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四輛馬車,一排溜兒的停在了陸府的大門口。這些是留著坐人的,後面的幾輛裝貨的馬車自然就遜了不,遠不如前面幾輛來的豪華緻。
按著慣例,沈氏和陸文倫合乘著一輛馬車,再加上二小姐和大爺大,剛好坐下,一點也不嫌擁。
幾位姨娘又坐了一輛,邊的丫鬟都跟著上了一輛馬車。
二爺和幾位庶出的小姐坐上了一輛馬車。
暫時還沒有名分的素月領著錦書上了最後一輛車,錦繡和素秋如詩也上了這輛車。再加上如琴和如畫還有兩個婆子,剛好坐的滿滿的。
錦繡懷著滿心的雀躍和歡欣開始了京城之旅。
可惜,事實往往不如想象中的那般好。馬車比起現代的公車來差的太遠,顛顛簸簸的不說,速度也不算快,坐的時間一長了,難免氣短悶不舒適。
錦繡開始出現了一些類似暈車的癥狀,直犯惡心。
素秋將早就準備好的生薑片遞了幾片過來:“快些含上一片,一會兒就會舒服的多了。”錦繡激的一笑,迅速的將生薑片含進了口中。那辛辣微麻的覺迅速在口腔中蔓延,將胃裡不停翻滾的覺制了下去,果然好的多了。
錦書也不太舒適,依樣討了一片來含在口中。
幾個年長些的丫鬟都有坐長途馬車的經驗,見錦繡和錦書這般模樣紛紛笑了起來。
如琴笑道:“沒事的,多坐坐就適應了。接下來還得再坐上兩天的馬車呢!”
如畫和如琴關係向來不錯,連忙也跟著附和了幾句:“是啊,我起初坐車也很是不適應,不過,坐過兩次之後就習慣了。”
等到了中午時分,浩浩的車隊在一間客棧前面停了下來。除了留下幾個車伕看車之外,其他人等一律進客棧吃了午飯再走。
錦繡對客棧的印象一直停留在武林外傳的同福客棧上,總覺得客棧都是隨意的擺了幾張桌子了事。等進了這家謝記客棧之後,纔開始汗起自己的淺薄。
寬敞明亮的大廳裡擺了十幾張桌子,乾淨整齊,潔白的牆上還有不的字畫,平添了幾分雅緻。樓上的雅間陳設更不必說了,更是講究之極。
穿著整齊的夥計勤快的上來招呼客人,讓人很是舒心。
主子們都去了樓上雅間去吃飯了,丫鬟婆子們一律都在樓下坐好。
錦繡和素秋如詩幾人自然的坐到了一張桌子上,說說笑笑很是熱鬧。中午的飯菜很是不錯,四菜一湯,有葷有素,在錦繡的眼裡看來已經盛的了。
吃飽了之後,稍做休息,然後繼續上馬車。
到了晚上,在一個很大的客棧裡落腳休息。錦繡留意到這家客棧的招牌居然也是謝記客棧,心裡很是詫異,悄悄的問素秋:“素秋姐,這家客棧和中午的那一家招牌一模一樣,難不有什麼聯繫?”
素秋也不太清楚這件事,若不是錦繡提醒的話,本沒留意這個細節。如詩倒是知道的,笑著說道:“謝記的客棧極多,只要掛著這樣個招牌的,說明都是謝家名下的客棧。價格貴些,但是乾淨舒適,因此我們陸府每次往返都是住在謝記客棧的。”
這麼一解釋,錦繡才恍然大悟。再次打量這家客棧,果然發現了不的共同點。陳設大同小異,牆上也有不的字畫,夥計更是一般的勤快。
這讓錦繡對這家客棧起了不的好。
古人的智慧真是不能小覷,這麼早就出現連鎖店了,還打造出了品牌來,這個謝記客棧的老闆一定不是凡人。
坐了一天的馬車,腰痠背痛,累的要命,洗漱過後,錦繡早早的就上牀睡了。這個時候不免要爲自己慶幸,伺候老爺夫人的事不到,自有如玉和如詩們去忙碌。只要把自己照顧好了就。
和素秋同住一個屋子,睡的迷迷糊糊的才聽到素秋進屋子的聲音。連眼睛都沒睜就繼續沉沉的進了夢鄉。
如此折騰了兩天多,終於在第三天的下午時分到了京城。
車速越來越慢,外面越來越熱鬧,攪得一干丫鬟們都激了起來,起了簾子往外看去,一派繁華的景象出現在面前。
錦繡沒資格到窗戶邊,只能使勁的往外看,可惜什麼也看不到。不過,是聽到各人嘰嘰喳喳的討論著外面的形也夠人興的。
素月對這些不興趣,只是默默的坐在那裡。
錦繡笑著說道:“素月姐,還得多長時間才能到陸府啊!”
