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商紹城,岑青禾就連程稼和何時藏了個葫蘆都不知道,更別說是葫蘆裡面藏的藥。
要不說人不可貌相,哪怕到了現在,想到當初蓉城機場外面,程稼和頂著綿綿細雨替個孕婦遮雨的景,仍舊不願相信他是壞人,難道這一切都是假象?
如果是假象,他是早就算好會出現在那裡?還是那時候的他纔是真的他,後來他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岑青禾從不信無緣無故,一切都有因果。
商紹城帶直奔機場,岑青禾這才覺得,事兒大了,因爲他要帶去江城。
這一路上人多眼雜,岑青禾沒問緣由,因爲知道他也不方便說,直到飛機降落在江城機場,兩人從vip通道出去,有人來接,岑青禾聽商紹城他寶哥。
這個稱呼不是第一次聽,早前商紹城找人收拾夏越凡的時候,也是託得這個人。
果然三人上車之後,商紹城就主給介紹,“青禾,這是寶哥。”
岑青禾馬上對著前座開車的男人微笑頷首,“寶哥。”
男人笑說:“弟妹好。”
商紹城沒有陪岑青禾坐後面,而是坐在副駕,他徑自說道:“這事兒還是得麻煩你才靠譜,換別人指不定拖多久呢。”
男人道:“笙哥跟我說,你要找一個算命的,我還以爲這人坑你了,趕人來江城找人,沒想到這個普善大師都快八十了,比我年紀還大,下面的人找到之後懵了,不敢,問我怎麼理。”
他邊說邊笑,一聽就是過程中有不的烏龍。
商紹城也樂了,“你是怎麼讓開口的?”
男人稍稍往後看了眼岑青禾,隨即道:“當著弟妹的面兒說好麼?”
商紹城笑道:“你快說吧,最聽熱鬧了。”
男人順著後視鏡瞧了眼岑青禾,打趣道:“弟妹想聽嗎?”
岑青禾連連點頭,“想聽。”一副迫不及待急不可耐的模樣。
“我親自去見得,別看老太太年紀這麼大,腦子可一點兒不糊塗,是坐下來,跟面對面說話就得先出五十萬,我問程稼和在這兒算什麼了,開始倍兒,告訴我這是私,不能說。”
男人口吻中滿是促狹,“隨後我請了孫來我這裡玩兒,沒多久,也就三天,老太太主託人找的我,說想跟我聊聊,我問你這麼能算,算不算的出你孫在哪兒?你們猜怎麼著?”
“怎麼了?”岑青禾聽得迷,忍不住隨聲附和。
男人道:“到底是活得久見得廣,大師就是大師,一句廢話沒有,直接告訴我程稼和在這兒算了什麼。這不,我趕給你打電話,你過來聽聽。”
岑青禾問:“程稼和算了什麼?”
男人故意賣了個關子,“弟妹,我就不在中間當傳信員了,有話你當面問大師,我保證結果讓你大吃一驚。”
岑青禾心裡揣了個兔子,暗道這聽一半還了得?
車子從機場往外開了最兩個小時,最後來到一遠離市中的郊區,看著附近的建築,倒也頗有幾分士的味道,也就是在這裡,岑青禾見到了孫筱菲口中的普善大師。
大師一頭銀髮蒼蒼,穿著素繡著類似荷花暗紋的唐裝,坐在黃木矮桌之後,桌上放著一鼎香爐,一個八卦盤,還有筆墨紙硯,瞬間像是回到了古代。
看樣子男人跟普善大師打道已經不是一兩天了,主出聲說:“您好好跟他們聊,我帶您孫四轉轉。”
這麼赤的威脅,岑青禾不由得瞄了眼大師的臉,老人家滿臉皺紋,面無表。
商紹城轉頭跟男人互換了一下眼,男人轉出去,順道把門帶上,房間中只剩下三人,商紹城開口說:“不得已用這樣的方式跟你見面,你放心,他們絕對不會傷害你家人。”
說著,他從錢夾裡面掏出一張卡,放在桌上,“你就當我也是過來求卦的,這裡面有三百萬,看卦錢。”
普善大師沒有看商紹城,而是緩緩將目落在岑青禾臉上,岑青禾還不等開口,就張說道:“癸酉年,賈子月,甲申日,生肖屬,五行佔井泉水,執位,最旺庚午年,戊寅月,丙寅日生的人,你就是岑青禾吧?“
大師前面說的話,岑青禾就聽懂一個屬,後來聽點名自己,這才點了下頭,“您認識我?”
大師回道:“我聽說過程稼和在追你的新聞。”
岑青禾不由得臉一變,“您能告訴我,爲什麼程稼和突然要追我嗎?是不是這裡面有什麼說法?”
