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微寒站在護衛船的桅桿上,目一掃就把海面上的形勢看得清清楚楚。
因為這一番折騰,剛才被凌玄翼兩箭頭帶來的優勢距離已經不復存在了。海盜船隊已經趕了上來,大約三艘大船、五艘中型船只還有十來艘小船列一個弧形,將他們剛剛搶到的護衛船半包圍了起來。
現在再逃跑,已經來不及了。
這艘護衛船的能遠不及菲爾娜號,和這些海盜船相比,優勢不大。
事到如今,唯有一戰!
……
雅圖諾拉港口。
平時熱鬧非凡的港口,此時一片寂靜,只剩下海浪輕輕搖撞在碼頭上的聲音。
一隊隊赤著上、扎著掌寬流蘇腰帶的鮫人士兵們握著鈞木站在港口兩旁,黑褐的臉繃得的。
陸雪霽從一艘小型護衛船上走了下來,邊是兩個穿著天泰的丫環。
作為雅碧親王的義、雅圖諾拉上層中三個天泰人之一,陸雪霽的臉一向就是通行證。小青魚帶著出海去玩的時候,本就沒有鮫人士兵上來檢查。都是看見就放行了。
可是就在剛才,陸雪霽乘船返回港口的時候,居然被一隊鮫人士兵上船檢查了。
當時,陸雪霽多想大一聲,喊破真相。可是兩個扶著的丫環和抵在腰間的冰冷尖銳讓閉上了。
那些鮫人終究是沒有發現什麼問題。
只有一個鮫人士兵隨口問了一句:“小青魚呢?”
陸雪霽的角了,小青魚……扶著的那個天泰丫環笑著說道:“小青魚下水去撈珍珠了。說非要撈一個紅的珍珠給雪霽小姐才行,讓我們先回來。”笑嘻嘻地說道,“不用擔心,我們已經留了一艘護衛船給小青魚了,隨時可以上船回來。”
對于鮫人來說,在海里呆上幾天幾夜都是常事。他們在水里就像是回到
了自己的家里,吃的、喝的都能在海中找到,甚至有的鮫人還能在海中睡覺。
小青魚的水非常好,如果真的非要在海里呆上幾天找一顆珍珠,那也頂多只能說一句任。
那個鮫人士兵點了點頭,又隨口說道:“天泰人會說我們的話的人很啊,你是從哪里來的?”
那個丫環笑著向鮫人士兵行了個禮:“我原來是在船屋上居住的。雪霽小姐看我是天泰人,而且會說菲爾語言,才雇用我來服侍的。”
鮫人士兵盤問了幾句在船屋中居住的位置和況,沒有發現有什麼問題,才帶著人下了船。
不過,他還是叮囑道:“雅圖諾拉戒嚴,所有人都不許跑。下船后立刻返回自己的住,否則會被當做意圖不軌者抓捕起來。”他看了看船上的鮫人水手,都是一些陌生的臉龐,不由皺了皺眉頭,“至于這些水手,暫時不許。”
丫環連聲謝,然后對著陸雪霽翻譯了一遍。
陸雪霽覺腰間冰冷的尖銳輕輕頂了頂的,傳來一陣輕微的疼痛,連忙回過神來,對著鮫人士兵出一個微笑:“多謝。”
鮫人士兵們下船,一臉嚴肅地看著陸雪霽在天泰華麗綢遮掩下的繡花鞋尖,以及兩個丫環腳下的輕便短靴從他們面前輕盈快速地經過。
陸雪霽的兩條胳膊被兩個丫環一左一右扶著,整個人的臉有些木然。
真的不知道這些人挾持想干什麼,更不知道自己現在該怎麼辦。
今天早早地就帶著小青魚乘船出海,只帶了一艘護衛船,而且兩艘船上都沒有太多鮫人士兵,因為今天想要做的事不能讓太多人知道。
小青魚提前打聽到今天定南王和云華郡主要到附近的一座島上去游玩,所以被小青魚有意無意蠱了好幾天的陸雪霽決定提前出發,到
那座島嶼上等待這兩人的到來。
上帶了一包“阿依婆”磨的末,準備到時候就給定南王或者云華郡主服下。
如果按照陸雪霽自己的想法,更想將藥給定南王喝掉。想想定南王全僵、神智清醒地和自己親熱,而云華郡主看見這樣的場景之后,含淚而去,陸雪霽就覺得心俱爽。
高高在上的云華郡主也會被打敗!