素月淡淡一笑:“至也得半個時辰。”半個時辰也就是一個小時左右。
錦繡不由得咋舌,這路程可真夠遠的。就再忍上一個小時吧!這麼久都忍過來了,也不差這一時半刻。
車子終於停了下來。
如詩探頭看了一眼,然後笑著招呼各人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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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繡抱著包裹,慢慢的下了車。立刻被眼前宏偉的府邸給震住了。
一直以爲揚州城的陸府已經夠氣派的了,可是和京城這邊的老宅一比就差了不止一籌了。那古樸蒼勁的匾額高高的掛在銅門上方,也不知道經歷了多年的風吹雨打,卻依舊巍然。
門口早已站滿了來迎接陸文倫夫婦的人,遠遠看去,至也有十幾個。
錦繡老遠的打量幾眼,只認出了大夫人和三夫人,小輩的年輕人也曾見過幾個。陸雲霄首當其衝,滿臉春風的站在那裡和陸雲龍陸雲啓寒暄。
一見到陸雲霄,錦繡不免想起了如夢。
如夢自從嫁給了朱寅之後,一直深居簡出,極拋頭面。就連回來給夫人請安也是極。聽朱嬤嬤說過,如夢持家有道,孝敬公婆,和朱寅也不錯,如今的日子很是安逸。
這位堂堂的陸家長房嫡子,大概早把這麼一個丫鬟拋在了腦後了吧!
對他來說,邊的貌丫鬟一抓一大把,哪裡需要將如夢記在心裡呢!
等了半天,主子們總算進了大門。
素秋連忙招呼錦繡一起跟上,錦繡沒有趁機四打量,反正接下來得在這裡住上十幾天,想參觀機會多的是,不必急在這一刻。別被邊這麼多的大丫鬟看了笑話去。
錦書的剋制力差的多了,不停的張,裡還驚歎不已。“好大啊”“真氣派”這類嘆詞不絕於口。
素月好笑的扯了扯錦書的袖:“錦書,小點聲。”
錦書這才留意到自己的舉是多麼的傻氣,騰的紅了臉。
走了半晌,纔到了一個院子裡。院子上面有兩個端正的大字:賞梅苑。
待走進去一看,果然到種滿了梅花。此時正值寒冬之際,梅花盛開,幽香撲鼻,景宜人,讓人實在是心曠神怡。
這個院子正是陸文倫年時的住所,這些年一直外放做,在揚州已經置了不的產業。這個賞梅苑平日裡都是空著的,每到年前就有人專人來打掃,以供陸文倫一家老居住。
不必擔心屋子不夠住之類的問題,是主屋就有三排,每一排都有五間屋子。下人房就更多了,後面的五排屋子,整整二十多間。
大丫鬟們是要伺候主子的,因此都住到了前排去。錦繡自然住到了最後一排。
屋子不算小,可惜滿是灰塵。想想也難怪,主子們的屋子自有專門人打掃,可下人房哪裡有專人來打掃?
錦繡忙著找來打掃工,然後捲起袖子忙活了起來,還沒等將桌子乾淨,素秋就過來喊錦繡做事了:“錦繡,快些過來,如玉姐讓我們去把夫人的屋子打掃一遍。”
錦繡立刻應了,跟在素秋的後面小跑著到前面的屋子裡去打掃衛生。
如詩正在忙活著,如玉卻沒手,而是陪在沈氏的邊說著話。羨慕也沒用,誰讓人家是一等丫鬟呢!收拾屋子這類活當然是不用做的,只需將沈氏伺候好了就。
打掃衛生幾乎了錦繡的老本行,做起來分外的老練快速,居然比如詩和素秋也不遑多讓。
沈氏端著茶抿了一口,笑著打趣道:“錦繡,你收拾屋子可真是一把好手。我看,以後這活兒就都給你得了。”
看的出沈氏心還算不錯,臉上盡是淡淡的笑容。往日裡,極有心和錦繡如此隨意的說話。到底換了個環境,邊的丫鬟又只帶來了四個,不自覺的就親近了一層。
錦繡脆生生的應了:“多謝夫人重。”
如詩故意嘆了口氣:“夫人現在只喜歡錦繡了,看我們這些老面孔都不耐煩了。連打掃的活兒都不肯讓我做了。”
沈氏被逗的開懷一笑。
如玉也湊趣道:“夫人,您看這可怎生是好?若是如詩和錦繡打了起來,您到底是包庇哪一個?”
素秋不甘示弱的笑道:“如玉姐,哪裡是們倆打起來,你把我又給忘了。三人打架纔是真的。”
沈氏笑個不停:“只得誰打贏了其他兩人就有了打掃屋子的資格。”
此言一出,一屋子的丫鬟都笑了起來,其樂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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