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用拐孩的語氣說道：“錦蓮，你告訴我，你到底喜不喜歡小路子？”

聽了這個問題，錦蓮先是一愣，接著就皺起了眉頭仔細思索了起來。

錦繡也不打擾，靜靜的等待著。

錦蓮想了半晌，才吐真言：“我……我自是喜歡他的。可是……”

“可是什麼？”錦繡接的很順口，心裡頗爲好奇，不知道錦蓮到底在擔憂些什麼，瞧那張小臉皺的，簡直可以和包子媲了。

“可是，小路子明明喜歡的是你”錦蓮的口中猶有酒氣，吐出的話卻讓錦繡嚇了一跳。怎麼也想不到錦蓮會冒出這句話來。

一向能言善道的錦繡，在錦蓮單純的黑白分明的雙眼注視下，居然也有了不知要說什麼的尷尬：“錦蓮，我……”

小路子對的心意，當然是知道的。

不然，也不會故意在小路子面前說出自己已經有心上人之類的話來，目的就是想讓小路子熄了這份心思。想的很清楚明白，既然自己沒那個心意，就不要誤導了別人。

這件事，於而言，已經算是過去了。所以，從不提起。

而且，在明知道錦蓮對小路子有意的況下，也斷然不可能在錦蓮面前提及此事，以免傷了錦蓮的心。

怎麼也沒想到，錦蓮卻是一直心中有數的……

錦蓮的酒意也稍微清醒了幾分，角邊泛起了淡淡的苦笑，悠悠的說道：“錦繡，你不必覺得尷尬或是對不住我。這回事，最是捉不定。我既然可以悄悄的喜歡他，那麼，他喜歡你也不是什麼過錯。更加不是你的過錯。”

錦繡總算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錦蓮，你是什麼時候看出來的？”錦蓮從來沒有提起過這事，害的以爲自己瞞的功。

錦蓮故作不在意的笑了笑：“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了。”

從留意小路子的那天起，就知道了小路子對錦繡的心意。

再沒人會比錦蓮更加留意心上人的一舉一了。在有錦繡的場合，小路子的目總是圍繞著錦繡打轉。每當錦繡向他微笑了，他便分外的歡喜。當有了和錦繡說話的機會，小路子更是興高采烈。那份慕，就差沒寫在臉上了。

所以，從不願意在錦繡的面前提起小路子。

錦繡那麼優秀那麼出衆，小路子喜歡錦繡理所當然。比起錦繡來，是那麼的平凡不起眼，小路子沒留意到……也是正常的吧……

錦蓮竭力拂去心裡那抹黯然，臉上扯出笑容來。

錦繡也不好否認這一點，想了想，便低聲將自己曾對小路子說過的那番話學給了錦蓮聽：“……錦蓮，我和小路子之間，是萬萬不可能的。他也早對我息了那份心思，你不用多想。你若是真心喜歡他，千萬不要放棄。”

錦蓮的酒意清醒了一半，呆呆的看著錦繡，神有些複雜：“錦繡，你……”那個猜測讓人無法啓齒，可是，錦蓮真的無法控制自己這麼想。

那言又止的神落在錦繡的眼中，自的解讀出了錦蓮的心事。錦繡溫的說道：“好錦蓮，我們是好姐們，相這麼多年了，我的個你該瞭解纔是。我什麼都可以相讓，可是，若是我喜歡的堅持的，我絕不會輕易的拱手讓人的。”

所以，你不必擔心我是爲了你纔會拒絕了小路子。我拒絕了他，只是因爲我對他沒有男之思。

錦蓮被說中了心事，郝然的紅了臉，訥訥的說道：“對不起，錦繡，都是我不好。我不該胡思想。”

錦蓮對錦繡的信任是百分百的，既然錦繡這麼說了，那麼一定是真的。錦蓮毫沒有懷疑錦繡的誠意。回想起剛纔心裡的些許暗心思，錦蓮便覺得有些愧了。

錦繡自然不會和錦蓮計較這等小事，笑的拉起了錦蓮的雙手，上下端詳了一會兒，笑嘻嘻的說道：“怎麼看都是個小人兒，又善解人意，又溫善良，只要長了眼睛的，定會喜歡我們的錦蓮的。”

