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響起了說話聲,旋即門被推開了。
素晴陪著嶽婆子走了進來。
嶽婆子看到三個小丫鬟都一聲不吭的在認真做事,心裡很是滿意。面上就出了淡淡的笑容。
錦繡暗自慶幸,若是們早來這麼一時半刻,可就把正懶說閒話的幾個人逮個正著了。幸好喊了錦蓮和錦書一起做事。
錦蓮和錦書也各爲自己了把冷汗,和錦繡想的是同一個問題。
嶽婆子打量了屋子幾眼,扭頭對素晴說道:“這屋子收拾的還算過的去,待會兒還有人搬東西進來,你記得要督促各人將屋子打掃乾淨了。”
素晴應了聲,然後很好奇的問道:“嬤嬤,五姨娘三日後就過門了。不知道這個五姨娘究竟是哪家的姑娘?”一聽到這個問題,錦繡幾人立刻都豎起了耳朵來聽。
三姨娘出中等人家,家世清白,品溫。
四姨娘也是來自書香門第,雖然家道中落了,可培養出的兒卻是落落大方頗有才氣。
這個五姨娘又是何方神聖?
嶽婆子對素晴還算疼,聞言笑道:“告訴你也罷,這個五姨娘本不是哪家的姑娘,說起來,你們也都是見過的。”
見過的?
錦繡一愣,素晴也是一愣。錦蓮和錦書手裡的作也不由得慢了下來。耳朵都豎的老長,生恐聽了一個字。
素晴滿是不解:“我平日從不出後門,哪裡認識外面的姑娘。嬤嬤,你就不要拿我開心了。”
嶽婆子抿一笑:“這個人卻是來過我們陸府的。”
來過陸府……
來過陸府的子自然不算,可小丫鬟們都見過的卻是不多的……
“柳絮兒!”錦繡喃喃的說出了一個名字,聲音很輕,卻還是被耳尖的嶽婆子聽到了。
嶽婆子眼中掠過一讚賞之,讚許的點了點頭:“錦繡猜的沒錯,正是柳絮兒。”錦繡果然聰慧,第一個猜中了答案。嶽婆子向來喜歡聰明的丫鬟,錦繡在這一點上毋庸置疑得了嶽婆子的眼緣。
素晴驚呼出聲:“怎的會是?”柳絮兒可是一個戲子,雖然長的很戲唱的很好,可戲子就是戲子,這樣的子怎麼可能進的了陸府的大門?
“怎麼就不可能是?”嶽婆子反問,眼中出了淡淡的嘲諷之意:“老爺喜歡就可以娶進府裡來。”
素晴訕訕的閉住了。
是啊,老爺看中哪一個子自然有權利娶進府裡來。哪怕對方是一個名噪一方的戲子……
錦蓮和錦書連連瞟了錦繡幾眼。
錦蓮在想,錦繡真是聰明,這樣子都能猜到。
錦書在想,錦繡怎麼就這麼聰明呢?這樣子都能猜到!!!
錦繡有些後悔自己的冒然出聲,心裡明白就是了,偏偏比腦子反應還快,就這麼嚷出來了。瞧瞧,嶽婆子看自己的目似乎有些深意。自己該不會是表現的太過顯眼了吧!
嶽婆子沒有再多說什麼,囑咐幾人一定要將屋子打掃的一點灰塵都沒有,就施施然的去了別的地方查看。
錦蓮滿心的疑問,等嶽婆子走後終於忍不住開口問了:“錦繡,你是怎麼猜到的?”奇怪,就想不出將要過門的五姨娘是誰……
錦書探究的目也頻頻飄過來。 щщщ◆ тт kan◆ ¢ ○
錦繡笑笑:“胡猜的。”任憑錦蓮和錦書怎麼追問也是一個字不肯再答了。
中午吃過了午飯,午休的時間也被取消了,繼續過來做事。嶽婆子領著挽瑜素晴到忙活,將幾個婆子搬來的東西都安置好了。
到了晚上,院子總算打掃的差不多了。小丫鬟們也清閒了下來。
新房的事自然傳了個遍,誰都知道了老爺要娶五姨娘了。而這個五姨娘就是越劇班子裡的臺柱柳絮兒。
錦茹和錦蘭就這個問題大大發表了一番意見。
錦茹笑嘻嘻的說道:“要我說,這真是一件好事。日後我們府裡可就不用再去請戲班子了,遇到喜慶時刻,讓五姨娘來唱上一段就是了。”
錦蘭也點頭贊:“說不定我們還有機會聽上幾句呢,呵呵,要有耳福了。”
錦繡不敢茍同的瞪了大放厥詞的錦茹一眼:“你真是會胡扯。柳絮兒嫁到陸府裡是做姨娘的,又不是來繼續唱戲的。怎麼可能再隨意開唱?”
