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青禾站在王晗的正對面，所以沒有人比看得更清楚。心底頓時一酸，岑青禾也不知道該怎麼安纔好。

王晗不著痕跡的擡手掉眼淚，然後從包中掏出一張名片遞給，說：“如果有時間的話，中午一起吃頓飯可以嗎？”

岑青禾手接過，腦子有些空白，也沒多想，只本能的點了點頭。

跟岑青禾打過招呼之後，王晗徑自邁步往外走，一旁的幾個人全都隨著一塊兒出去，在經過方藝菲那裡時，方藝菲下意識的往人羣中瑟，那是真被嚇破了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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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人剜了眼方藝菲，咬牙放狠話，“小賤人，你給我等著！”

方藝菲被打怕了，深深地低著頭，眼睛都不敢擡一下。

一行人浩浩的往外走，章語快步跟上前去相送。剩下大堂中的一羣人，面面相覷，有些人鄙夷的看著方藝菲，有些人則狐疑的打量岑青禾。

偌大的一片地方，靜的針落聞聲，最後還是張鵬率先開了口，“都散了吧，客人進來看見像什麼樣子？”

說完，他又看向方藝菲的方向，沉聲道：“方藝菲，來辦公室一趟。”

方藝菲還拽著姜雪的袖子，像是驚蟄了一般，久久不敢放鬆。眼看著牆倒衆人推，大家都跟方藝菲保持了距離，只有姜雪跟站在一起，姜雪也想走開，奈何被方藝菲拉著，只得低聲音說道：“們走了，你別哭了。”

越是這麼說，方藝菲哭得越兇，旁邊圍觀了一羣看熱鬧的，岑青禾卻沒心思再看下去。

跟蔡馨媛，金佳彤跟呂雙掉頭往另一個方向走。路上，挽著岑青禾手臂的蔡馨媛難掩激，滿眼放的道：“真是大快人心，簡直爽死了！”

金佳彤怯怯的道：“下手太狠了，估計不攔著都要出人命。”

蔡馨媛看了眼金佳彤，“你臉怎麼這麼白？嚇著了？”

金佳彤下意識的擡手了下臉，“是嗎？”

呂雙淡笑著說：“一看就是沒見過這陣仗，打別人給你嚇這樣。”

蔡馨媛說：“這是報應，可憐幹什麼？在背地裡青禾的時候，誰替青禾想過？”

金佳彤很快解釋，“我知道，我也替青禾生氣，就是……都是，太嚇人了。”

大家格不一樣，遇事之後的反應自然不同，岑青禾怕蔡馨媛大大咧咧的再把金佳彤給說尷尬了，所以趕出聲岔開話題，“還好現在真相大白，黑鍋我不背，至於自己做的孽，自己還吧，跟任何人無關。”

蔡馨媛心底的一惡氣可算是出去大半，出痛快的表，出聲說：“早就看不順眼了，把銷售部攪的烏煙瘴氣，就我在公司的這一年，眼看著被兌走的人沒十個也有八個。”

呂雙也從旁說道：“還有好些三觀不正的，看見靠陪人睡覺上位眼紅，也跟著不幹正經事兒，真是學好不容易，學壞不用教。”

蔡馨媛說：“現在好了，殺給猴看，我看那些人還蹦不蹦躂了。”

呂雙笑的意味深長：“這回還真是殺‘’。”

說話間幾人來到茶水間，蔡馨媛高興，攛掇著今天晚上出去聚會，呂雙給介紹地方，金佳彤還沒從那副腥的打鬥場面回過神來，至於岑青禾，在想要不要空去洗手間給商紹城打個電話。

不過事實上，岑青禾兒沒空。因爲隨們之後，一幫人都涌進茶水間，大家七八舌的向岑青禾問八卦。

“青禾，原來是方藝菲在背後使壞，爲什麼要害你啊？”

“就是，還趕在你要轉正的當口使絆子，這是故意要讓你轉不正嘛。”

“怪不得那天青禾打電話，裡面的男人說話怪怪的，一副故意要讓人誤會的架勢，是方藝菲在外面的姘頭，真是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怎麼那麼壞啊？”

以往方藝菲在銷售部雖說口碑不好，但業績絕對是沒得說，在這個不僅論姿排位的銷售部，業績更是一個人份的第二現。所以眼下這些明目張膽說三道四的人，都是從前不念聲不念語，敢怒不敢言的人。

許是肯定方藝菲這回真的起不來了，也許是抑了太久，此時茶水間簡直熱鬧的不像話，牆倒衆人推，也就不過如此。

岑青禾只覺得耳邊像是有一萬隻蜂同時在飛，嗡嗡的腦瓜子都要炸了。努力出一抹淡笑，避重就輕的回道：“算了，事兒都過去了。”

