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說:“好,長得漂亮也會說話,你喜歡的自然差不了。”
商紹城勾起脣角,出笑模樣來。
老太太問:“你媽媽見過了嗎?”
聞言商紹城臉上的笑又收回幾分,出聲說:“天忙得跟超人似的,我都難得見幾面。”
老太太聽出他話語中的埋怨,不由得輕聲嘆氣,開口道:“你媽媽事業上很功,但是家庭方面確實是不夠負責,尤其是對你,也怪我們從小對太嚴格了,導致長大之後也是這麼要求你,你別太怪,也是希你好。”
商紹城說:“怎麼對我無所謂,反正我都習慣了,但正常人能習慣嗎?說好了青禾生日,回夜城見一面,這又突然不回來了。”
他再也纔剛過二十七歲,他可以不在沈晴面前撒,但在老太太面前,他就是個孩子,是孩子就難免不滿告狀。
老太太在國外,基本對國的新聞是不關注的,聽商紹城滿腹埋怨,才知道國發生了什麼事兒。
說:“我有空給你媽媽打電話,我說。”
商紹城道:“算了,好像我跑您這兒告狀了似的。”
他這擺明了就是告狀,還一副死不承認的委屈樣,老太太是最不了外孫不開心的,當即承諾這事兒包上,一定讓沈晴空回夜城,非但要回,還得跟未來的外孫媳婦見見面。
商紹城不能白來一趟,哄岑青禾高興是其一,在沈晴背後敲打敲打也是目的的一個,不能總讓沈晴牽著鼻子走,想看就看,不想看就不看,當岑青禾是一直關在馬戲團裡的猴子嗎?
沈晴爲人最是孝順,二老說的話,即便不在理,也是要聽的。有了老太太的保證,商紹城等同了沈晴的一個肋。
岑青禾在新西蘭的這幾天,是最近過得最高興最輕鬆的時,每天騎馬釣魚,養花弄草,閒下來跟老太太學一下國畫,切磋切磋筆字,日子甭提多悠閒。
以至於商紹城提議要回國的時候,認真的問他:“你要是著急的話,要不你先回去?我還想在這兒陪陪姥爺姥姥。”
商紹城沒好眼神的瞪著,倒是會找樂土逍遙快活,國還一攤子爛事兒呢。
“你心真大。”這是他對最中肯的評價。
岑青禾說:“這兒就是世外桃源,我這幾天待得心都靜了,真不想回去明爭暗鬥。”
商紹城問,“你還想不想見我媽了吧?”
他話音落下,岑青禾馬上起往裡走,他問:“你幹嘛去?”
“收拾行李,回國戰鬥。”
沒錯,國就是一片硝煙瀰漫的戰場,岑青禾跟商紹城出國數日,之前熱搜帶來的話題度完全沒有冷卻,反而有愈演愈烈的架勢。
網民們腦很大,自行腦補了一出大戲,說什麼其實岑青禾心裡是有程稼和的,奈何跟商紹城的已經曝,本又在盛天工作,所以不敢在這樣的時刻站出來說話,最可憐的就是程稼和,一個人孤作戰,只能眼睜睜看著心的人跟別的男人一起出國。
接著還有人腦補,說岑青禾是被商紹城帶出國的,就怕跟程稼和舊復燃。
岑青禾看到這兩條被點贊破十萬的評論,好懸氣死過去,這都什麼人?腦殘嗎?程稼和這麼明顯的剃頭挑子一頭熱,讓他們一說,商紹城都快地主惡霸了。
不想再當頭烏,所以跟商紹城商量,想借公開發聲。
商紹城提醒,“你這一開口,以後可真半個公衆人了。”
最是不喜歡這種被迫公開,沒有私人空間的覺,所以有事兒他都儘量把藏在後面,不讓拋頭面。
岑青禾說:“我不想也被人強推著上了好幾回的熱搜,他就仗著我不樂意公開說話,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反正都已經這樣了,我腳的還怕他穿鞋的?”
商紹城道:“現在腦殘多,你要準備好一幫人沒頭沒腦的罵你。”
岑青禾說:“我準備好了。我一直不出來說話,指不定有多人覺得我心虛,腳踩兩條船,我捱罵兩句無所謂,我不能讓你無緣無故扣個綠帽子,誰讓你難堪,我就讓誰難看!”
商紹城笑了,他覺得岑青禾上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勁兒又回來了。他教了不爲人事的方法,也確實在這個人吃人的世道越活越好,可是同樣的,委屈也越來越多,凡事兒都得想一想才能做,往往最後決定要做的,都是委曲求全的結果。
有多久沒有肆意妄爲過了?
