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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色滿園》第四百九十六章訴苦

毫不覺得冷,不得穿著這裳出去晃悠一圈纔好。

只可惜這想法只能放在心裡過過乾癮。還是得等到了春暖花開之時才能正大明的把裳拿出來。

爺興致的將裳鞋子重新疊好放到包裹裡,然後仔細的收到了書房的櫃子裡。

此刻,他絕不會想到,日後會因爲這個包裹掀起多的風波來。這個乃是後話,暫且不提。

到了年底,錦繡又開始忙碌了起來。

各個鋪子的掌櫃和所有田莊上的管事都來送年禮,連帶著一年的賬目要進行一次盤點。

沈氏忙的馬不停蹄,連帶著邊的丫鬟都跟著忙個不停。

好在今年多了巧珍,錦繡總算免了不的雜事,專心的替沈氏整理賬本就好。

巧珍沒料到沈氏居然肯把這麼重要的賬目都給錦繡整理,心裡像被貓爪子撓著一般,嫉妒的不得了。

不過,巧珍還沒輕狂到主開口要求幫忙的地步。管理院子裡的丫鬟們是一等丫鬟的分之事,開口求了這個差事還說的過去。可這關乎賬目的事卻是不同的,若不是沈氏極度信任,不會將這事給丫鬟來做。

若是敢冒然開口的話,定會惹來沈氏的猜忌和不快。

巧珍也只能眼的看著錦繡跟著沈氏後面忙裡忙外,然後憋屈的幫著端茶送水。

這些日子來,巧珍想了不法子了不腦筋,總算慢慢的將院子裡的丫鬟都管教住了。只是和錦繡的做事風格不盡然相同。

錦繡的原則是,不犯大錯的況下,儘量包容別人的小小過失。一切都以和睦爲前提,竭力不偏袒任何一個人。哪怕就是誰不小心犯了點小錯誤,也不會發脾氣,不過是淡淡的說上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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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做的結果是,丫鬟們都很服氣錦繡。因爲錦繡最是公正,絕不會包庇哪一個,也不會特別針對哪一個。而且,丫鬟們也很尊敬喜歡。因爲錦繡從不會擺一等丫鬟的架子。

而巧珍呢,做事極爲較真仔細,眼裡容不下一粒沙子。若是逮到了丫鬟們懶或是做事不仔細,便毫不留的訓斥一通,還要報備給沈氏知曉。懲罰的時候從不手

不過一個多月的功夫,素荷就被罰過了三次。素娥也因爲做事時說閒話被罰了兩次。

春草春桃春杏年齡小一些,都還算老實,暫時沒被整治過。素彤脾氣急躁,做事卻很周全仔細。巧珍最喜歡的反而就是

這麼一來,丫鬟們的日子都過的戰戰兢兢,不敢稍有懈怠。論起做事效率,比以前著實強了一些,但是人人心裡都自有盤算。對巧珍的印象都不算好。

巧珍確實有過人之,短時間裡能將丫鬟管道此等地步,就連沈氏也讚賞有加。至於丫鬟們究竟想,沈氏當然不必考慮。

做主子的,不必時時刻刻顧慮丫鬟們的。沈氏明知道巧珍做事偏嚴厲了些,也從不出言點撥。

素娥和錦繡一直比較要好,便仗著膽子來找錦繡訴苦:“錦繡,我們現在的日子可真是難過的很呢巧珍的眼睛日日盯著我們,稍微一個不留神,就被逮到了。然後就是一頓訓斥,最最可惱的就是,懲罰人的方式太不留面了。”

一般來說,懲罰的方式分這麼三種。最輕微的,就是不讓吃飯關在屋子裡反省。然後就是罰月錢。最嚴重的,就是挨板子。

可巧珍不知從哪兒學來的這一套,偏偏讓犯了些許小錯的丫鬟直的站在院子裡,一站就是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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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院子里人來人往最是熱鬧,姨娘們爺們小姐們們出不說,還有一大堆管事婆子和丫鬟們來來往往。再加上年底歲末,常有府外的管事掌櫃進出,這人流量可著實不小。

站在最最明顯的地方任來往的人打量,臉皮再厚也不了啊

素娥本是最最懶怠不在乎面的那一個,可被這麼罰了兩次之後,再也不敢輕易嘗試了。這種衆目所指的滋味實在是太過深刻了。

錦繡心裡也頗不以爲然,默默地聽著素娥訴苦。

人活一張臉,樹活一張皮。丫鬟們被這麼罰了,心裡不把巧珍恨個半死纔是怪事。

巧珍這麼做,看似見效快,卻失了人心。更是坐實了別人口中的嚴苛刻薄之名。短時看不出來,時間一久,必然會造意料不到的惡劣影響。

站在對手的立場,錦繡樂的看到巧珍犯下此類不明智的錯誤。

可站在丫鬟們的角度來看,巧珍確實做的有些過分了。

錦繡見素娥苦著臉,便有心讓氣氛輕鬆些,笑著打趣道:“你不是用你的方式讓巧珍的日子也難過了麼?”

