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蕭九君和冷楓兩人,必定不肯讓路,暗暗調力,做好了手的準備。
誰知,蕭九君聞言,卻爽快地側一讓,“陸長老要看,那就好好看看吧,一定要看仔細了,若是等我們走了之后,又發現了什麼,蕭某人和冷楓可是不認的!”
陸長老心里“咯噔”一聲,有種不好的預浮現出來。
但臉上卻一派理直氣壯,揮了揮手,對后一名白弟子道:“你帶人過去看看!”
“是!”
那白弟子約莫二十歲出頭,相貌普通,但目有些沉,給人一種不懷好意的覺。
他帶著幾名白人走上前,走進了蕭九君后的草叢中。
很快,他的臉便是一白,僵在了原地。
“怎麼樣,發現什麼了?”
陸長老以為弟子有所發現,迫不及待地問。
“回稟師父,這里……沒有異常!”
白弟子說話的時候,額頭沁出了幾滴冷汗。
陸長老一愣,上前幾步,看向那片草叢。
野草被踩倒了大半,下方的泥土很是松,卻沒有他以為一定會出現的東西。
這怎麼可能?
陸長老不由瞥了一眼冷楓和蕭九君。
冷楓抱劍站在一旁,面無表,蕭九君一臉似笑非笑,那深邃的目不知為何,讓人看了便心底發寒。
白弟子忐忑地喚道:“師父……”陸長老皺了皺眉,他不相信,那麼一尸,會突然間長了翅膀,不翼而飛。
可現在這里的確什麼都沒有,一定是有人把尸藏起來了。
一定是這樣!他攥了攥拳頭,冷聲道:“再查一遍,把其他地方也檢查一遍,土里也不能放過!”
陸長老帶來的弟子們應了一聲,立即有序地搜查起了整座后山。
后山其實不大,二十多名弟子,很快就把所有的草叢梳理了一遍,還用佩劍把草木下的泥土刺了一遍,并未發現任何不該出現在這里的東西。
陸長老的臉越來越難看。
最后,那白弟子面無地上前回稟道:“師父,我們都檢查過了,沒發現任何異常!”
陸長老沉著臉道:“真的都檢查過了,一個地方都沒放過?”
白弟子聞言卻是一怔,轉而看向那座孤墳:“不,還有一個地方沒檢查過。”
陸長老的目也落到了那座孤墳上,眼眸一亮。
他怎麼就忘了,這里還有一個藏人的好地方呢!方才陸長老搜查后山的時候,蕭氏一直袖手旁觀,此時卻一。
努力抑著憤怒道:“陸長老,你連亡者的清靜都要打擾嗎?
就算這里真的有人被蛇咬傷,失去了意識,怎麼都不會躺進墳墓中吧?”
陸長老怪氣道:“正常人當然不會躺進死人的墳墓里,可若是有人從中作梗的話,那可就不一定了。”
蕭氏冷笑了一聲:“所以,陸長老是在懷疑蕭公子和冷公子?
真是笑話,他們兩個無緣無故,為什麼要去死者的墳墓?”
陸長老這會兒也不再藏著掖著了,直言道:“老夫懷疑,他們兩個在這后山里殺了人,把尸藏在了附近。”
“剛才,我門下的弟子親耳聽到這里有慘傳出,老夫原本以為是有人被蛇咬傷,可既然沒找到傷患,那就一定是有人遇害了,然后被人毀尸滅跡。”
“現在,掌門夫人還要攔著老夫查找證據嗎?”
“一派胡言!”
蕭氏大怒,“冷公子和蕭公子好端端的,為何要在后山殺人?
而陸長老僅憑著一聲所謂的慘,就推斷出有人被殺,這也太荒唐了吧?”
“荒唐不荒唐,等打開墳墓,開了棺木之后,自有分曉!”
陸長老認定了尸一定藏在棺木中,再不理會蕭氏,直接一揮手,“來人,給老夫挖開墳墓,開棺!”
“不,我看你們誰敢!”
蕭氏橫擋在孤墳前,聲音中流出巨大的悲痛和憤怒。
“不過是一座孤墳,掌門夫人這麼張做什麼?”
陸長老嗤笑了一聲,“又不是咱們虛云山歷代祖師尊長的墳墓,墓碑上甚至連個名號都沒有,可見里頭埋葬的定然只是個孤魂野鬼,有什麼好顧忌的?”
說到這里,他心中一,目閃地看向蕭氏,“這棺木里,該不會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吧?”
蕭氏一僵,張了張口。
卻什麼都沒有說,只死死抓住了阿姜的手。
阿姜手腕劇痛,卻不敢喊出聲來,比起疼痛,心中更多的是恐懼,陸長老今天的行為,真是到了夫人的底線,接下來夫人會如何報復,本不敢想。
陸長老越發對這座孤墳好奇了。
就算找不到那失蹤的尸,能抓住掌門夫人一個把柄,也不錯。
這樣想著,他冷冷一揮手,道:“來人,拉開掌門夫人,挖墳,開棺!”
后的弟子們唯他之命是從,立即上前請蕭氏讓路。
蕭氏目冷地了眾人一眼,最終什麼也沒有說,慢慢讓開了路。
就在這時候,一朵云從天邊飄來,遮住了朝,天空驀地暗起來。
有風吹過山林,嗚嗚咽咽,仿佛鬼哭。
冷楓和蕭九君對視了一眼,匆匆換了一個眼神。
蕭氏雖然極力克制,但兩人都能覺到,這座孤墳對來說,異常重要。
可既然如此,這墳墓為何會孤零零地葬在后山,就連墓碑上都不敢留下名諱呢?
再想起柳月眉說過,給燕掌門下毒的人,就是蕭氏。
他們覺得,自己似乎發現了掌門夫婦面和心不和的關鍵。
他們當然也不會阻止陸長老挖墳。
這虛云山,目前有兩派勢力。
一派以掌門和蕭氏為主,屬于掌門一脈,另外一派則以陸長老為主,屬于長老一脈。
雙方一向不和,如今燕掌門中毒,命不久矣,下一代掌門的人選還未確定,兩脈人斗激烈。
這兩脈人的矛盾越是激化,便越有可能暴出虛云宗的。
蕭氏不再阻攔后,陸長老的人便開始挖墳。
孤墳中埋著的,是一楠木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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