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夫人領著一堆丫鬟都走了，院子裡一下子冷清了下來。

如玉爲了安素彤，臨走前特意囑咐了素彤，讓暫時管理幾個三等丫鬟。素彤頓時心大好，有揚眉吐氣之。

還有三天就要過年了，素彤安排著各人打掃院子裡的衛生。

錦繡自然要吃些虧，打掃的屋子最多。

素彤吩咐的時候，錦繡連猶豫都沒有，就應了下來。本來就是最小的那一個，資歷最淺，到這個院子裡還沒滿一個月，本沒有任何資格來談條件。多做些事也是理所當然。

素彤心裡滿意，對錦繡的態度好了不。小丫鬟最要要知識趣，錦繡在這一點上做的極好。

每天的伙食比平時好的多，廚房裡的婆子每天做些好菜來，和幾個丫鬟一起吃喝。這也都是慣例，留守的人本就不多，又正值過年之際，不吃些好的怎麼？就算是夫人知道了，也不會多指責什麼的。

錦繡心想，若是天天都有這樣的伙食標準，該有多好啊！

錦蓮錦茹們也沒機會回家了，況都和錦繡差不多。錦繡一到了晚上，就悄悄的溜去找好姐妹錦蓮，反正主子們都不在，丫鬟們之間互相串串門也不算什麼大事。

素彤對這個也不多說什麼，頂多就是囑咐錦繡早去早回，不要誤了鎖門的時辰而已。

錦蓮一見錦繡去，就樂的一蹦三尺高。抱著錦繡，親熱的不行。兩人在一起聊的不亦樂乎，恨不得像以前那樣子整夜整夜的聊天才好。

當然，這些都是幻想，錦繡不敢待的太久，很識相的到了時辰就匆匆的趕回去鎖門睡覺。

又發了一個月的月錢，外加每人一個一百文錢的過年紅包。

錦繡揣著幾百文錢，眼的等著回家那一天，好將這些錢送回家去。

去年這個時候，早就回家去過年了。可今年，顯然沒這等好待遇了。

諾大的院子都要人守著，本沒時間回家去過幾天。錦繡連提都沒敢多提，眼的看著其他三人流著回家去，好不容易等到了大年初五這一天，素彤才“好心”的發話，讓錦繡也回家去待一天。

不過，晚上之前一定得回來才行，不然這麼多的活們三個人哪裡能做的了。

這話真是混賬屁話，們三人流回家的時候，都在家裡過了夜纔回來的，也沒想著剩下的三個人能不能做這麼多的活這些事。

錦繡從不對這種不平等待遇多說什麼，這個時候沒資格去和們計較。因此，錦繡聽話的點了點頭，說道：“我一定早些回來。”

沒事的，等日後混的如意了，自然人人會來主的結。吃苦罪都是暫時的。

素彤滿意的點了點頭，大大的過了一把領導癮。

這些日子，錦繡老實本分聽話，幾個丫鬟對的印象都很好，尤其是素彤。

素琪和素娥有時還會嘰嘰咕咕的，唯獨錦繡是一不扣的執行的合理或者是不太合理的命令。素彤哪有不喜歡錦繡的？

錦繡走出後門的那一剎那，心裡有種說不出的輕鬆和愉快。

，終於又要回家了。

去年一整年滿打滿算回家的次數一隻手都能數的過來。沒法子，休息的時間越來越，本不夠回家的。

錦繡時間張，一路上連走帶跑，終於在晌午前趕到了家裡。

老遠的，錦繡就聽到了從自家院子裡傳來的瑯瑯讀書聲。金大恆的小小私塾辦的還算功，錢雖然沒賺多，可是卻賺來了不錯的名聲。遠近窮苦人家的去不起學堂的孩子基本上都往這兒送。金大恆找到了作爲讀書人的驕傲和尊嚴，走到哪兒都是擡頭的。

敲了門之後，來應門的正是麗娘。

麗娘驚喜加的一把摟住錦繡：“阿秀，你怎的回來了？”年前盼了好久，也沒等到錦繡回來，沒想到錦繡居然這個時候回家來了。

錦繡笑道：“我下午就得回去，待不了多長時間。”

麗娘一邊領著錦繡往裡走，一邊高聲喊金大恆出來。

金大恆出了屋子，歡喜的左手著右手，然後進屋子，宣佈今日早些散學。

一堆孩子從屋子裡衝了出來，其中，就有阿桃和阿亮。兩人摟住錦繡不肯撒手。

阿桃和阿亮都長高了不，錦繡一邊摟一個剛剛好。

阿玲年齡漸長，被徐氏看管在了家裡，據說是要教一些紅廚藝什麼的。阿華卻是天天都來的。見了錦繡開心的喊了聲“阿秀姐姐”。

錦繡打量了阿華幾眼，笑道：“阿華長高了。”還有，鼻涕似乎也不流了……

剛想到這兒，阿華的鼻涕又吸溜了起來，錦繡掩一笑。

阿華吸了吸鼻子，說道：“我回家去告訴姐姐一聲，早就想找你玩來著。”

