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寅來迎娶如夢的當日,穿了一紅袍子,臉上喜氣洋洋的都是笑容。
如詩早替如夢梳妝打扮好了,給如夢披上了紅蓋頭。一院子的丫鬟都來湊熱鬧。朱嬤嬤在一邊提點著各種要注意的事項。
這個親儀式自然要簡單的多,不算特別的熱鬧。這一邊只擺了兩桌子酒席,供丫鬟婆子們熱鬧熱鬧,就算是如夢這邊的孃家人了。朱寅家中卻整整擺了八桌子酒宴,算是給瞭如夢足夠的排場。
如夢臨走前,想去給沈氏磕個頭謝恩。被朱嬤嬤婉言的勸了句:“如夢,等過些日子你再回來給夫人請安吧!”暗示如夢就別去了,沈氏現在還沒徹底消氣,見了如夢也沒好聲氣。還是別去找不痛快了。
如夢點點頭,衝著沈氏的屋子那邊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然後在如詩的攙扶下上了花轎。
等如夢的那頂花轎出了後門,一干丫鬟們才陸續的迴轉。
素娥和錦繡一起往回走,臉上出了些許的羨慕:“如夢姐運氣真是不錯,最後還嫁了個這麼好的丈夫。”
朱寅容貌端正品行純良,又對如夢如此的上心,如夢嫁過去定然不會過苦日子了。
錦繡笑了笑:“是啊,如夢姐好好的跟著朱掌櫃的過日子,說不準要比跟著雲霄爺去京城還要好的多。”
陸雲霄爲人風流,邊的通房丫鬟一個接一個,不然也不會這麼容易的就被如夢勾搭上了……呃,這麼說有貶低他人之嫌,不過,實就是如此。
若是沈氏真的允瞭如夢跟著他去京城,也不見得就有好日子過。上有厲害主母,周圍有一堆爭寵的通房丫鬟,如夢未見得就能穎而出。一個不得寵的通房丫鬟哪裡能比得上堂堂正正的嫁人生子來的舒暢。
再過幾年,朱寅做上大掌櫃一職,如夢可就更加的風了。各個鋪子的掌櫃可都是老爺夫人的得力屬下,每年的分紅都很厚,走到哪裡都被人高看一眼。
對如夢來說,如今真是個好的不能再好的結局了。
素娥好奇的打聽:“聽說朱掌櫃的曾經給如夢姐寫了封信過來,你知不知道上面究竟寫了些什麼?”
錦繡當然知道。
如夢識字有限,總共就幾行字有一半都不認識。聽說錦繡識字,特地悄悄的請錦繡唸了一遍給聽。錦繡當然允諾了不會將信上面的容說給他人知曉。
因此,對著素娥的追問,錦繡一律假裝不知道。反正如夢也認得幾個字,誰也不會猜到曾請了自己去念一念信上的容。
素娥見錦繡也是一無所知,很是失的住了。轉而去和素琪討論起了此事。
錦繡想起了那封信上的話,不由得出了淡淡的微笑。
“好好休息,過幾天我就去娶你回家。放心,我會好好的待你,一輩子都對你好。”
再樸實簡單不過的話語,卻讓錦繡起了羨慕之心。
如夢聽了之後的表是那樣的溫,對那個從未上過心的小夥子忽的生出了一份意來。在這樣的時候,這樣的男子出現拯救於水火,哪能不心存激?
相信,這份日後定會慢慢的轉變喜歡。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錦繡對這句話有了深刻的會。
如夢的事一波三折,屢屢有變故。從巔峰一直跌落到谷底的滋味必然不好。加之損害,如夢被打擊的幾乎一蹶不振。若不是沈氏心了,就要嫁給劉德全,不知要過上什麼樣的日子。
如今,朱寅如天神般的出現,將如夢如珍似寶的娶了回去,對如夢的前塵舊事一概不介意,真正是如夢的福氣。
換做是以前的如夢,對朱寅這樣的男子定然瞧不上眼。經歷過打擊挫折的如夢卻開始懂得惜福,子也收斂了許多。
或許,現在的如夢才擁有真正幸福的資格吧!
如夢的出嫁讓沈氏邊的丫鬟們都有了憧憬。紛紛幻想起自己未來的另一半會是什麼樣子。
錦繡也不例外。
年齡雖然還小,可是裡裝著的卻是一個的靈魂。在見到了如夢的婚事之後,錦繡很自然的盤算起了自己的未來。
一不願意做通房,二不想做姨娘,因此這方面想都不用再去想。
以沈氏的個來看,越是重的丫鬟便越是嫁的好。挽虹出嫁時的嫁妝極爲厚,一般小門小戶的人家本拿不出這麼多的嫁妝來。而如夢的嫁妝是比照挽虹準備的,也很爲可觀。足可看出沈氏的大方和慷慨來。
若是能博得沈氏的歡心,過幾年也能如此風的出嫁,那就算好的了。
只可惜朱寅也是個家生子,過的再好也還是陸家的奴才下人,以後再有了孩子還得繼續送到陸家來做事。食無憂安逸富貴都有了,就是還得仰人鼻息看人臉過日子。
如夢當然一點都不介意,反而覺得這樣更好。本來也是家生子,再嫁給朱寅的話,日後可以算是奴僕世家了。
錦繡理想中的男子應該是什麼樣子呢?
