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余家的事很快會有個終結,卻沒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這樣快。
照例是很平常的一天,平常到日歷上本不會有任何的標注,除了是個工作日外毫無特殊之。
一大早我來到公司,準備開始一天的工作,小張也照例向我匯報工作,一切進行的特別順利。
直到上午的十點鐘左右,一行三四個穿著西裝的男人突然沖進我的辦公室,說是要查封所有的資料,電腦也是。
我一聽頓時有點懵,只是還沒等我問清楚況,小張就從外面慌慌張張地跑進來,說是外面出了點事。
說話的時候還忌憚地看了那幾個人一眼,我見此突然意識到,我不能慌,無論發生了什麼我都不能慌。
我長吸一口氣,客氣地對站在最前面的那個男人說道:“可以收拾自己的東西嗎?”
那人有些不耐地看了我一眼:“我們先收完資料,在此之前,誰也不能這間辦公室的東西!”
說完他就示意了后的那些人,幾個人像抄家似的開始翻我的桌子和文件柜。
我見此真的是毫無辦法,總不能上前跟他們打一架吧,我又打不過。
而且看他們這架勢,九九是上面有人派來的,我也惹不起。
想了會兒,我轉拉著小張離開這里。
來到辦公區,我發現這里的況遠比我的辦公室更糟。
人聲嘈雜,文件滿天飛,簡直了一鍋粥。
幾個公司的老總很快也走了出來,看樣子遭遇都差不多。
我向四周觀了一會兒,并沒瞧見李顯的影子。
想了想,我跟小張簡單待了兩句,自己則去到洗手間,找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第一遍的時候并沒有打通,我不死心地又打了一遍,這才聽到對方的聲音。
“李叔,公司出事了,您知道嗎?”我低聲音問道。
李顯聞言嘆了口氣:“聽說了,我現在正趕回去。”
“好的,有您回來坐鎮我就放心了。對了,您知不知道這是誰要找我們公司的麻煩,看樣子有點來者不善。”
我問的客客氣氣小心翼翼,李顯聽到了卻并沒有要替我解答的意思。
他掛電話的時候似有匆忙,只在收線前特玄乎地說了句:“這余氏啊,要變天了。”
聽著電話里的忙音,我也嘆了口氣,莫名覺出一點蕭索的意味。
而此時的我并沒有想到,到現在為止,一切都還只是開始。
屬于余氏和余家真正的風暴還在后面。
傍晚的時候
,來收資料的那幫人終于都走了,外面的同事都在收拾散落的東西,我看著辦公室里的一片狼藉,也不想。
小張探進頭來問我需不需要幫著收拾,我擺擺手說不用,都到了這個地步,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復工呢,收拾了也沒用。
辦公室的門剛剛被關上,我找到自己的皮包,想先回家,不曾想剛走到門口手機就響了。
拿出來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
“余小姐,余老先生突發腦溢進了醫院,您快來看看吧!”
……
趕到南城市立醫院的貴賓病房,我看到一群人圍在不遠,腳步就慢了下來。
那些人當中有人眼尖看到了我,當即就喊了一聲,其他人的目也隨之投過來,幾乎要往我上個。
我后的電梯門剛剛關上,又不能轉逃走,于是只能上前。
站在這里的有的是公司的大東,有的是老爺子的戰友,我見過幾回,其他還有幾個人我并不認識。
我走過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也不知道該問誰,就全僵地站著。
直到有個人發話:“你就是老余的三兒?”
我定睛一瞧,說話的是老爺子多年前的戰友,一起上過戰場鉆過戰壕的那種
,現在居南城軍區的高位,楊占雷。
我點點頭,低應了聲:“是,楊叔……我爸爸他怎麼樣了……”
楊占雷生得一張不茍言笑的臉,眼神又銳利,他盯著人看的時候當真像是要看到心里去一般。
我不愿,亦是有點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只能低著頭,裝作不知所措地絞著手。
許是看我太張太膽小,楊占雷嘆著氣說道:“已經過手了,醫生說還得觀察幾天,能不能醒過來現在也說不好。”
老爺子還會醒不過來嗎?
我下意識地向病房看去。
病床上躺著一個人,上蓋著雪白的被子,臉上帶著呼吸機,如果不是有機還在運作,我真的有點察覺不到里面還有人氣在。
我也不由得想起,幾天前見到老爺子的時候,他還是好好的,就是有點咳嗽。
還有更早之前,他的比誰都朗,說話底氣十足,走路腳底生風。
就這樣一個人,怎麼會突然之間躺在病床上醒不來了呢?
我怔怔地看了會兒,直到后面有人提醒,說是讓我在這里照看著,有什麼事就聯系他們,他們會來解決。
那一幫人走后,我推門走進病房,反手關上門,接著緩步走到病床前。
是了,是老爺子。
都到了這個地步,哪會弄錯呢?
我兀自站了會兒,覺得腳有點痛之后就找個凳子坐下,看向那張蒼老的,慘白的臉。
“爸爸,老爺子,您怎麼突然這個樣子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我自言自語地問了幾句,意識到不會有人回答之后,我也不再用問句,直接說道。
“應該是為了公司的事吧,今天公司是一團糟,大哥也聯系不上,我覺得跟他是不了什麼關系……我真的是沒想到他會做的這麼絕,也沒想到您會這麼……不堪一擊。”
按照我以前的預想,我覺得老爺子跟余淮林之間肯定有場惡斗,甚至還抱著兩敗俱傷,我漁翁得利的想法來著。
只是事發展到現在,別說漁翁得利,我別為砧板上的魚就算好的了。
又坐了一會兒,我便打算起離開。
老爺子這邊我會找個護工過來,會盡量給他最好的照顧。
至于余淮林那邊,或許真的是命中注定,老舊替,時代更迭。
我轉離開的時候依舊走的很慢,腳下幾乎沒有一點聲音,也正因為如此,我才聽到了從后傳來的那極其微弱又虛弱的聲音。
“清辭……回來,你回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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