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南看上鋪的人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單純的疑問,遂面不改的回道:“我們是朋友。”
大哥‘哦’了一聲,隨即笑瞇瞇的說道:“一個孩子,出門在外,你是應該多照顧點兒,你倆都是單嗎?”
靳南沉穩的回道:“有男朋友。”
大哥眼睛微微一瞪,像是這個結果很是出乎他的意料,他原本還想跟靳南聊上幾句,勸他喜歡就主點兒,這漫漫長路,正是培養的好時候,可如今靳南這麼一說,大哥也不好再開玩笑,把腦袋擡回去,包廂中恢復安靜。
其實靳南對岑青禾的照拂,就連很多陌生人都能看出不一般,但是當局者迷,所以岑青禾從不覺得有何不妥。
第二天岑青禾睡到日上三竿,中午十二點還沒起來,靳南是一夜迷迷糊糊,斷斷續續,睡得不怎麼安穩,早上八點半就睜眼了,等了四個小時,還沒靜,他都害怕在隔壁會不會出什麼事兒。
終於十二點四十的時候,靳南忍不住去敲隔壁廂門,敲了幾聲之後,裡面傳來某人慵懶的聲音:“來了……誰啊?”
“我。”
岑青禾打開鎖,把包廂門拉開,靳南出現在眼前。
睡得頭髮略顯凌,眼睛都睜不開,靳南不知道是該鬆口氣還是怎樣,太多關心的話他說不出口,只能問:“你不?”
岑青禾不拿他當外人,轉栽倒在牀上,閉著眼睛問:“幾點了?”
靳南說:“快一點了。”
岑青禾第一個反應就是,“還不到一點?”
換了睡服,睡睡的樣式,不僅不暴,反而保守,可靳南還是不好意思明正大的走進去,但他又不想讓一走一過的人看到,所以他高大的擋在門口,聲音如常的問道:“昨晚幾點睡的?”
岑青禾說:“躺下玩了會兒遊戲就睡了。”
靳南說:“起來收拾一下,吃完飯再睡。”
岑青禾緩和了幾秒,慢慢把眼睛睜開,坐起,擡眼看著他問:“你幾點起來的?”
“早上八點半。”
“這麼早?吃飯了嗎?”
“沒有。”
“怎麼不吃飯?你不會等我呢吧?”
“不。”
岑青禾說:“你等我換服,洗把臉刷個牙,我們去吃飯。”
靳南‘嗯’了一聲,轉回到隔壁。
下午兩人一起去餐車吃飯,中途商紹城打來電話,他正在去機場的路上,岑青禾氣他,“羨不羨慕我們?我們好吃好喝,還有風景和熱鬧可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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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紹城道:“你們沒時間多在濱海待幾天,不然我就直接飛濱海找你們了。”
岑青禾問:“你回來能跟我們一起坐火車嗎?”
商紹城想都不想的回道:“有什麼不能?臥鋪睡兩晚就到了。”
不是岑青禾思想骯髒,關鍵商紹城絕非善類,從這句看似很正經的話裡面,聽到了很多意味深長的潛臺詞,比如車上有,晚上門一關……確實兩晚很快就過去了。
靳南還坐在對面呢,岑青禾不好意思跟商紹城調,只得轉移話題道:“你安心去吧,我跟靳南在一起,不用擔心。”
商紹城低沉著聲音回了句:“怎麼聽著想我去送死呢。”
岑青禾馬上‘呸呸呸’,蹙眉道:“你煩不煩?”
他馬山要上飛機,擔心還來不及。
商紹城知道迷信,輕笑著道:“我走了,下飛機打給你。”
“嗯,去吧皮卡丘。”
電話掛斷,岑青禾繼續跟靳南吃飯,飯後回到包廂,住在靳南上鋪的大哥主笑著攛掇,想一起打鬥地主,左右閒著也是無聊,玩兒唄。
只是沒想到,大哥也是個有生活的人,玩兒不能幹玩兒,還得有點兒賭注。
岑青禾笑著打趣,“咱不能玩兒錢吧?一來有賭博之嫌,二來我倆是一起的,別說我倆出老千坑你。”
大哥滿面笑容的回道:“不玩錢不玩錢,咱們贏零食怎麼樣?我看你倆買了那麼多零食也吃不完,我包裡也有從烏斯特帶下來的牛乾,咱們就贏吃的。”
岑青禾立馬笑著應聲:“好,這個好。”
靳南都無所謂,反正都是陪一起消磨時間。
三人把賭資都準備好,零食和牛乾都攤在一旁,一整個下午,岑青禾跟靳南各路配合,贏了大哥兩斤多牛乾。
剛贏來的時候,就迫不及待的嚐個鮮,大哥問:“還行嗎?”
