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笑著說道：“素蕓姐，這麼晚了，你不忙著伺候二爺，怎的反而有空到我屋子裡來了？”

素蕓咬著脣，吐出了幾個字：“二爺喝醉了。”

錦繡心裡一，二爺今天晚上如此放縱的喝酒，跟不無關係。這一點，也是激的。若是再對著陸雲霄極富有侵略的目和其他幾個爺若有若無的打量，肯定不了。

正因爲二爺而出，和陸雲霄帶頭拼酒，才使得陸雲霄的注意力轉移。只是沒有想到，最後會演變至人人喝醉的結局。

素蕓見錦繡沉默不語，心裡苦的難以形容，連帶著即將出口的話語都是那樣的乾：“錦繡，你去看看二爺吧他……裡一直在念叨著你的名字。”

什麼？

錦繡冷靜的面終於維持不住了，張大了：“你說的是真的？”

素蕓臉上盡是苦和嫉妒，一笑容也無，反問道：“你認爲我會來對你說假話嗎？”

當然不會。

素蕓對二爺的意人盡皆知，絕不會拿這種事隨意的開玩笑。

錦繡也不知道此刻心中翻涌的緒究竟是什麼。

這幾年來，和二爺一直若有若無的對著。他堅定執著，百般退讓閃躲。可是，就連自己也無法否認兩人之間存在的那一愫。

理智上，能制這好，佯裝什麼都沒有。可以冷靜的對著二爺行禮說話，毫看不出異常。

可心深，這好卻一直都在，從未完全消失……

現在該怎麼辦？

應該去看看他麼？

想到二爺仰頭喝酒的畫面，錦繡有種立刻就跟著素蕓去看二爺的衝。可一想到這種衝會帶來的後果，錦繡立刻就清醒了。

不可以，絕不能去。

若是去了，必然會和二爺繼續糾纏不清。二爺本就對沒有死心，若是再這麼送上門去，他在醉酒之下再說出什麼不得的話來，被素蕓聽進了耳中，那可就沒法子收場了。

曾經斬釘截鐵的對沈氏說過，不願意做二爺的通房。若是被沈氏知道了在晚上去了二爺的屋子，該如何面對沈氏？

素蕓一臉哀怨痛楚，若是被知道了二爺一直惦記著自己，日後更是麻煩無窮。

再聯想到心狹窄斤斤計較的二，更是不寒而慄。

錦繡緩緩的說道：“素蕓姐，你就當著沒有這件事，快些回去照顧二爺吧這麼晚了，我要休息了。”

素蕓強制按捺住心裡的波濤洶涌，沉聲說道：“你當我願意來找你麼？二爺很喝酒的，這次喝的酩酊大醉，躺在牀上都快人事不知了，偏偏口口聲聲喊的都是你的名字，嚷著要見你。我讓小路子在屋子裡守著，沒敢讓錦茹們進屋子伺候。這才跑了過來找你的。你快些跟我一起回去吧”

即使在這樣慌的況下，素蕓還是保持了三分的理智。不肯讓丫鬟們去伺候二爺，唯恐二爺的醉語會被丫鬟們聽見，再傳到二的耳朵裡，事就鬧開了。

這麼做也不全是爲了錦繡著想，大部分還是爲了自己。

二爺邊已經有了紫絹，已經夠的。可不想再招來一個更厲害的對手。

因此，素蕓纔將滿心的懊惱和不甘通通的嚥到了肚子裡，咬牙來找錦繡。

錦繡已經完全冷靜下來，近乎冷酷無的說道：“這麼晚了，我去二爺的屋子裡算是怎麼回事？若是被夫人知道了，我還怎麼待在夫人邊？素蕓姐，你好好的想一想，我究竟是該去還是不該去？”

素蕓的臉頓時蒼白了起來。

錦繡說的，也正是擔憂的。

時值深夜，孤男寡的待在一個屋子裡，沒有私也變了有私，若是錦繡真的去了，還不定會傳出多謠言來。到時候，二爺順理章的便能如願納了錦繡。

怎麼能甘心看著這樣的景發生？

錦繡見說到了素蕓的心坎上，便接著說道：“此事只有你知我知，還有小路子知道。小路子向來忠心耿耿，絕不會在別人面前提起二爺的不是來。所以，只要你不說，這事便沒人知道。素蕓姐，你纔是二爺的通房丫鬟，我絕無意和你爭搶。你不必把我當敵人。依我看，你還是快些回去照顧二爺吧”

