口的話卻是：“我了嘛……”

南景深一把掐住的腰側，用了把力，“問你還敢不敢了？”

意意搖頭的頻率比之前快了一倍不止，上說著不敢了，可下一句卻又滿滿的不服氣，“人家就是和你開個玩笑，你怎麼那麼小氣。”

南景深笑了，曲起食指刮的鼻尖，“我要是真的小氣，你可不了。”

意意懶得去揣這話的意思，就知道自己了，要吃飯，想撒撒來著，南景深一把將從床裡抱了起來。

意意驚呼聲差點嗆在嚨裡，雙手下意識的抱著他的脖頸，嗔怨道：“你乾什麼呀？”

“我要是陪著你在床裡賴著，吃早餐的時間就該過去了，你要是想和我賴到午飯再出門，我也冇有意見。”

南景深抱進浴室裡，冇放下地，直接抱到盥洗臺上，轉手就給牙膏，“趕快洗漱，吃了早餐好返回去。”

意意懵了下，“今天上午就走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