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男人和親熱,一定會很痛苦吧。
到時候小青魚再故意把事鬧大,讓所有人都看見和定南王已經有了之親。定南王本來就喜歡,這樣自然會順水推舟接。而云華郡主就是再有什麼不滿,也拿沒辦法。
可是小青魚卻力勸給云華郡主喝掉。
小青魚說,如果按照陸雪霽的辦法,最后陸雪霽只能是一個側室,還是要在云華郡主這個正妃手上磋磨。可是如果給云華郡主喝了,將云華郡主除掉或者讓云華郡主和別的男人來個之親,定南王肯定就不要云華郡主了。
到時候,陸雪霽就算是不能當正妃,還是一個側室,定南王也要換一個正妃。而新的正妃和云華郡主一樣到定南王寵的可能就要小得多。
而且陸雪霽就可以趁定南王沒有正妃的這段時間趁虛而,得到定南王的心,到時候就算是有了正妃,也不得陸雪霽一頭發了。
陸雪霽哪里知道小青魚是在執行諾風王儲的計劃呢?
如果陸雪霽和定南王發生了什麼,然后為定南王的側室,這和雅圖諾拉、和菲爾人有什麼干系呢?定南王就是發脾氣,作為最后左擁右抱、占了便宜的男人,哪里還好去追究菲爾人的責任?
那麼諾風王儲想要讓天泰和雅圖諾拉暫時關系惡化的目的就無從實現了。
可是如果云華郡主到了傷害,主謀
當然是陸雪霽,可是提供“阿依婆”的卻是鮫人族的小青魚啊。假如云華郡主因此而喪命,以定南王的格,陸雪霽必然要償命,小青魚也活不了。
當然,小青魚會甘心赴死,而定南王帶著對諾風王儲的懷疑、對鮫人族的遷怒,雖然不能將諾風王儲如何,但是正因如此,對于鮫人族必然恨之不已,絕對不會再配合王進行遷徙事宜的安排。
這就是諾風王儲想要的結果。
陸雪霽被小青魚說服,改變了自己的打算。
當時,乘著船在晨熹微的大海上航行,想著即將到來的好未來,就算是以前讓覺很不舒服的海風中的腥味,也突然變得不是那麼難以接了。
可是,誰想到,就在即將接近那座島嶼的時候,卻突然出現了一支龐大的船隊。
接下來的一切對于陸雪霽來說,簡直是一場噩夢,地獄般的噩夢。
鮫人士兵們遭到屠殺,護衛船被轟碎片,沉了海中。
連海水都要變了紅。
小青魚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只剩下一個人。陸雪霽躲在最下方的船艙庫房角落里,捂著耳朵,閉著眼睛,希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這一切真的只是一個噩夢而已。
可是,直到外面的殺聲停歇,直到沉重的腳步聲和魯的說笑聲來到近前,這個噩夢還沒有結束。
陸雪霽抖著被人拎到了那艘掛著黑底金邊云龍旗的大船上。那之前,被無數只糙的大手在上了不知道多下,卻只敢咬著牙、啜泣著,不敢說一句話。
害怕,害怕被他們砍死,就像那些明明投降了的鮫人士兵一樣。
大船上都是天泰人,但是陸雪霽看著他們,卻仿佛看到了地獄中的惡鬼。
有人一口就破了的份——雅碧親王的義,陸雪霽想要裝可憐的計劃也被扼殺了。
大船上
為首的海盜頭子額頭上刻著兩個大大的刺青“殺人”,陸雪霽知道,那是天泰朝重刑犯,只有殺人無數的那些重刑犯才會在臉上刺青發配。
更加不敢違背他的任何一個命令了。
海盜頭子問了很多問題,多到后來陸雪霽完全記不得都說了些什麼了。
只記得那個絡腮胡子的海盜頭子發出豪狂放的大笑,然后殺意滿滿地看著說道:“帶著我們的人進雅圖諾拉,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膽敢做一點小作,就讓你碎尸萬段。”
陸雪霽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回到了自己來時乘坐的船上。只是那艘護衛船已經變了無數碎片消失在了大海里,那滿船的鮫人士兵也都化了冰冷的尸,被那些海盜沉在了海底。
陸雪霽看著滿船陌生的棕褐臉龐,不知道這些海盜從哪里弄來了這幾十個鮫人士兵。可是,邊兩個穿著天泰的丫環卻寸步不離跟著,只能像一個木頭人一樣坐在船艙里,神魂不守,卻又無可奈何。
在座船駛雅圖諾拉港口之前,那個材小、臉蛋圓圓看起來十分可的丫環用一把看起來就十分鋒利的匕首在面前比劃了一下,笑嘻嘻地對說道:“雪霽小姐,接下來就拜托你了。”
“你就我圓圓,那個方方。”小丫環指了指那個個頭高挑、沉默寡言的丫環說道,“我們兩個就是你的丫環了。你記住,你是在海灘上看見我們兩個在撿螃蟹,發現我們兩個是天泰人,才會我們過去說話。然后你發現我的鮫人族語言說得很好,所以就臨時決定雇用我們暫時充當你的丫環。”
“記住,你的命就在你自己手里。”圓圓用匕首在陸雪霽腰間輕輕頂了頂,“只要你有一點異常舉,我就會把它刺到你的里,就算我們兩個死了,你也活不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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