錦繡點點頭，阿華歡快的跑回去了。

麗娘和金大恆一起到廚房裡做飯，卯足了勁要做一頓好吃的。這一年來，金家的日子逐漸的有了起。從餐桌上就能看出端倪來。

對比起去年寒酸的年夜飯，如今飯桌子上居然擺了四個菜碟子，其中還有一盤蒸臘。

麗娘不停的往錦繡的盤子裡夾菜，那又又鹹又香的臘味的讓人能咬掉舌頭。

阿亮眼的看了幾眼，本想夾上幾塊，轉念一想，姐姐難得回家一趟，應該把好吃的都留給姐姐吃。又老實的將筷子轉向那盤子炒青菜去了。

錦繡心裡自然有數，鼻子微微有些泛酸，笑著將碗裡的臘分別阿桃和阿亮：“你們倆多吃些，姐姐天天在府裡吃的很好的。”

然後，就渲染起了在沈氏院子裡的一日伙食來。

早上，包子米粥。中午，四菜一湯。晚上，饅頭玉米糊。時不時的還有加餐——就是廚房裡做好的菜主子又吃不完的，就都分給小丫鬟們解饞。自然，這樣的機會不算多。總得先著大丫鬟們先來，分到小丫鬟們裡的之又。

就這，錦繡在這短短的一月之，也吃到了不好吃東西。

阿亮砸吧砸吧，羨慕的說道：“姐姐，你天天都能吃這麼好東西啊！”真令人嚮往！

阿桃也起了嚮往之心，嘟噥道：“既然這樣子，姐姐還不如去和採買的嬤嬤們說一聲，把我也買進府裡得了。”

此言一出，惹來了麗娘和金大恆不悅的呵斥。

錦繡連忙笑道：“爹孃，阿桃年紀小，說話不那麼周全。你們別生的氣了。”

阿桃這麼說，分明是在麗娘和金大恆的傷口上撒鹽。他們本就因爲賣了錦繡去做丫鬟一事耿耿於懷，阿桃再這麼說，兩人當然不高興了。

阿桃自知失言，不敢再多說什麼。

錦繡看氣氛有些沉悶，連忙說些開心事來活躍一下氣氛：“娘，我幾個月沒回來了，攢了不的錢帶了回來。諾，通通給你。等過些日子，你替阿桃去買張新的牀吧！還有阿亮，年齡也不小了，也該獨自睡一張牀了。”

麗娘一看到滿滿當當的銅錢，笑的合不攏，連聲說好好好，將錢接了過去。

若是找木匠來打牀的話，一百文錢左右就能打上一張新牀。錦繡帶回來的錢，打五六張牀都足夠了。

金大恆心疼的看了懂事的兒一眼：“阿秀，你多留一些給自己零用。”出門在外的，哪裡能不留點錢防。

錦繡抿一笑：“放心吧，爹，留著呢！”不多，就留了幾十文錢備用而已。

阿桃一聽說自己要有新牀了，歡喜的不得了。吃過了飯之後，跟在錦繡的後面繞來繞去。

阿亮本不想單獨睡，錦繡勸了他半天：“……男子漢總不能老是跟著爹孃睡一張牀，若是實在害怕，就在爹孃的旁邊擺上一張小一些的牀也……”

好說歹說，阿亮總算是同意了。

阿玲領著阿華過來串門。

錦繡對阿玲談不上有多好，也談不上不喜歡，算是一個還過得去的玩伴。阿玲卻把錦繡當做了知心的好姐妹。拉著錦繡的手的吧的吧的說個沒完。

錦繡先還微笑著傾聽，等聽到後來慢慢察覺出不對勁來。

怎麼阿玲說來說去盡是說些本村子裡的姑娘出嫁小夥子娶媳婦之類的事？

再看看形窈窕越發標緻的阿玲，錦繡斷定，阿玲正式到了懷春的時候了。

錦繡今年十二歲了，阿玲比錦繡大上一歲，已經十三歲了。子開始發育，前微微鼓起，個頭也有了的模樣。說話時眼神左顧右盼，已經有了的風韻。

錦繡自然知道阿玲最想提的人是誰，笑著問道：“順子哥現在怎麼樣了？聽爹說，他現在很來讀書了。”

阿玲一聽這話題果然來了神，嘆口氣說道：“誰說不是呢，順子他娘越來越差，整日裡需要人照顧。順子本就沒什麼時間來讀書。”

若不是因爲順子不常來了，阿玲怎麼可能輕易的就斷了讀書的念頭？

一提到順子娘，錦繡的腦中就浮現了一個病怏怏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