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聽完我問出這一句,顯然也是愣住了,好半天都沒應答。
我承認自己有種難言的快,還有抑制不住的可悲。
什麼時候,我也能耍出這樣的手段了,我不是最不恥這種事嗎?
還是說,我只是假裝無所謂,真要是到了我的底線,我會比誰都要激進,都要沖。
那邊的人沒再說話,我也沒有掛斷電話,我們兩個就這樣靜默對峙著。
對峙到,有一方先開口打破沉默。
這一回是我擔當這樣的角,我淡淡說道:“你不想說的話,那我就猜一猜……你是他的前友,對嗎?”
對方倒也低低應了聲:“Ian都跟你說過了。”
我的語氣平緩,心卻不是如此,事實上,我覺口堵得厲害,像是一不小心就要開一般。
陸敬修之前跟我說過,他前友來南城,是為了幫他一個忙。
幫什麼忙呢?
能讓兩個人同進同出,一起吃飯,一起買花。
我想不出來,真是想不出來。
對方像是也不愿再跟我繼續說下去,低道一聲:“我會讓他聯系你的……再見。”
聲音里再沒
了之前的歡快。
我握手機,語氣如常地答道:“好,你跟他說,他等著他的電話。”
收線之后,我把大下來,緩緩回到桌前坐下,眼睛盯著桌面上的文件,卻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從中午到下午,我放在桌面上的手機一直沒響過。
無論我看多次,都是一樣的結果。
下班的時候,我有些心不在焉地走出辦公室,迎面看到的就是眼睛有些**的小張。
看到我,像是嚇了一跳,有些張。
我這才恍然想起,早晨我把辭呈放在了的屜里,意思是讓盡早辭職,這時候應該是看到了。
我看著,什麼話都不想說,也說不出來。
也著我,眼睛滴溜溜地轉,不多一會兒就浸出了淚。
我不是很喜歡別人在我面前哭,可我也不得不承認,看到小張哭得這樣傷心,我的心里也不好。
拿出一張紙巾遞到面前,我說:“別哭了,我會安排人事部,讓你盡快辦好離職手續。補不會,畢竟你跟我在邊這麼多年,我不會多虧待你。”
“余總……”小張哭得聲音
有些嘶啞。
我垂下眼睛,輕嘆一聲:“在你當初做出選擇的時候,就應該預料到今天的結果。我不會多追究什麼,也不會影響到你以后的前程。走吧,這是目前為止,我能想出的最好辦法。”
“可是我不想走……我想留在這里……余總,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以后絕對……”
還沒等說完,我就已經打斷。
“我不會給你第二次機會。但凡是背叛,我都不能容忍。我也希你能明白,人生當中不會有人為你的錯誤買單,我們每走出一步,就要承擔這一步的后果。”又嘆了口氣,“當然,你跟在我邊這麼久,我對你也是有的。可恰恰是因為如此,我現在看到你的每一眼,跟你說的每一句話,所到的背叛就越多。別再多說其他的了,我不是很想聽。明天早晨來公司的時候,我希能看到你正式的辭呈。好了,到此為止吧,回家吧。”
說完這些,我沒聽的回應,直接繞過走向電梯。
背后傳來一陣陣抑的哭泣聲,我沒回頭,只將手握拳,同時也覺得鼻子有些
泛酸。
讓小張離開,除了是對的懲罰,何嘗不是對我的折磨。
我在公司里最難的那幾年,都是陪著我一步步走過來的。
看著我從余氏的底層一點點爬到現在的位置,而我也見證著從一個懵懂無知的大學畢業生變現在干練的模樣。
人的一生當中除了親朋和伴外,還會到無數像這樣的見證者和陪伴者,我們所經歷的每一個階段,都不必可這樣的角存在。
而今天我做的事,就是跟這一階段作別。
我又不是鐵石心腸,我的心,也是會痛的。
……
開車回到家,我沒什麼胃口,換下服之后就躺倒在床上,手里拿著手機,也不知道在盼著什麼。
明明我現在可以直接打過去,我就不信還能是那個前友接電話。
但我又不是很想這樣做,總憋著一口氣,覺得陸敬修才不會冷落我。
就這麼一直糾結著,到了晚上十點,我實在熬不住了,終于耐不住給他發了條短信。
我問:“你現在在哪,干什麼呢?”
等了幾分鐘,屏幕一直沒亮過。
我咬著手指甲,真
覺得要被瘋了。
該不會、該不會那兩個人現在還在一起吧?!
我頓時從床上彈坐起來,著手機的手一直在抖。
待到覺得一會兒不會張口大罵了,我才著手撥出號碼去。
等待電話接通的過程實在是讓人心焦,說是心急如焚也不為過。
不過這一回到底還是讓我聽到了陸敬修的聲音。
他的聲音很低沉,還有些嘶啞,但我來不及分辨那里面的緒,就氣鼓鼓地問他:“你現在到底在哪啊?為什麼不回我的短信?”
陸敬修聞言靜默了片刻,然后用我從沒聽過的灰敗語氣說:“在醫院。”
“在醫院……干什麼啊?”為什麼我又有了種不太好的預。
這個問題的答案似乎有些難以回答,反正陸敬修靜默了比方才更久的時間,久到我以為他不會說話了。
我的心臟也跳的特別快,咚咚咚地,讓我忍不住捂住口,屏住呼吸。
又過了好一陣子,我最終還是聽到他的答案。
他說:“老爺子……過世了。今天下午在家里,心臟病發,沒能搶救得過來。”
我一聽,腦袋頓時一片空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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