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關一直不聲、笑瞇瞇地觀察著這兩個人之間的互,眼中閃過一抹異:“看來我今兒個找你們來倒是多此一舉了?”
聽到鄭關發話,夏紫還有些沒回過神來,那邊邢映北的臉已經沉靜了下來:“鄭關,你這個瘋了,警告你,別整天想些有的沒的,好好養病。”夏紫順勢問起鄭關的病來,目有些擔憂地觀察著鄭關的臉龐,試圖回憶最開始看到鄭關時候的模樣,只是對的注意力都被他搞出來的那些事吸引去了注意力,如今竟然想不起他當初的模樣來,但單單是對比最近看到他的模樣,也看得出來他的況不容樂觀,那眼角的笑紋明顯更深了好麼?儘管鄭關說話之間帶笑,卻依然掩飾不了眉眼間的疲憊,而且大概是因爲久病的緣故,他的臉頰變得乾癟且瘦削,顴骨凸出,看上去憔悴極了。
面對兩個人擔憂的話語神,鄭關倒是更看得開的樣子:“人總會一死,不過……”他目一轉,眼角的笑意更深:“如果我的心願能達的話,那我也就無憾了。”說著這話的時候,鄭關是笑看著夏紫的。
夏紫明白過來這是和自己有關,正要開口,就被邢映北打斷了:“夠了,這種話我不想聽到第二次,上次試的新藥不是很有用嗎?”
這次再遲鈍,夏紫也能覺到邢映北是有意讓自己避開話題,若有所思地看了邢映北一眼……
鄭關也不急,明明是當事人,可是卻是一副慢條斯理的模樣,倒是今天的邢映北讓夏紫覺得有些不同:“現在況如何?”
“還在惡化。”鄭關沒有避諱,聳了聳肩道:“如果再來一場大病,下一場化療之前我可能就會上西天了。”
“……”夏紫心知鄭關的況嚴重,但沒想到已經到了這一地步了,雖說前不久剛剛經歷了院長媽媽的死亡,這些日回去之後,也一直在拜託人調查那一天附近的況,沒想到那邊還一點目都沒有,這邊鄭關就……眼睜睜地看著希破滅,這是多麼令人難以承的事?
“鄭關!”邢映北忽然站了起來。
夏紫心中嘆息之時,突然聽到一聲暴喝,嚇了一跳,轉頭向神悲憤的邢映北,只見他雙眼發紅,急促息著,好像是暴怒的野一般。
鄭關卻像是已經很擅長應付這樣的邢映北,率先投降:“是,我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說這些了,好麼?”
最後兩個字,就是夏紫也能覺到其中的安之意。
而驚怒中的邢映北也彷彿被這句話安了一般,他深吸了一口氣,平緩呼吸後,抿脣再說:“我去外面一下。”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
夏紫轉頭向邢映北,猶豫著要不要追上去,這樣的邢映北對來說太陌生了,原來他也會震怒至此嗎?原來他也有這樣的一面嗎?
像是聽到了的心聲一般,鄭關替問著:“想不到他還有這樣的一面吧?他啊……只有在你面前才裝出那副道貌岸然的樣子,平常跟我可是暴烈得很,就是邢家老爺子也比不上。”鄭關的話語中帶著戲謔。
夏紫心知這個鄭關一心想要撮合他們兩個人,可是這麼直接說出來,還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看來你們的關係很鐵?”
鄭關哼笑了一下:“那是,怎麼說他也是我半個弟弟。”鄭關隨手拿起牀邊桌上的一個杯子,打開來喝了一口,那是個保溫杯,打開來時還散發著熱氣,只是似乎不只是普通的開水,只見鄭關喝了一口,就皺了眉頭:“這味道簡直了,搞不清楚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逆天的味道,你能想象苦瓜和薄荷放在一起的味道嗎?”鄭關似乎也沒想要夏紫的回話,又喃喃自語了一會兒,突然擡頭向夏紫:“丫頭,我能求你一件事嗎?”夏紫聽他這般說著不自覺渾抖了一下,沒辦法,實在是這一句話的分量太重了,一時之間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迴應,鄭關繼續開口請求起來:“能幫我照顧小北嗎?我早就是個孤家寡人了,這一生就得了這麼一個義弟……你能答應我嗎?”
夏紫自然明白鄭關話語中的‘照顧’這個字眼在此時此刻代表的是什麼意思,但這託付實在太沉重了,張了張,訕笑了一聲,有意模糊重點地搖搖頭:“想照顧他的人多了去了,更何況他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我當然會照顧他的,倒是你,繼續堅持下去,不要這麼早放棄了,你也說了你把他當是親人,但是他何嘗不是這樣?你可不能就這麼放棄了知道嗎?”