一幫人正在興頭上，好奇的不得了，非要讓岑青禾說。

岑青禾還真不是落井下石的人，更何況方藝菲已經遭了報應，不想再臨死踩一腳。

奈何衆人不依不饒，最後還得是蔡馨媛出聲擺平，說：“青禾不樂意挖方藝菲的底，想著給留幾分面子，可也太不是人了。就因爲有一回青禾在醫院無意中看見跟別的男人一起去打胎，回頭咱們公司就傳流產的事兒，今天大家都在這兒呢，你們拍著良心說說，誰聽見這消息是從青禾裡面傳出來的？”

大家相互看對方的臉，周圍靜謐了那麼三四秒的時間，最後有一個普通銷售，左看右看，隨即低聲音說道：“我不知道這消息最早是從誰裡傳出來的，反正我是聽艾薇薇說的。”

“你是聽艾薇薇說的？我也是聽說的，還千叮嚀萬囑咐，我別告訴別人。”

“切，你聽的？哪次有什麼八卦不是從裡傳出來的？”

“艾薇薇也告訴過我，讓我別告訴其他人，當時我看你們都知道了，還以爲是誰走了風聲，都是一個人傳的？”

“可不是嘛……”

這回終於找到幕後‘黑手’了，大家都把矛頭統一指向了艾薇薇。

蔡馨媛挑眉道：“青禾這是背了多大一個黑鍋？幸好這事兒弄明白了，不然今天捱打被開除的就不是方藝菲，而是青禾了。”

“是啊，關鍵這話還不是青禾傳的，艾薇薇這人……”

說曹，曹到。茶水間房門被人推開，被大家爭相討論的主角艾薇薇登場了。

剛纔是跑去樓上主管辦公室聽牆角，所以纔會下來遲了。這一進門，見屋中好幾十號人齊刷刷的盯著看，是人就會覺著尷尬了。

然而艾薇薇就是有這樣的本事，可以在尷尬中找尋到突破口。面對著好幾十雙的眼睛，愣是能旁若無人又一本正經的八卦，“哎，你們猜我剛剛在樓上聽見什麼了？”

滿屋子的人都把當個笑話看，有人順茬問道：“聽見什麼了？”

艾薇薇立馬眼睛一瞪，煞有其事的說：“我聽見張主管對方藝菲勸退了。”

雖說開除怕是八九不離十的事兒，但眼下真的要開除，衆人還是面詫的。

“真的勸退了？那方藝菲怎麼說？”

艾薇薇連比劃帶說：“方藝菲這個哭啊，當然是不想走了，意思是讓張主管保一次。”

“然後呢？”

“是啊，你一次把話說明白了，聽著著急。”

艾薇薇說：“這次的事兒鬧得這麼大，人家老婆都找上門來了，如果是一個還好說，那是一幫！”

說著，艾薇薇眼鄙夷，隨即目落在岑青禾上，立馬又換了一副表，像是替岑青禾抱委屈，“青禾你說你人這麼好，方藝菲沒病閒得暗地裡坑你？這事兒別說上面容不了，我知道真相都想替你上去討句公道了。”

呂雙面無表的說了句：“我們剛在這兒聊，據說方藝菲要坑青禾，是因爲誤會青禾在背地裡傳謠言，說流產打胎的事兒，可這話本不是青禾傳的。”

所有人都饒有興致的看著艾薇薇，等著尷尬的表或是生的辯解，結果丫真是讓人大開眼界，只見聽後眼睛一瞪，特別驚訝的道：“是嗎？是誰在背地裡嚼舌，害的青禾背黑鍋啊？”

衆人：

岑青禾也算是見了世面了，差點兒沒忍住笑出聲來。

蔡馨媛跟呂雙乾脆嫌棄的別開視線，金佳彤都替艾薇薇臊得慌，怎麼會有臉皮這麼厚的人？都懷疑艾薇薇是不是人格分裂，難不真不記得舌是誰在背後嚼的了？

這邊正說著，忽然間茶水間的房門有一次被人從外面推開。門口出一顆人頭，來者滿臉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表，低聲音，卻掩飾不住口吻中的興，“快點兒快點兒，方藝菲從主管辦公室出來了，正在休息室收拾東西。”

“啊？”一聽這話，好些人本能的從各站起，隨即一溜煙的往外跑去看熱鬧。

蔡馨媛也控制不了大仇已報的暢爽之意，拉著岑青禾的手說：“趕的，出去看看。”

岑青禾說：“不好吧？”

蔡馨媛挑眉回道：“怎麼不好？想想上週五是怎麼看你熱鬧的？”

想到此，岑青禾確實來氣。嗯，不看白不看，走。

一行人出了茶水間，邁步來到休息室。此時休息室門口已是人滿爲患，跟看戲不要錢似的。

見岑青禾走來，衆人有‘眼力見’的閃開一條路。岑青禾就這樣看見隻一人站在休息室中間的方藝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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