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天將晚之際,六個小丫鬟一起回了府。個個手裡都是滿滿當當的,有用的沒用的買了一大堆東西。
據錦繡所知,除了自己上還餘下十幾文錢,其他人的上都是空空如也了。
錦茹意猶未盡的聲稱:下次休息了還一起出去玩。
幾人一起點頭,今天出府真是開心。果然還是人多熱鬧啊!
錦繡心想再到下次休息我可得回家看看了,不過,正值各人興致高昂之際,此等掃興之話不說爲妙。錦繡可是從不在別人的興頭上潑冷水的,一笑置之。
如錦繡所料,錦鈺果然主來找錦茹了,說是同意調屋子了。
錦茹頓時大喜,顧不得拿喬,立刻點頭應了,當晚就搬了被褥去了錦鷺的屋子。哈哈,終於甩開錦媛了。
錦鷺當然也高興,原先就和錦茹住一個屋子,關係融洽。錦鈺說話怪氣,又小心眼,誰願意和這樣的人住一個屋子啊!
錦茹背地裡悄悄的問錦繡:“你怎麼料到錦鈺會主同意調屋子?”之前央求了好長時間錦鈺都不肯同意呢!
錦繡笑道:“我哪裡知道,就是覺得你老是追著求著,再願意上也不會輕易答應你。你不吱聲了,擺出無所謂的樣子來出去玩上一個下午,有了這麼長的時間考慮,反而會同意。”
事實也是如此。
錦鈺和錦鷺住在一起不和睦也不是一天兩天的是事了,不至於像錦茹錦媛那樣子三天兩頭吵架,可也小吵不斷。再加上這次和錦鷺鬧的很不愉快,再住在一個屋子裡肯定更加的不自在。
錦茹一開始找的時候,就有些意。故意說不同意是想讓錦茹著急一下,等夠了被央求的滋味再同意不遲。結果錦茹一個下午不見了蹤影,居然也不來盯著了。錦鈺心裡有些不安,怕錦茹改了主意。和錦媛商量了之後,索就主來和錦茹說了一聲。
錦鈺和錦媛關係還算不錯,住在一個屋子裡也很好,沒聽說兩人鬧過什麼矛盾。
這就是什麼人什麼朋友了。
日子流水般的過,轉眼就又過去了一個月。
在這一個月裡,挽瑜教著小丫鬟們學會了做鞋。小丫鬟們上穿的服腳上穿的鞋都開始由自己手來做,都覺得很有就學到了不的東西。
中間又些小小的比試之類的,錦繡總是出類拔萃的那一個。錦書隨其後,爲挽瑜心目中的另一個寵兒。錦霞和錦茹也都表現不俗。
再到次月,課程就開始從單一的紅走向富多元。
上午還是固定的紅,下午則多了幾樣課程,分別是廚藝、茶藝、識字等等。
嶽婆子宣佈此事的時候,小丫鬟們都是興不已。這種集中似的培訓確實是很必要的,一邊學著各種才能,一邊學著規矩,等日後到了主子的院子裡伺候,自然就能應付各種事了。
錦繡心裡也是一陣激。
近幾個月來的生活如此的充實富,學會了許多原本不會的東西。如海綿般源源不斷的吸收著挽瑜所教的一切。想到從明天起又要開始接新鮮的人和事,哪有不開心的?
挽瑜卻趁著下午散學之後的空檔喊了錦繡過去說了悄悄話,地點正是那個隔壁的庫房。
“錦繡,我且問你一件事,你好生的考慮考慮。”挽瑜面帶微笑殷殷詢問。
錦繡心裡揣測著挽瑜自己到一邊的用意,上卻笑著問道:“挽瑜姐姐,你有事直說無妨。”
挽瑜凝視著錦繡的眼睛,輕輕的說道:“從明天起,你們下午就有新的課程了。上午還是我授課,我想讓你跟著我後面學些其他的東西,你願意來麼?”
錦繡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重複了一遍:“學些其他的東西”挽瑜一直教們紅,基本上能應付簡單的製做鞋之類的事。不過,挽瑜說的其他的東西是什麼意思?