得有二爺的相貌,然後有順子般的敦厚善良,再有小路子那樣的隨和可。再有個過的去的家境,不窮也不特別富裕小康即可。然後,此男子要關心事事順著永遠不娶第二個人要一輩子都對好……
這樣的男人,該到哪裡去找?
錦繡悵然一笑,暗笑自己的癡心妄想。
如此一大堆苛刻的條件,在現代都未曾尋找到。憑什麼在古代能有這樣的男子出現?
一切都是好的幻想罷了。
好在自己現在還小,日後慢慢的爲自己的未來謀算就好,不需要著急。
如夢出嫁一月有餘,在朱嬤嬤的說下,總算得了沈氏的應允得了來請安的機會。朱寅置辦了幾個禮盒,領著如夢一起過來給沈氏請安。
如夢迴來的消息像長了翅膀般飛遍了整個院子。
錦繡們不用去說,就連爺小姐姨娘們院子裡的丫鬟都想來湊熱鬧。因此,如夢和朱寅進了後門的那一刻開始,便有一撥一撥的丫鬟們“恰巧”路過,“順便”來和如夢拉上兩句家常。
如夢心裡有數的很,不聲的任由各人打量。
如夢婚後生活頗爲和諧幸福,朱寅待細心。孩子還小,雖然淘氣些但是還不懂什麼親母什麼後孃,因此被哄的了娘之後還算聽如夢的話。之前掉的統統長了回來,如夢的氣紅潤的簡直讓人嫉妒。
再一看那氣宇軒昂周到的朱掌櫃,衆丫鬟們更是嫉妒的不得了。
如此的如意郎君,怎麼就被如夢搶去了?
四姨娘邊的如花說話最是不中聽,故意冷嘲熱諷了幾句:“如夢,你真是好運氣,先是……誒呀,這個不提也罷,現在有了朱掌櫃,你早該忘記了這些舊事了。”
這話既刻薄又惡毒,尤其是當著朱寅的面說出來,簡直是赤luo的挑撥。
如夢的舊傷口冷不防被挖了出來,鮮淋漓疼的鑽心,手微微的抖起來:“你……”
如花得意的回以微笑,卻在看到朱寅接下來的作時僵住了。
朱寅的握住如夢的手,溫的說道:“這些確實都是舊事了,只有那些惡毒小人才會時時刻刻的將他人的過往掛在口頭上。如夢,這樣的人理他做什麼,我們快些去給夫人請安吧,遲了可不好。”說著,大方的挽著如夢的手往前走。
後留下的是鼻子都快被氣歪了的如花。
如夢心裡說不出的,吸了吸鼻子,想說什麼,卻又礙於場合不方便說出口。
朱寅笑著將如夢的手握,那寬厚溫和的笑容裡似乎有著無窮無盡的力量。
沈氏在偏廳裡接待了新婚夫婦,言詞客氣。
只有如夢知道,沈氏對待自己只餘下了一舊意,早沒有了曾經的親熱隨和了。
想起以前挽虹回來的時候,沈氏總是高興的不得了,吩咐著廚房裡多做些菜,然後親熱的留挽虹吃飯聊天。主僕之間的意深厚的讓人眼熱。
可自從進了這個廳之後,沈氏沒正眼看一眼,盡是在和朱寅聊天。如夢熱切的心頓時涼了一大半,漸漸的沉了下來。
不過,現在的如夢脾氣早有收斂,臉上依然掛著得的微笑,任誰也看不到心裡的失落和苦楚。
沈氏總算是出空閒看了如夢一眼,淡淡的問道:“子怎麼樣了?”那口氣非常的淡然,但是在如夢的耳中卻毫不亞於天籟。
如夢心裡一喜,說話的聲音都微微的抖起來:“多謝夫人關心,我的早就恢復了。”
沈氏又吩咐了幾句,諸如“要孝敬公婆”“對孩子要多多關心當自己的親生孩子”之類的話,如夢激涕零的應了。
接著,沈氏又給了恩惠,特地讓如夢和幾個丫鬟都退下去說一會兒閒話。這可大大合了丫鬟們的心意,立刻腳底抹油都溜了。只有苦命的如玉沒有走,繼續伺候茶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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