岑青禾點頭,“好吃,我們在夜城吃的都不是這個味兒的。”
大哥一邊抓牌,一邊給講烏斯特的牛乾好在哪兒,岑青禾也會分一些自己的吃貨心得,好好一個午間休閒活,愣是讓兩人聊得跟舌尖上的列車一樣,原本靳南一點兒吃零食的習慣都沒有,如今倒好,生生給說饞了,也拿了牛乾默不作聲的嚼著。
三人一起打到晚上六點半,岑青禾說請大哥一起吃飯,男人笑著擺手,“不用不用,你們去吃吧。”
岑青禾說:“沒事兒,走吧,謝謝你的牛乾,特別好吃。”
大哥馬上又從包裡給拿了一袋,岑青禾道:“我收下,你得跟我們一起去吃飯。”
大哥很是不好意思,直到靳南也出聲說:“一起去吧,人多也有意思些。”
大哥笑了笑,也點頭答應。
開心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飛快,一轉眼岑青禾已經躺在牀上,準備睡覺,回想起今天這一整天,好像彈指一揮間。
商紹城去了香港,之前飛機落地已經打過電話給,他要去最三天,所以趕不及孔探的婚禮,託給孔探帶了新婚禮。
猶記得上次一起跟商紹城去濱海的時候,彷彿就在上個禮拜,但事實上已經過了兩年,以前岑青禾總覺得時間過得太慢,但是畢業之後,當日子不以寒暑假爲標記,好像一年兩年都是眨眼的事兒。
狗探都要結婚了。
思及此,岑青禾忽然爲自己不再是個孩子而到淡淡的小憂傷。
夜裡慨頗多,做的夢也是天馬行空,岑青禾夢見自己明明是去參加孔探和丁然的婚禮,可後來不知怎麼,突然變跟商紹城的婚禮,其他人都是賓客。
穿著漂亮的婚紗站在門外等著推門而的激瞬間,但是打開推開的時候,所有人都是那樣哀傷的表看著,彷彿是個極其可憐的人,順著紅毯一路往前走,夢裡面視線不是很好,所以直到走到盡頭才發現,原本該是新郎所站的位置,空無一人。
商紹城跑了,婚禮現場,新郎丟下新娘一個人,這婚要怎麼結?
正在手足無措之際,側門推開,蕭睿一筆的黑西裝從裡面走出來,他說:“今天是我跟岑青禾的婚禮,歡迎大家百忙中從各地趕來。”
他微笑著拉著的手,就像很久很久之前一樣。
此時臺下的賓客像是記憶斷片了一般,完全忘記了今天原本的男主角,就這樣理所當然的接了新郎是蕭睿的事實。
大家都面帶真誠的笑容,鼓著掌,尤其是蔡馨媛,的梨花帶雨,邊哭邊道:“青禾,你等了這麼久,終於等到今天了。”
岑青禾在衆人誠摯的目下,忽然覺得匪夷所思。
不對,不是這樣的,不是要跟蕭睿結婚,喜歡的人是商紹城。
眼看著見證人要過來爲兩人證婚,岑青禾低聲音對蕭睿道:“蕭睿,謝謝你,但我不能跟你結婚。”
蕭睿目忽然變得非常傷,著讓人心疼的倔強,他問:“爲什麼?商紹城不能娶你,我娶你。”
岑青禾眼淚嘩嘩的往下流,知道蕭睿是真的爲好,但不能……
輕輕搖著頭,低聲道:“謝謝你,但我們真的已經過去了。”
蕭睿垂著視線看著,那樣清晰乾淨的目,一如學生時代最的大男孩兒,強忍著心底錐刺一樣的痛,轉面向衆人,清晰的說道:“我想嫁商紹城,如果他不來的話,只能抱歉大家白跑一趟了。”
夢中的景彷彿還能繼續,只是在這時,手機鬧鐘響起,強勢將岑青禾從夢境中拉出,緩緩睜開眼,緒還未能平緩,發呆的看著面前的沙發,久久未能平靜。
已經好久沒有夢見過蕭睿了,更別說是結婚這樣的預想。
臉上有些,手一,原來夢裡面流了那麼多的眼淚,即便是現實中也未能倖免。
之所以會做這樣的夢,岑青禾猜想,可能潛意識裡覺得這次來濱海,興許會見蕭睿,畢竟蕭睿跟孔探也是多年的好哥們兒,再者,孔探結婚了,當年孔探可是揚言一定要在和蕭睿的婚禮上當伴郎的人,如今,他先行一步。
不怪岑青禾多愁善,有時候命運就是這麼的曲折離奇,沒有人知道青梅竹馬的兩個人,最後能否有幸舉案齊眉。才二十五歲,可是近兩年經歷的事,彷彿讓一夜之間從個孩子變了大人。
學會了放手,學會了原諒,同樣也學會了放過自己。
好久沒跟蕭睿聯繫,因爲曾經那樣的關係,說實在的,不聯繫要比勉強的關心來的舒服。不再跟他說話,不代表他就不佔據心底的一位置,只是那些擔憂和問,不會再說出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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