大師道:“看卦卜卦一事,本就是提前參悟天機,現在我不僅要把卦象跟程家人說,又要告訴你們,看來這是我命裡終有一劫……”
語氣無甚慨,岑青禾靜靜地等候,知道都是凡塵中的人,既然今天肯見他們,就是因爲親人到威脅,所以不可能不說。
等了一會兒,大師重新提起,開口說道:“程稼和一直在我這裡看卦,從小到大,哪怕他人在國外,也會每年固定時間回來一次,卦象上說平安,他就能安心離開,如果有什麼劫難,他也好提前做準備。我在去年六月左右,算出他近兩年會有大劫,危及命,必須在固定的月日遇見跟他五行相旺的人,如果能在大劫到前結夫妻,方可保平安。”
岑青禾大吃一驚,出聲確定道:“我就是那個跟他五行相的人?”
大師點點頭,“你跟程稼和是不是在去年的十月初在蓉城第一次面?“
岑青禾說不出話來,有時候也不願意信命,但當一個陌生人可以清楚察一切的時候,那種覺,用骨悚然形容也不爲過。
終於明白什麼命中註定……必有此劫。
一直默不作聲的商紹城忽然沉聲道:“那你給我看看,我倆合不合?”
大師眼睛落在商紹城上,不如山的問:“生辰八字。”
商紹城說:“91,1217。”
“辛未年,庚子月,辛酉日,你們兩個五行不衝,但是命格上多有,註定不會順順利利……”說著,掐指一算,“如果你們想奔著結婚去,那一方命裡還佔之災。”
此話一出,岑青禾臉刷一下子就白了,商紹城則是黑了臉,差點兒要掀桌子。
脣瓣開啓,他冷聲道:“你這麼會算,算出你今天會有一劫嗎?”
岑青禾滿腦子都是之災四個字,也顧不上他態度好點兒。
大師回道:“上天賜我這門本事,我用它來沾染世俗,獲得銅臭,這一劫是早晚的事。”
商紹城冷眼看著,沒好聲的說:“不用早晚,因爲你一句話,給我帶來多大的麻煩?我可以讓你的劫難分分鐘報道。”
岑青禾到底是手拽了下他的胳膊,示意他說兩句。看向對面的普善大師,語氣很好的問道:“大師,我倆的災有什麼辦法能破一下?”
大師回道:“你們只要在一起,這個劫難就總有一天會來,除非你們分開。”
每說一句話都在商紹城的肺管子上面,他臉臭的要命,想出聲懟,岑青禾又不讓。
大師道:“我該說的都已經說完了,不管你們想做什麼,跟我孫和家裡人無關,還請你們放了。”
岑青禾早就頹了,面煞白,六神無主。
商紹城拉著站起,垂目睨著普善大師說:“你說的這些東西,我還真就不信,程稼和那邊兒,我看他近期之會不會突然之間就死了。”
普善大師閉上眼睛,一副你說啥說啥,要清修的架勢。
商紹城把岑青禾拉出去,岑青禾一出門就哭了,商紹城見狀,只能強忍著跟老太太生的氣,低聲哄道:“你聽胡說八道?要是算得準,早讓孫跑了,還能到被我們抓把柄的地步?”
岑青禾心裡說不出的憋悶,也不是委屈,就是……無法形容的覺,類似酸和恐慌。
繼續往外走,在庭院見開車載他們過來的男人,男人見岑青禾哭哭啼啼,不由得挑眉道:“怎麼了這是?”
商紹城不能發脾氣,只能沉聲回答:“越是老的越裝神弄鬼,還說我們有之災,我看纔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男人約猜出什麼,出聲勸岑青禾,“別往心裡去,十算九騙,還專門騙有錢人,什麼大師大仙兒,還不是拿錢胡說八道?你看哪個大師明碼標價,看一個幾十萬,破一個上百萬?就是拿有錢人當傻子,覺得有些人的錢好賺。”
岑青禾手了眼淚,不好在外人面前哭,暫且忍住。
男人又看向商紹城,問他:“你想怎麼理?”
商紹城冷著臉說:“曝。”
不僅曝程稼和到底是怎樣愚昧無知的人,更要曝屋裡那個胡說八道的老神,原本他只想整程稼和,現在算那老傢伙沒開眼,自找沒趣。
男人問:“你們去哪兒?我要回一趟夜城,直接去新銳,把這個當獨家,算你賣紀貫新一個人。”
商紹城側頭看了眼岑青禾,一副心思還沉浸在別,估計現在帶去哪兒都玩兒不好了。
“我們也回夜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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