素蕓默然不語。

到了眼前這般景，二爺對錦繡的心思昭然若揭。還能自欺欺人的當做不知道這回事嗎？

以前發生的事歷歷在目，好多無解的事也有了答案。

二有了孕之後，主提出了爲二爺納妾。二爺沒有反對，居然還有一欣喜之。現在想來，便是在那個時候，二爺就了心思要納了錦繡吧

不知怎麼回事，最後卻是紫絹了二爺的通房。二爺心裡不痛快，連帶遷怒到了紫絹頭上，一直很冷淡。二爺未能如願，對錦繡的心思卻沒消退。所以，每當有錦繡在的場合，二爺的心總是特別的好一些。話也比平時多一些。

素蕓暗恨自己以前怎麼會如此心大意，居然從未留意到這些細節。

現在細細數來，都是歷歷在目。

到了今天晚上，二爺的心思終於徹底的發了出來。那一聲聲深的呼喚，簡直像把刀子一般在素蕓的心窩子裡，痛的鮮淋漓。

究竟是懷著怎樣的心來找錦繡，就連素蕓自己都無法形容。只知道心裡一陣陣的到疼痛，近乎麻木的來回回想著一句話：原來，二爺真正喜歡的人是錦繡。

不是二，不是自己，更不是紫絹。

三個人心心念念最想得到的，卻被那個閒閒笑看風雲的錦繡得了去……

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串串的從素蕓的眼角般涌了出來，迅速的過臉頰，然後滴落到裳和襬上。

錦繡嘆了口氣，掏出了帕子給素蕓臉。

素蕓也不出聲，接過帕子去，一下一下的著，眼淚卻越越多，最終演變了淚如雨下。

心裡好難過，全心著二爺，期冀著得到二爺的寵。此次跟著到了京城來，本是滿心期待和歡喜，卻沒曾想第一晚便遭遇了此等難堪的事，讓何以堪？

寧願聽到二爺喊的名字是二，也不願意是錦繡啊

素蕓捂著臉痛哭起來。

錦繡也覺得很無奈，心裡異常的低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安素蕓。

此刻，的心裡也很不是滋味。何嘗沒有做過白馬王子的夢？哪個子不曾希冀著在最最失落彷徨無助的時候，有這麼一個人在你面前遮風擋雨，爲你撐起一片天空？

二爺有才有貌，格堅毅，正是最最欣賞的那種男子。

可是現實卻那麼殘忍，偏偏只是個份低微的丫鬟，永遠不能和二爺並肩站在一起。

他邊有了二，有了素蕓，又有了紫絹，日後，想必還會有更多的子。

永遠不會去做其中的一個。

絕不要做衆多茶杯中的一個，絕不要和別的人一起分同一個男人，絕不要日日和別的人勾心鬥角爭奪一個男人的寵。

所以，在明知和二爺無果的況下，毅然的決定和二爺保持距離。哪怕明知二爺依然對懷有意，也寧願當做不知道。

很多事便是如此，裝聾作啞時間久了，便覺得事本該如此了。

沒有想到，在最最猝不及防的時刻，這樣的心事被揭開了，宛如是最最的自己被人窺到了一般。錦繡渾都覺得不自在。

耳邊是素蕓抑的哭泣聲，眼前是素蕓傷心落淚的俏臉，錦繡的心沉甸甸的，無法釋懷。素蕓還可以傷心痛苦，又該怎麼排解心裡的苦悶？

素蕓不知哭了多久，總算慢慢的停了下來，那帕子早已溼了。

錦繡低聲的說道：“素蕓姐，你莫要再哭了。此事就放在心底吧，等到了明天，二爺酒醒了，自然就一切都恢復原樣。”

素蕓悽然一笑：“錦繡，我知道我沒資格嫉妒你。我雖然是二爺的通房丫鬟，可二爺至始至終對我不算熱絡。再加上有二在，我本沒有出頭的希了。二爺喜歡的是你，以後一定會納了你的。我不會和你爭搶的，你放心吧……”

越說越離譜了。錦繡皺起了眉頭，打斷了素蕓的話：“素蕓姐，這話萬萬不要再提起了。我從來沒有做二爺通房的意思，以前沒有，現在沒有，以後也絕不會有。”

錦繡的態度很堅定，話語很有力，堅決的表示了自己的立場。

奈何素蕓本聽不進去，繼續說道：“錦繡，你就去看看二爺吧，他那副樣子，讓人看了真是心疼。我不會嫉妒你的，你去吧”

錦繡終於頭痛了，從來不知道素蕓是如此執著的子，到底該怎麼勸素蕓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