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明知道商紹城是在威,是演戲,可岑青禾還是難掩悸,簡直太特麼帥了!
平日裡煩了他損的模樣,沒想到關鍵時刻還真是有用。岑青禾心底激地不行,偏偏臉上還得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當真是考驗演技。
商紹城長的好看,可是繃起臉來莫名的讓人害怕。幾個票販子不安起來,正如岑青禾所想,國家沒有懲治醫院倒號的法律,所以他們纔敢這般橫行霸道。
可如今上個茬子,一哭二鬧三上吊,連蒙帶騙,十八般武藝全都給用上了,人家完全不吃這套。
倒騰個號,再賺錢能賺多?要是真進了局子,別說六年,六個月他們都坐不了。
在錢跟自由之間,幾個票販子不敢賭,一看商紹城就知道不是個好惹的,所以他們短暫的權衡之後,馬上就變了臉。
之前裝心臟病的第一個從地上爬起來,他滿臉是的往商紹城跟岑青禾這邊走,嚇得圍觀羣衆不由得往後退去,還以爲要打架。
結果他走到商紹城面前,點頭哈腰,連聲說:“哥們,我之前一時失手,真的是不小心才傷了你朋友,你大人有大量,別跟我一般見識。”
商紹城面無表著一張俊的面孔,淡淡道:“一時失手?那你怎麼不傷你自己朋友呢?”
男人賠著笑臉,奈何滿臉都是,所以表莫名的猙獰。
他連連道:“是我的錯,這事兒賴我,你看咱們私下……”
說話間,他想要往商紹城這邊湊。
商紹城眉頭輕蹙,眼底出嫌惡之。帶著岑青禾往旁邊閃了一步,他沉聲道:“這麼多人都看著呢,別想瓷兒。”
男人尷尬的站在原地,前一秒還在裝死,這會兒倒是裝上孫子了,什麼好聽話都說,只求商紹城別認真。
另外兩個票販子也走過來,其中一個也是跟商紹城賠禮道歉,倒是另一個機靈一些,把目標對準了岑青禾,不停的說:“小姐,你大人有大量,別跟我們這種人一般見識,今兒是我們的不對,你看需要什麼補償,我們賠你醫藥費也行,你可千萬別跟警察那兒告我們,我們真的是上有老下有小,如果有可能的話,誰樂意做這行……”
說著,男人忽然膝蓋一彎,在岑青禾嚇得後退的時候,他已經‘撲通’一聲跪下了。
“我媽就我這麼一個兒子,我要是進去了,也一準兒活不了了……”
另外兩個男人見狀,一個扶的,一個聲淚俱下跟著求饒。
岑青禾吃不吃,之前這幫地不要臉,所以纔跟他們,這會兒見他們哭爹喊孃的,雖然明知道這話八九不離十也是套路,可就是看不了。
別開視線,蹙眉,只因爲心裡不舒服。
商紹城也煩得慌,眼底出赤的諷刺跟嫌惡,他不耐煩的道:“行了行了,趕走吧,別跟這兒哭喪似的。”
幾個票販子一聽,立馬拔就要往外跑。
商紹城卻忽然手抓住其中一個男人的手臂,男人滿臉是的回商紹城,眼帶驚慌,還以爲商紹城是後悔了。
商紹城比他高,所以微垂著視線,睨著他道:“你欠一個道歉。”
男人愣了兩秒,隨即僵著脖頸看向岑青禾,連連點頭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人……”
男人擡手扇自己掌,‘啪啪’的聲響,那是真賣力氣。
岑青禾餘瞥見他滿手,別開視線,低聲道:“讓他走吧。”
商紹城一鬆手,男人馬上跟兔子似的往外竄,生怕竄晚了被警察給堵著。
幾個票販子都走了,圍觀的人把目落在商紹城跟岑青禾上。人看著岑青禾的目中帶著明晃晃的慕跟激,男人也帶著幾分欣賞。
畢竟這年頭騙子最難纏,能幫朋友出頭,又順道幫廣大排隊等號的病患們解解氣,也是純爺們的作爲。
醫院保安讓大家散開,說是沒事兒了。其中一個保安負責人打扮的男人走到商紹城跟岑青禾面前。
他出聲問:“您朋友沒事兒吧?需不需要我聯繫醫院幫你們提前做個檢查?”
商紹城看向岑青禾,示意的意思。岑青禾沒有回答,而是看著保安負責人說:“醫院裡有票販子,而且還不是一個兩個,擺明了團伙作案,可能時間也不短,你們醫院是一直沒發現還是不想管這事兒?”
