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意不得不去在意剛纔護士說的話。

素素姐經常給人代班麼？

現在可是懷著孕的人。

醫生的工作有多繁重，是用腳指頭都能夠想出來，更何況素素姐剛剛滿了三十歲，算是高齡產婦，再懷胎應該要小心再小心的，怎麼醫院都不讓多休息下，市一的專家醫生又不是隻有一位。

這也太榨乾人了！

“我最近和醫院裡的幾位權威醫生在研究一項棘手的病例，在醫院的時間比較多，熙熙又有老太太他們照顧，我每個月大多時候都差不多是在醫院裡吃住了，待得長了，偶爾幫醫生護士代班也是舉手之勞，況且傅逸白也在這個團隊裡，他很照顧我。”

殷素素知道意意想要同說什麼，也就不藏著掖著，索直接說，把傅逸白也給代出來，自然是為了堵意意的。

意意當然是要問清楚的，旁的不說，殷素素可是的嫂子。

但話都冇有機會出口，就被殷素素給搶了先，一下子把意意的話頭給打斷了，也就隻好作罷。

“來幫我接一下。”

殷素素從口袋裡拿出一杯茶，先遞給宋凱茵一杯，再給了意意，剩下的那杯是自己的。

宋凱茵一拿過手，就把吸管給上了。

這段時間都是各種湯啊啊的，什麼下快就吃什麼，吃多了，裡反而淡出鳥來了，這些零食小吃已經很久都冇過了，忽然喝上一口，彆提心裡有多暢快了。

“殷醫生，怎麼剛好是三杯茶，你一早就知道我們要來麼？”

殷素素微微笑起，卻是避而不答，“你喝點，過過癮就行了，茶比較上火，你喝了冇什麼，過給孩子了就不好了。”

宋凱茵略微怔愣了一瞬。

是什麼人！

腦子轉得跟火車似的，三言兩語間，就聽出了殷素素的言外之意，這是在委婉的請人了。

默默的看了一眼旁的某隻傻白甜，痕跡並不明顯的接過殷素素的話，“我知道的，我就喝幾口就扔，肯定不會過給孩子。”

說話間，兩人對了下眼神，都從彼此的眼瞳裡看出了一默契。

宋凱茵也就順著這話，對一旁的意意說道：“你很久都冇見過殷醫生了吧，多說說話，我先過去看看什麼況，你待會兒再來。”

意意點點頭，不疑有他，“好，那待會兒我電話聯絡你。”

“嗯。”

宋凱茵走後，恰好一陣冷風吹來，夜間的微風，夾帶著空氣和泥土裡冷的氣息，剛過麵頰，就溜空從脖頸間鑽了進去，渾不住微了。

意意裹領口，“素素姐，我們去找個地方坐下吧。”

“也好。”

殷素素領著意意走到不遠的一顆百年大樹下，樹乾很，十個人手牽手的圍在一起，才勉強的量出寬度來，周圍用石頭砌了一張張半弧形的長椅，呈環繞著大樹的姿態。

殷素素手在意意的手背上輕輕的搭了一下，“就坐這裡吧。”

“好。”

意意彎彎，和殷素素一前一後的坐下。

這個時間，花園裡已經冇有多人了，倒是住院大樓的燈是敞亮的，不過過來的芒，已經一寸寸遞減，加之僅有的兩盞路燈，也被茂的樹葉枝丫給遮擋了大半的亮，四彙合而來的線，在彼此的臉上虛虛實實的探著，有種朦朧迷茫之。

“素素姐是有話想要對我說麼？”

殷素素朝看過來，眉眼之間有著清風朗月般的舒適，“難道不是你有話要對我說麼？”

意意握著茶的手指蜷了下，頓時明白了過來，“你都知道了啊，看來還是瞞不住你的。”

“我最近都在醫院裡加班，你想要瞞住我的話，還是可以的。”

殷素素意有所指，從一開始就冇打算要故弄玄虛，說道：“是小白，他給我打了電話，讓我來給你做做思想工作。”

“就在剛纔麼？”

殷素素點點頭。

意意忽然間不知道心裡是什麼滋味了。

五味陳雜的，什麼緒都有。

喝了一口茶，溫熱的香味在口腔裡團了團，再分了兩口吞下，抬頭著頭頂，視線被茂的樹葉枝丫給擋去了大半，從這個角度向穹頂，隻能夠窺見一般。

就如同意意長期把自己陷進死衚衕一般的心緒。

出不去，彆人也進不來，更冇有個合適的機會，讓從衚衕裡出去。

意意無聲的歎了口氣，“是我不好，讓小白髮現那瓶藥了。”

殷素素眉心間攢了下，仍舊是溫和的，“也不算是你的錯，本來這件事也瞞不了多久，老四那兒一直憋著，可又不敢和你直說，小白髮現你在吃藥，反而是好事，估計老四高興壞了吧。”

“四爺？”

意意不是冇有想過，南景深會知道。

“他從一開始就知道了。”

意意心頭一跳，“可是他冇說。”

“他哪裡敢說，你第一次吃藥的時候，他就已經發現了，卻冇有直接質問你，而是拿著藥到我這兒來，把藥裡每一種分都化驗出來，確定對冇多副作用，才默許你吃。”

殷素素低頭時，正好看見了意意手上的小作，雙手把茶給捧住，手指卻一點都不安分，不停的摳著杯子。

殷素素不聲的轉開眼，“我也不讚同你吃的，但是你那幾次鍼灸之後，就不打算治療了，我也很驚訝，但也理解。”

意意翕合了兩下，發出來的聲音有些乾，“我是不是蠢的？”

殷素素善意的笑了一聲，意意並冇有看，雙眸半蓋著隻看著自己的手，像是已然沉浸在了個人的思緒裡，旁人不好打擾。

意意攏了下鬢旁散的耳發，笑容略微有些泛白，“我冇有信心做好一個母親，不知道該怎麼和小白相，才能夠彌補這麼多年的虧欠，可是我冇有在小白一生下來就儘到責任，等我想要好好他的時候，所有方式都顯得很笨拙，也很無力，我更加冇有信心，去做另外一個孩子的母親。”

這讓很迷茫。

殷素素從的幾句話裡，迅速的找到了一異樣，“你對他們父子，冇有說全實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