說起來,有關巧珍不利的傳言,有一大半都是素娥的“功勞”。至於後來的添油加醋愈演愈烈,則是丫鬟們天生練就的本事。

素娥被取笑的小臉一紅,難得的閉了。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呃,這也不能都怪好不好。誰讓那個巧珍做事嚴苛來著?不過是稍微在別人面前提了幾句,誰能想到後來就傳了那個樣子嘛

錦繡見素娥吃癟的樣子,不由得笑了起來。說句真心話,真該謝素娥纔對。有關巧珍的流言越多,丫鬟們的注意力就都被吸引了過去。反而極有人提及在京城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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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此,錦繡慶幸不已。人緣好人品好形象好的好總算現了出來。輿論導向多了,倒沒多人會背地裡惡意中傷

見素娥有些尷尬,錦繡便扯回了話題:“你前次被罰,是怎麼回事?”

說到這個,素娥的怨言可就多了:“哪裡有什麼大事,就是我做事的時候和素荷悄悄聊了幾句,也沒敢停手。偏巧被逮了正著,巧珍非說我們兩個做事不專心,就罰了我們兩個一起站在院子裡,整整一個時辰才放了我們。”

站的腰痠背痛不說,還丟盡了臉面。害的這幾日都夾著尾做人,再不敢在做事的時候開小差。

素娥說著說著,居然哀求了起來:“好錦繡,你替我們去跟夫人求求吧這樣的日子,我們可都不了了。”

這個,纔是素娥今日真正的來意。

的想法很簡單,錦繡和巧珍都是一等丫鬟,天天在夫人面前伺候。若是錦繡肯替們求求,以沈氏對錦繡的重,定能聽的耳的。說不準就會訓斥巧珍幾句,然後,們的日子也能好過點不是?

錦繡爲難的皺起眉頭,緩緩的說道:“素娥,不是我不想幫忙。只是這個事是夫人親自點了頭的,巧珍負責院子裡的雜事,我負責幫著夫人打點對外事務。我若是冒然手過問,只怕……”

和巧珍現下分工很明確,巧珍正因爲沒法子負責的事眼紅著呢,若是去過問巧珍負責的事,巧珍定會不服氣。說不準還會鬧出別的矛盾來。

再說了,巧珍這等行事方式雖然嚴苛了些,可確實將院子裡的丫鬟們管理的井井有條。就連沈氏也贊過幾次。這個時候出面做小人,不僅惹了巧珍,更會惹來沈氏的不快。

這等吃力不討好的事,還是不做爲好啊

素娥沒料到錦繡會如此乾脆的拒絕了自己的哀求,一時之間沉默了。

扁著,有些委屈,也有些不快。卻又不敢當著錦繡的面說出來。

以前地位相等,關係要好,什麼話都能說。眼下卻低了錦繡不止一籌,好多話放在心裡想想就好,卻是不敢隨意往外說了。

錦繡悄然嘆了口氣,溫和的安了素娥幾句:“巧珍是嚴厲了些沒錯,不過只要好好的做事,不讓抓到把柄,也奈何你不得。”

素娥強笑著說道:“都是我的不好,不該提這些逾矩的要求。好了,我也打擾你不短時辰了。我還有事要做,就先回去了。”

素娥怏怏的告辭後,錦繡呆坐在凳子上,沉默了好久。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不能爲了別人就做出這等不適合的舉來。一切只因爲,的立場和顧慮。

雖然明知道自己現在的決定是正確的,可錦繡還是覺得有些失落和黯然。

和素娥的關係一直很好,猶記得剛來之際,對什麼事都不悉。是素娥提點著。在那段三等丫鬟的歲月裡,素娥是對最好的那一個。

到了後來,一路做了二等丫鬟一等丫鬟,素娥也從沒有嫉妒過,而是歡喜的向道喜。

所以,錦繡一直對素娥最爲關照,明知道素娥子有些浮躁又說閒話,卻不著痕跡的維護

因此,一干三等丫鬟當中,倒是素娥過的最逍遙自在。

素娥心裡明白的很,因此和錦繡一向親近。這次特地來向錦繡訴苦哀求,本以爲錦繡肯定二話不說就會答應,怎麼也沒想到會鎩羽而歸。

想到素娥臉上毫不掩飾的失和疏離,錦繡的心痛了一會兒。

做人想面面俱到怎麼就這麼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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