負責人面尷尬,隨即努力微笑著回道:“不好意思,今天的事兒給您帶來麻煩了。我們執勤的時候是要負責醫院裡面的安全問題,至於那些票販子,我們是真不知道。”
岑青禾說:“你的意思是,只要票販子沒打傷人就不歸你們管是吧?”
負責人但笑不語,只是臉上的表更尷尬了。
岑青禾皺眉道:“我知道醫院倒號的票販子不犯法,可他們直接影響醫院的正常運作,有多人因爲他們的耽誤不能及時看病的?難道這不算間接傷害嗎?”
“小姐,我能理解您的心,今天的事,我們特別抱歉。如果您有任何需求,我都可以幫您聯繫醫院及時理,您的反映,我也會馬上跟上面回饋。”
“不是,你們能不能……”
岑青禾本想說,能不能別天打腔?
只是這話還沒說出口,只覺得手臂一,下意識的說到一半就停住,側頭看了眼商紹城。
商紹城對保安負責人說:“沒事兒了,我們不需要院方的幫助,謝謝你們。”
負責人對商紹城禮貌頷首,又對岑青禾說了句‘抱歉’,這才邁步走開。
眼見著一場‘大型表演節目’完全落幕,周圍的看客也逐漸散去,各忙各的。畢竟醫院這地兒,真的不適合放鬆‘娛樂’。
“你幹嘛不讓我說完?”保安負責人走後,岑青禾側頭看著商紹城問。
商紹城垂目睨著,人羣一散,他馬上恢復到之前那種不冷不熱的表,此時更是口吻略帶嘲諷的說:“你還真當自己是俠了?”
岑青禾眸一挑,不滿的道:“我沒覺得我做錯了,就算再來一次,我還是會這麼選擇。”
說罷,又補了一句,“大家對於某些事的三觀不怎麼一樣,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我不想良心過不去,也不想晚上躺下睡覺的時候,後悔自己爲什麼沒出聲幫那對從外地來的老人。我心眼兒小,我能想的一個禮拜睡不好覺。”
自打上次商紹城的一番職場論過後,岑青禾深切的認識到,跟他的三觀是真的不一樣。可能這就是爲何他這麼年輕,就能坐到盛天營銷總監的位子,而還在詫異爲什麼那麼多人會心不正的階段。
承認,他說的是對的,但也只適用於職場。
某些原則的問題上,還是要堅持的。這點無關他是不是上司,他就算是財神爺都沒有用。
“我說你幫人是錯的了嗎?”商紹城眼皮都不眨一下,徑自說道:“不聽人把話說完就先下結論,自作聰明。”
岑青禾習慣了他這種態度,也不怎麼往心裡去,只是納悶的道:“那你是什麼意思?”
商紹城道:“我說你剛纔跟保安說的那些話。”
“我說錯了嗎?”
“沒錯,但是多餘。”
岑青禾一眨不眨的看著他,眼神中帶著不服氣的執拗。
商紹城面不改的回視,語氣平靜的說:“你自己心裡明明清楚,這麼大的醫院,不可能不知道有票販子的存在,之所以沒人阻止,也不是因爲還沒鬧出事來,只是因爲醫院默許他們的存在。”
“我早跟你說過,每一行有每一行的‘規矩’,你在自己的領域都沒弄明白呢,還跑來人家醫院裡逞英雄。我告訴你,今天也就是沒人報警,沒出什麼大事兒,你看你要是把事鬧大了,這事兒沒完,但倒黴的絕對不只是那幾個票販子,你擋人家上頭的財路了,知道嗎?”
商紹城眼底帶著幾分嫌棄跟幾分憋氣,口氣也是在說教一樣。
岑青禾是聰明人,幾乎幾秒就反應過來,商紹城口中所指的上頭是誰。
以前聽說過,醫院的票販子其實是有醫院部人員在供養的。他們一張號賣了多錢,要層層往上‘稅’。
原來這事兒是真的,以前一直不願意相信,其實一直都希這個世界套路一些,真誠多一點兒,可是沒想到啊……比人心更可怕的,是金錢的。
商紹城一直在盯著岑青禾的臉,本以爲這心繫天下的暴脾氣,一定會不服氣的跟他犟上幾句,結果只是抿著脣瓣,眼底的神從憤怒變接,又從接變作厭惡跟心寒。
“想什麼呢?”他問。
岑青禾眼球轉了一圈,淡淡回道:“想你演技真不錯,我還以爲你真報警了呢。”
商紹城不著痕跡的挑起眉,語帶挑釁的問:“我怎麼聽著這話,好像是罵人的呢?”
岑青禾回以他一記虛假意的微笑,出聲回道:“哪兒能啊,跟您在一起長知識,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會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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