陸文倫是欣賞柳絮兒唱戲沒錯,估計心還沒大到讓別的人也一起欣賞的地步。以前是戲班子裡的戲子,他管不著。以後是他的人了,他自然就有權利將藏起來,獨的一顰一笑。
這麼一說,錦茹和錦蘭才反應過來,紛紛郝然一笑。
是啊,男人本都是小心眼的,誰能允許自己的小妾在旁人面前搔首弄姿……呃,是唱戲。
嶽婆子被沈氏委以重任,專門負責五姨娘的新房佈置,因此忙的是焦頭爛額。時間這麼張,要做的事卻一樣都馬虎不得。
正如素晴所說,柳絮兒不過是一個戲子。哪怕紅上了天,也還是份卑賤的戲子。論起份來,比二姨娘曾經的通房丫鬟份都不如。這個時候,戲子算是下濺行業,三代之後代連應試科舉的資格也是沒有的。
陸文倫最重子才德,其次就是家境清白。現在居然肯將這樣的戲子娶了進府做堂堂正正的五姨娘,可以想見定是很喜歡柳絮兒了。
嶽婆子在沈氏邊多年,從京城到揚州,一直深爲沈氏倚重,自然不是等閒之輩。深諳進退之道。
柳絮兒還未過府,夫人就如此重視,那麼說明老爺確實很喜歡柳絮兒。不然,夫人這些日子的鬱悶是從哪兒來的?
沈氏咬著牙吩咐各人要將院子整理的舒適乾淨,表面上裝的大度,心裡還不定氣了什麼樣子呢!
嶽婆子不敢怠慢,主子們的爭風吃醋跟關係不大,只要牢牢地站在沈氏這一邊盡心做事就行了。柳絮兒定會寵一陣子,得好好的將院子收拾好了,省的被挑出病來。
有了這樣的認知,嶽婆子做事越發的盡心。接下來的三天一直東奔西跑的置辦東西,將院子收拾的乾淨可人,所有東西都擺放的整齊有序。小丫鬟們都被調來做事,一刻不得清閒。
紅課和梳妝課自然都停了。誰也不敢發一句牢,每天老老實實的跟在素晴的後面做事去。
總算是熬到了柳絮兒進門的這一天。
姨娘進門是沒資格走正門的,柳絮兒乘著轎子從後門進了府。張燈結綵也談不上,不過是多了些紅的喜字。
陸文倫分外的英姿拔,滿臉的喜氣。
陸府的客人來的不多。大多是揚州本地的商戶,還有陸文倫手下的一干吏,捧著大堆小堆的禮單過來了。
陸文倫倒是很想給柳絮兒一個面的婚禮,不過,妾室進門是有種種限制的,他也不好越過了其他的姨娘去。只得從庫房裡選了不的好東西搬到了五姨娘的新房裡去充場面。
別人不知,沈氏卻是一清二楚。看似不起眼的屏風是前朝的古董,那對的窯出品的瓷更是難尋,還有些小件,無一不是值錢東西。
丈夫如此的偏心一個新進門的姨娘,沈氏早被氣的口發悶了。
爲了柳絮兒是否進門一事,夫妻之間早有過一番劇烈爭吵。
沈氏當然不想柳絮兒進門,理由明擺著呢:柳絮兒份低微,本不配進陸府的門。
陸文倫卻很堅持,說柳絮兒秉溫賢淑,不過是因爲世坎坷才誤了梨園。這麼些年,一個弱子在這樣的環境裡撐到現在哪裡是容易的事?難得的是潔自好,從不與男子有過瓜葛。這樣一個子,爲何不能做他的小妾?
沈氏氣急而笑,男人的話都是冠冕堂皇,明明就是看中了那個狐子的年輕貌,偏還要說出這些話來,真是可笑之極。
到了最後,還是以沈氏的退讓爲終。
不管如何,丈夫是天!若是妻子不讓納妾就是犯了七出之條的嫉妒。沈氏咬牙忍了,心想等著小蹄子過了門再慢慢整治就是了。
繞是做了這麼多心裡建樹,可等看到陸文倫滿面春風的進了新房爲新人揭開了蓋頭,出那張花容月貌的臉孔,沈氏還是一陣陣心痛不已。
怎麼也沒想到,會做出引狼室的傻事來……
這個柳絮兒不過是進府唱了幾次戲,怎的就將丈夫的魂給勾去了?
早知道會有這等事,打死也不會找什麼越劇班子來唱戲……
錦繡等一干小丫鬟跟著嶽婆子忙碌了三天,今天晚上還吃了頓好的,個個都很想見一見五姨娘的樣子。
之前是曾見過柳絮兒沒錯,可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又離得遠,不曾近看過。當然想看一看掀開蓋頭的五姨娘是何等麗。
可惜,們沒有資格進新房做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一些大丫鬟們和婆子們進進出出。
錦茹出了個主意,說是到新房外面去守著,說不定會有機會見到五姨娘呢!
錦繡瞪了錦茹一眼,這真是個餿的不能再餿的餿主意。
上一世,沈昭昭憎惡了沈楚川這個沒有血緣關系的叔叔一輩子,臨死那一刻卻只有他策馬趕來為她收尸。重活一次,沈昭昭下定決心痛改前非,虐死渣渣,保住家族。她把沈楚川當成親人一般來愛護,好好抱住這位未來權臣大人的大腿。他卻居高臨下的睥睨著她,掐著她的下巴,語氣森然:“我是從地獄里爬起來的惡鬼,你膽肥招惹上我,往后可別想逃。”沈昭昭害怕的縮了縮脖子,想象著惡鬼纏身的畫面就覺得沒法兒活了。
時家有女,玉骨冰肌,端莊淑雅,是帝都第一名媛。時家有女,自出生便是太子妃,只待及笄禮成,擇太子以完婚。于是坊間有言,得時家女,得天下。這天下間,唯有公子顧辭,三分妖氣,七分雅致,擔得起一句,公子如玉,世人皆以“公子”尊之。他說,本公子無意這天下,但她……受了我四年心頭血,就憑他們,娶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