鄭關心知夏紫的迴避,但他也沒有破,只是笑了笑,正好這時護士走了進來,要量溫了,他則趁機再對囑託著:“去看看他吧,有時間在外面溜達兩圈再回來,別壞了我的好事啊。”鄭關說著,一副虛的模樣靠在小護士的懷中,惹得小護士不已。
夏紫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傢伙,真是都什麼時候了,還不安分,但想到邢映北離開之前的模樣,也著實放心不下,追了出去……
最終一路問了過去,總算在院長辦公室外找到了邢映北,他看上去又有些不同了,沉默、高大,就像是一棵樹一樣,夏紫想起鄭關的話,心中慨,之前看過他和邢映瀟怎麼斗的之後,看到這樣的邢映北,讓更深,曾經的自己只當邢映北是因爲生活經歷,所以變得善於忍耐,但人怎麼可能天生擅長忍耐呢?原來不過是因爲不在意罷了,邢映北是真的也把鄭關當兄弟吧?爲此忽然覺得有些愧疚,自己對他的瞭解實在太、太了啊……
“夏夏。”在夏紫發聲之前,邢映北已經率先開了口。
他們兩個之間似乎總是這樣,總是他先注意到?
只見邢映北朝著夏紫走來,他的臉有些慘白:“你說奇蹟發生的概率有多高?”
明明是有些無厘頭的話語,夏紫卻一下子明白了邢映北的意思,心中一沉,儘管對鄭關沒有什麼深切的,可是那個看似不羈的男人,暗地裡爲了他們做了這麼多,可以說,如果沒有他的幫助,之前他們絕對不可能反敗爲勝得這麼漂亮。然而勝利的喜悅還沒有覺到,這樣沉重的噩耗就接踵而來……
邢映北忽然出手將夏紫抱住:“夏夏……”
有時候當人絕到了極點之時,反而什麼都說不出口,這個擁抱太過用力,用力到夏紫只覺得自己彷彿都要被勒進對方的骨中一般。
“如果我可以,我寧願將自己的壽命分給他。”然而這個世界只有太多無奈,沒有如果,不是麼?
接下來的日子,夏紫下班之後就會往醫院跑……
邢映航那邊考慮到,值得慶祝的是,宋海藍果然很快主投誠了,只是過程有些彩就是了。凌燕瞞了和樑小靜的約定,因此樑小靜和宋海藍故意挑明之後,宋海藍怒了,差點沒和樑小靜幹起炮仗來,不過雖然其中有些周折,到底還是如計劃之中的一樣。
張翹翹知道宋海藍和凌燕都站到們這一邊之後,便有意無意地接近兩個人,但因爲有樑小靜叮囑在先,兩個人經常只是打打邊球,說些無關要的話,自然也不是傻的,有一次紅了眼睛低吼:“你們是不是信不過我?既然信不過我的話,直說就是了。”
凌燕有些過意不去,在扈晴還在的時候,這張翹翹其實對還算不錯,看到這個樣子,心裡也難。不過宋海藍卻向來不喜歡這個生事的人,只是不不地回答:“你跟我們說也沒用,況且現在平平靜靜的不好嗎?還是非要發生點什麼才行?”
後來樑小靜知道這事,只是輕笑了一下,拍了拍凌燕的肩膀:“海藍說得沒錯,你不要太心了,也不怕老實告訴你們,我不相信這個人。”
“你是說……”凌燕也不傻,有些明白過來了。
夏紫白了一眼喜歡故弄玄虛的樑小靜,解釋當場:“我覺得張翹翹可能早就去過白曉楠那邊了,不過不管有沒有,放在邊就是了,不管要做什麼,我們總有個數。”
宋海藍和凌燕兩個人都是書的老人了,手下就有幾個信得過的人,們站到們這邊,自然也把這些資源帶過來了,最後剩下幾個姿態放得老高的,似乎是想借著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爲自己多謀點好,卻沒想,從一開始,樑小靜這邊就打著‘寧缺毋濫’的宗旨,像這種爲了點好故作姿態的自然瞧不上,那幾個人還特地找人來這邊探聽風聲。樑小靜早就準備好了,聽他們拐彎抹角地說完之後,一臉嚴肅地喝問:“你們胡說些什麼呢?我知道其他部門喜歡拉幫結派的,但咱們書是什麼?是總裁的總後勤,去去去,別搞這些有的沒的,壞我名聲。”
這時,夏紫也在場,看著那幾個人吃癟的表,只覺得好笑:樑小姐這傢伙真是……又演上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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