商紹城恍然發覺,他太想過得好,反而讓過得沒有以前自由了,往後他不想再去計較那麼多,只要過得開心,惹事兒,他填平。
一月一號當天,岑青禾藉由新銳娛樂的平臺公開發表聲明,稱自己跟程稼和之間有過生意往來,現實中也是朋友關係,但是絕無朋友之外的,謝他的錯,但心裡只有商紹城一人,希程稼和以後能找到良伴,同時請廣大不要再拿這件事做文章,誤導不明實的網民大衆。
此則消息一出,無一例外又是佔了兩天的頭版頭條。徐莉打來電話詢問,擔心跟商紹城之間鬧誤會。
岑青禾心很爽朗,說兩人完全沒被影響。
同樣關心這件事兒的還有很多人,比如常姍,常姍這一打電話,岑青禾猛地想起靳南。
前陣子心煩意,商紹城要帶出國,沒多想就走了,生日也是在新西蘭過的,靳南跟是同一天的生日,都沒給靳南慶生。
想到此事趕跟常姍解釋,常姍說:“我們都知道你最近顧不得這些,沒事兒的。”
岑青禾道:“那不行,去年生日都沒好好在一起吃頓飯,今年必須補上,我待會兒給你哥打電話,咱們約個時間見面。”
常姍婉拒了幾次,奈何岑青禾執意,也只能在心裡默默嘆氣,暗道靳南看見岑青禾跟商紹城同框出現,心裡又該難過了。
但靳南很擔心岑青禾,常姍知道他不是不想見,只是見與不見都心酸,左右爲難。
岑青禾打了兩個電話出去,一個打給商紹城,另一個打給靳南,跟他們約吃飯時間,兩個人都是不會拒絕的人,所以時間地點很快就定下了。
面當天,岑青禾跟商紹城先到的,兩人坐在包間,一邊喝茶一邊等人。靳南是從公司出來,又去接了常姍一起來的。
四人面打招呼,岑青禾跟常姍挨在一起坐,常姍遞了兩個禮品袋給岑青禾,笑著說:“我跟我哥的禮,遲來的生日快樂。”
岑青禾笑著接過來,彎著眼睛道:“謝謝。”
說完,也從旁遞了個禮品袋給靳南,說:“這是我跟紹城的,雖然晚了一些,但還是要說,生日快樂。”
靳南道:“謝謝。”
他沒有當面拆禮,岑青禾迫不及待的說:“禮是一對的哦,我跟紹城都希你早點兒找到另一半,那以後我們就能五個人一起聚餐了。”
商紹城左手拿著緻的小茶壺給倒茶,上對靳南說著:“你趕找吧,你再不找我怕嘮叨死你,嘮叨你不要,也跟我面前嘮叨,耳朵都長繭了。”
靳南對這個話題已然麻木,剛想說心沒疼,好棒,結果無意中一瞥,掃見商紹城中指上的發指環,再一看岑青禾放在桌面上的左手,同樣的位置,也有一模一樣的戒指。
剎那間,心口被人猝不及防的了一刀,他甚至恍惚聽見‘哧’的一聲,刀子沒中的鈍痛聲。
自打跟岑青禾認識,自打喜歡上,他無數次默默慶幸自己平日裡不說話,這個看似是病的格,很多次救他於危機當中,就好比現在,他真的沒辦法開口。
若是正常人,又怎會好端端的不講話?
常姍已經知曉靳南的心,所以在這樣的時刻必須而出,主把話題給岔開。
這一次的見面,於岑青禾而言是高興的,能遇見個同日生的人多不容易,偏偏他們還是好朋友。
於靳南而言,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痛苦的煎熬。知道他們在一起是一回事,可戴上戒指,這就是另外的一回事。
在他的認知裡,商紹城可不是個一心一意的人,而如今竟能爲岑青禾戴上戒指,這是一個男人承諾的方式。
這代表從今往後,岑青禾是商紹城想要娶的人,代表從今往後,靳南就連想都不能想。
吃飯中途,靳南藉故去洗手間,其實是變相的倉皇而逃。人生第一次被到坐不住的地步,他沒辦法正常呼吸,也沒辦法正常思考,原本他打算把這份地藏在心底深,只要他自己知道就好,他知道得不到,也不想去爭什麼,就是的,當做一個念想,可現在連念想都不可以。
朋友妻不可欺,戴上了戒指,就徹底屬於那個男人了。
一個人無目的的大步往前走,差點兒走出飯店門口,迎面的冷風襲來,吹得他頭腦猛然清醒,他在心裡對自己說:晚了就是晚了,以後,這輩子都不要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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