挽瑜含蓄的一笑:“平日裡教的都是一些常見的東西,我真正的本事自然不止於此。”挽瑜最得意最拿手的是刺繡,尤其擅長繡大幅的作品例如屏風之類的。
然而這些卻不是一朝一夕能學的來的東西,更無法速。若是想學,得有師傅耐心指導,加上自的勤學苦練,再有幾年的功夫浸yin,才能稍有所。
另外,還有一個重要前提,就是得對刺繡有一定的天分,若不是那塊料子,挽瑜可沒心去收這樣的徒弟。
錦繡何等機靈,立刻領悟了挽瑜口中的意思。心裡一陣狂喜,立刻跪了下來:“挽瑜姐姐,我何德何能得您如此另眼想看。承蒙您不棄,我以後就改口你師傅了。”
挽瑜心裡暗暗點頭,果然沒有看錯錦繡,錦繡確實上進好學,是個可造之材。
“好了好了,你快快起來,不要被別人看見了。”挽瑜手將錦繡扶了起來,笑的很是歡暢:“還有,師傅這兩個字放在心底就好。”
私下授藝並沒有違了陸府的規矩,不過,挽瑜生謹慎,不喜張揚,因此特地囑咐錦繡不要隨意聲張。
這個時候對師傅這個稱呼很是講究,正所謂一日爲師終爲師,師傅確實不是胡的。許多手藝人都是從學徒做起,拜了師傅跟著師傅後面學藝,要有拜師禮逢年過節更是不能了禮,藝之後要對師傅有所孝敬。說句不好聽的,就跟找了爹差不多。
錦繡頭腦裡快速的閃過了這些念頭,心想自己是不是也該送挽瑜一份拜師禮什麼的
挽瑜一眼就看出錦繡在想什麼,笑著說道:“錦繡,日後你還是我挽瑜姐姐吧!不要讓任何人知道了我們之間的事。”言下之意就是有師徒之實沒有師徒之名。
錦繡激的看了挽瑜一眼:“挽瑜姐姐,我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在這樣的環境裡,子有一技傍自然無比重要。日後在後院裡安立命出人頭地也有了本錢。像素心,不就是靠著出衆的紅了二小姐邊的大紅人麼?
再者,的終極夢想就是能恢復自由,有了養活自己的本領到什麼時候也不必爲生活發愁了。
沒想到,挽瑜居然主的提出要收爲徒授刺繡本領,錦繡再怎麼持重也忍不住激起來,眼裡閃著激的芒。
挽瑜一改往日的寡言,淡然的說道:“你什麼也不必說,這幾個月我一直在觀察你,你做事細心努力認真,又有天分,正是學刺繡的絕佳人才。我也是猶豫了好久才下了決心要收你爲徒。我的刺繡功夫也是跟著我師傅學來的,後來,我跟著夫人來了揚州,在此地一待就是六年。四年前,我被嶽嬤嬤看中,讓我做了小丫鬟們的教習。說實話,我既高興又爲難。掄起刺繡的功夫,我在這院子裡若稱第二,絕沒人能越的過我做這第一。可是我不善於逢迎,容貌長的也不出衆,所以,遠遠沒有能言善道的挽翠和圓周到的挽虹得意。”
挽翠做了夫人的賬房負責管理各院子的支出賬務,挽虹則是夫人邊的一等丫鬟,更是夫人的左膀右臂。挽瑜卻只能做製房裡做一個繡娘,心裡自然痛快不到哪兒去。
嶽婆子擡舉讓做了教習一職,挽瑜面上有,頓時了製房裡的頭一份。人尊重,不僅嶽婆子對百般照顧,崔婆子也是優待有加。
可是凡事有利有弊,自從做了教習之後,挽瑜天天忙碌於教學生涯,私人的時間大大減。刺繡一道,不進則退,這三四年挽瑜也只能些空閒繡一些小幅繡品,沒有將手藝都落下了而已,至於進是一點都談不上。
挽瑜心裡也常思忖著這件事。究竟該怎麼做才能不枉費自己這一本領?想來想去,唯有收個徒弟,傾囊相授,讓手藝得以傳承纔是最佳的方法了。
所以,挽瑜就看中了錦繡。
錦繡默默的聽著,看向挽瑜的目漸漸多了一份尊重和敬意。挽瑜自然能察到細微的改變,笑的愈加溫和。
“錦繡,我第一次見你便覺得你順眼,相時間長了,越發覺得和你有緣分。因此才了收徒的念頭。我不要你報答我什麼,我只你好好的學了我所有的本領。”
錦繡鼻子微微一酸,眼淚似要奪眶而出,點頭應了。
沒有說什麼豪言壯語,卻在心裡默默的發誓:挽瑜姐姐,請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期和教導!
挽瑜欣的笑了。最是欣賞錦繡斂沉穩的子,說起來,倒和有五分的相似。不說大話,不胡吹牛,屬於腳踏實地低頭做事的人。
挽瑜還待囑咐幾句,就聽素晴氣吁吁的跑過來喊道:“挽瑜姐姐,你快些帶著錦繡去吃晚飯吧!嶽嬤嬤正在那兒等著你們倆呢!”
挽瑜揚聲應了,和錦繡一起往外走去。臨走前不忘囑咐:“錦繡,這件事你知我知便可,千萬不可告訴其他人知道。”
錦繡立刻點頭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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