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已經說的這麼直白,我卻還是要裝傻:“你兒子?”
他再近一步,手上握著的刀鋒也顯現出來:“江崢,你該不會忘記吧。”
“原來你是江崢的爸爸啊,你現在找上我,是余秀琳讓你來的?”
我的后就是車,本退無可退,而我也沒打算要退。
在江明方這樣在金三角闖過的人面前,想來我就算逃跑也沒什麼把握,還不如鎮定下來,想想的法子。
我將從包里到的東西攥在手心,接著向頭頂上方一看,冷冷道:“在公司這種地方下手,我覺得有點不太明智。”
這招之前可以唬住江崢,這一次卻唬不住他老子。
江明方對監控什麼的本不在意,甚至還對著攝像頭的方向挑釁笑了笑。
“就算這玩意兒有用,那也是你死了以后的事了,它救不了你。”
還真是上茬子了。
說一點不害怕是不可能的,不過基本的理智我還是有的,這個時候要是,那吃虧的人只可能是我。
我略略思索了一番,接著試著開口道:“江先生,不如直說吧,你想干什麼,或者我們還可
以好好談談。”
“好好談談?”他聽完嗤笑了一聲,“我兒子都進號子了,我還跟你談個屁!”
我勾勾角:“我說句實話你別生氣,江崢把人家幾個好好的姑娘給毀了,他被判刑,是法律對他的審判,不是誰能左右的。但是除了他之外,我相信還有其他的話題你會興趣的,譬如你的前妻,余秀琳。”
江明方的臉變了好幾變,最終像是咬了牙,目也摻了些兇狠:“你想說什麼?”
我的語氣未變,聲音也平和著:“余秀琳在余家的況,你應該不太了解吧。當年你跟離了婚,帶著兩個孩子回到了余家,老爺子其實已經對生出了不滿,當然沒有直白地表現出來。可據我所知,你的前妻,還有你兩個孩子,在余家都是不待見的,日后要分割的家產,也沒有他們的份。你可以不相信我說的話,但我仍然要告訴你,這些都是真的,是你的前大舅子余淮林親口跟我說的。余淮林是什麼樣的人,你應該也是有點聽聞的吧。”
我胡謅八扯地說了一大通,為的就是把江明方給繞暈,好給自己
爭取點時間。
靠我自己逃是有點困難了,那就只能依靠別人。
我心里想著的那個人啊,拜托,快點來救救我。
江明方聽完我的話之后果然停頓了好一會兒,像是在消化這些信息。
但就如我想的那般,這不過是權宜之計,很快他便意識到我說的都是廢話,他的表也變得愈發狠厲:“廢話這麼多,我倒要看看待會兒你還能不能說的出來。”
唉,該面對的到底還是逃不過啊。
我在心里輕嘆一聲,表面上看起來卻還是平靜的。
我朝著電梯的方向看了一眼,沒有一個人出現。
今天我不過是晚走了一會兒,錯開了下班高峰,誰知道會遇到這檔子事兒。
我再想不出話去拖延時間,只能認命地說了句:“是禍躲不過,看來我今天是注定要落在你的手上了。”
江明方哼笑一聲,同時將刀子抵在我的腹部:“知道就好。”
我盡量避開刀鋒,上還是順著他說的:“那能不能打個商量,你手的時候手下留一點,別把我弄得太難看。我們人都是要面子的,什麼時候都想要漂漂亮亮的。”
我
看不到江明方的表,但能想象個差不離。
估計再不會有我這樣羅嗦又多事的“害人”了,他能遇上一個,也算是長了見識。
我其實也不想這樣,可我是真的害怕的啊。
害怕到,除了胡言語之外,還不自覺地開始想象起某些人知道我出事之后的表現。
除了這些之外,我還有那麼點后悔。
后悔沒有先下手為強。
很多時候,錯過了時機就是將自己置于絕地。
關鍵時候犯了這樣的錯誤,還真是要命。
總之我胡思想想了特別多,最終念頭定格在一。
我想陸敬修了。
昨晚我們兩個在一起度過了一個特別妙的夜晚,妙到像是做了一場夢,一點都不愿意醒過來。
今早分別的時候,我還給了他一個法式的熱吻,親完了之后傲地告訴他,晚上下班的時候我去找他。
結果我這就要爽約了,不是不想去,是去不了啊。
江明方讓我坐上車,帶他先離開這里。
我想反正我都要沒命了,在哪沒命還不一樣,我才不要被拋尸荒野呢。
我說江明方說,我嚇得在發抖,開不了車了。
江
明方以為我在耍賴,實際上我就在耍賴,總之他用手肘狠狠地敲了我的腦袋一下,敲得我眼冒金星,差點就昏了過去。
而后他罵罵咧咧了幾句,我的頭特別疼,耳朵也嗡嗡直響,因而我沒太聽清楚他說了什麼。
可真是奇怪,他離得我這麼近,我都沒聽清他說的話,而遠車外傳來的一聲急剎車,我卻聽得清清楚楚,像是直接灌進了心里。
我慢慢抬頭出去,眼前有些模糊,不過還是能分辨出有人朝這邊跑過來。
一個人,不對,好像是好幾個人。
他們慢慢靠近的時候,我的心也跟著一鼓一鼓地跳著。
周圍的景象像是變了慢鏡頭回放,只有那幾個人是活躍著的模樣。
這個時候我很想轉頭去看看江明方的表,不過這樣的況下最好不要刺激他,而且我也漸漸承不住頭部的疼痛,緩緩地倒在了方向盤上。
倒下的那一刻,我在心里嘿嘿笑了聲,如果真的笑出來,估計跟電視里出森森白牙的反派沒什麼兩樣。
我要是有力氣,也還會再加上一句……
“江明方,這下你可要完了,哈哈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