錦蓮酒意完全清醒了過來，紅著臉不肯接了話茬。

至此，錦蓮最最的心事完全坦白了出來。之餘，錦蓮又覺得說不出的輕鬆和愜意。

這層窗戶紙已然捅破，接下來要說的話就很自然了。

“錦繡，你對小路子沒有男之，那我且問你，你對二爺究竟是什麼覺？難不，你真的一點都不喜歡二爺？”錦蓮好奇的試探道。

這件事，也讓錦蓮百思不得其解琢磨了許久了。

錦繡不願做通房的心理，錦蓮能諒解。可若說錦繡對二爺沒一點好，錦蓮是大大的不肯相信。

二爺年英才，俊無雙，誠懇有禮，刻苦努力，堪稱完無瑕的貴族爺。雖然對邊的通房丫鬟稍微冷淡了些，可這也不能算是缺點。反而更能顯出二爺不好的品。

再說了，二爺對錦繡堪稱有有義。這次的事，若不是有二爺出面，只怕錦繡早收拾東西去陸雲霄的院子了。

這樣的一個男子，錦繡當真一點都沒過心麼？

錦繡不提防錦蓮會拋出這樣一個問題，一時間也說不清心裡是個什麼滋味，很自然的沉默了。

喜歡二爺麼？

這是個很難回答的問題。

誠如錦蓮所言，二爺確實是個出的男子。撇開庶子的份不談，二爺那等容貌氣度文采，可與任何優秀的貴族男子媲。

面對這樣一個優秀的男子的喜歡，怎麼可能一點都不心？

只是，二爺也從來沒有真正懂。

他自以爲能給的好生活，從來都不想要。

從遙遠的後世穿越而來，這副子裡裝著的是一個完全不同於周圍子的靈魂。自由，平等，被尊重，有一個人真正的全心全意的憐惜。

這個男子，不必要太過俊，不必要太過出衆，只要能一心一意的守著一個人，默默的和相守到老就好。

這些，二爺能真正做到麼？

順子的外在條件，確實不如二爺。

可是有一點，順子卻強過二爺太多太多。

那就是，順子永遠不會勉強做任何事。他只是默默的守候著，默默的努力鬥，期待著出府嫁人那一天的到來。

二爺的喜歡，讓備困擾難以招架。

順子的喜歡，讓心安理得愉快舒適。

沒有選擇的權利，只有選擇生活方式的權利。所以，不管二爺如何的喜歡中意，也得選擇拒絕。

錦蓮也不催促，只是靜靜的陪著錦繡，耐心的等著錦繡理清楚思緒。良久，才聽到錦繡輕輕的說道：“我也說不清楚。”

錦蓮自然懂得錦繡的子，既然這麼說了，自是說明錦繡對二爺並不是完全的無於衷。只不過，錦繡有自己的想法和堅持，不願意承認這一點罷了。

錦蓮想了想，輕笑出聲：“錦繡，我和你做了這麼多年的好姐妹，算是朝夕相，府裡再也沒有丫鬟能像我們兩人這般親近。我總覺得我是懂你瞭解你的，可現在我才發現，你還真是和別人不一樣。”

若是換了別的丫鬟，只怕早已在二爺這等俊男子面前丟盔棄甲。可錦繡依然堅守陣地，讓人不得不佩服。

錦繡聽了這樣的話，一笑置之。

是啊，一直掩飾的很好。不管是說話還是做事，抑或是待人接，都和周圍的丫鬟差不多。不過，有些在的東西，是怎麼也掩飾不來的。

錦蓮說完之後，也笑了起來，拍了拍自己的腦門說道：“我今日真是喝多了，盡是說些不著邊際的話。總之，只要你是錦繡就好。我們永遠都是好姐妹。”

管它什麼格什麼想法什麼堅持，只知道，錦繡是最最要好的姐妹。

在痛苦難過的時候，第一個而出保護的，永遠都是錦繡。若是沒有錦繡，大概還是那個懦弱膽怯的連大聲說話都不敢的錦蓮吧

好在有錦繡，幸好幸好

錦繡鼻子有些泛酸，卻笑著摟過了錦蓮，鄭重的說道：“嗯，我們永遠都是好姐妹”

在這一刻，錦繡下定了決心。日後一定要盡力促錦蓮和小路子的好事，讓錦蓮夢真

從今日小路子的態度看來，對錦蓮也不乏好。錦蓮在一事上，也沒見得伶俐到哪兒去。憨憨的毫沒有察覺。不過，錦繡可沒錯過小路子看錦蓮的眼神。那分明是欣賞的目，轉化爲喜歡只是一步之遙。

今後在適當的機會添柴加熱，將兩人拉攏到一起，應該不是難事……

錦蓮不知道錦繡心裡正在替盤算終大事，兀自甜甜的笑著。

到了下午時分，沈氏終於帶著大爺二爺回院子了。

錦繡和錦蓮兩人歡喜的迎了上去。

還沒等錦繡說話，素月和素蕓兩個早已雙雙迎到了兩位爺面前。錦繡很識趣的往旁邊稍退兩步，心想可別打擾了人家表現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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