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激狂喜之下,很自然的說道:“夫人待奴婢恩重如山,奴婢一定要好好伺候夫人。給夫人做牛做馬也願意。”
沈氏故意板起臉打趣道:“我對你這麼好,你還不是想著要出府去?”若不是錦繡親口這麼說,沈氏也從沒想過錦繡會有這等心思呢
錦繡難得的紅了臉。
從沈氏的角度來看,對真是好的沒話說。
做主子的,不打罵不隨意置發落下人便是做丫鬟的一大幸事。有幾個能像沈氏這般肯護著邊的丫鬟的?
遇到沈氏這樣的主子,也算是錦繡的福氣了。
主僕難得的心長談之後,錦繡心裡固然放下了一塊大石頭。沈氏也頗覺得舒適愉快。
至於沈氏心裡在暗自盤算些什麼?日後自然慢慢見分曉。
隔日早晨,巧珍迫不及待一大早便來了屋子裡伺候。眼睛滴溜溜的直往錦繡的上瞟來瞟去,心裡頗覺得奇怪。
錦繡一副平靜如常的樣子,難不沈氏昨晚沒有罵發落嗎?
不,不可能的。沈氏聽說了這樣的事不可能無於衷的。沈氏一定會狠狠的發落錦繡幾句的。說不定日後再也不會像原來那般偏寵著錦繡了。
巧珍這麼想著,心裡又重新得意起來。和錦繡共事這幾個月來,巧珍也算領教了錦繡的表面功夫是何等的厲害。因此認定錦繡是在裝模作樣。
巧珍邊上前伺候沈氏漱洗穿,邊打量錦繡的臉。試圖找到錦繡平靜面孔下的彷徨和失落。
錦繡窺破了巧珍見不得人的那點小心思,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這個巧珍,日日著自己遭殃。論起明厲害和心計,比起當日的如夢還要更勝一籌呢若不是有自己制著,只怕早就在院子裡作威作福了。
錦蓮來的也比較早,替沈氏梳髮之際,頻頻的向錦繡看來,眼裡滿是擔憂。
錦繡心裡暖暖的,微笑著向錦蓮示意,表示自己昨晚安然無恙。
錦蓮悄悄鬆了口氣。
沈氏豈能看不出們幾個之間的眉來眼去,心底暗暗好笑,故作不知,依舊端坐在那裡。待穿戴整齊之後,便去了飯廳裡用早飯。
剛吃完早飯,就聽春桃來稟報:“夫人,二來給您請安了。”
沈氏微微挑眉,似笑非笑的瞄了錦繡一眼,口中應道:“請到偏廳候著。”
錦繡被沈氏看的有點心虛,臉頰不自覺的有些發燙。說實話,真的不太想見到二。
雖然沒有主做什麼,可二爺對有意已然了板上釘釘的事實。人家夫妻兩個還因爲自己大吵了一架,甚至破天荒的冷戰了好幾天。在這樣的況下,二不把自己恨個半死纔是怪事。
以二斤斤計較的子,能有好臉給看纔是怪事。
萬一要是當面甩幾句難聽話出來又該怎麼辦?
錦繡認真思考起了這個問題,迅速的盤算起了對策。
巧珍掩一笑,不懷好意的說道:“錦繡,你還不快些去伺候著?可別惹的二不高興了。”話裡的暗示意味極其濃厚,分明是在若有所指。
就連錦蓮都聽出了巧珍的言外之意,更何況是錦繡?
錦繡淡淡的一笑,不接這個話茬。
巧珍有些悻悻,正待再說什麼,就聽沈氏不輕不重的咳了一聲。
巧珍不敢再多說,老老實實的站到了一邊。心裡卻鬱悶的要命。
說來說去,沈氏就是偏心。不管什麼時候,都護著錦繡。
錦繡跟著沈氏進了偏廳,二凌厲的目立刻掃了過來。那不容錯辨的怨懟和憎恨讓人心驚。
若不是有沈氏在,只怕二早就控制不住罵出聲來了。
二強忍著滿心的火氣給沈氏行禮問安,大部分的注意力仍然放在了錦繡的上。
一眼看過去,錦繡白皙秀麗的面孔如白玉般無暇,著淡淡的,如同一朵娉婷的百合,散發著的和風。
就是這個錦繡,表面裝的一本正經,背地裡不知用了什麼手段把丈夫的心都勾了過去……
二暗暗的咬牙,不自覺的握了拳頭。
錦繡被二怨恨的目看的心裡發,好在早有心裡準備,怎麼也得假裝無事的撐下去。絕不能讓巧珍看了笑話。
想及此,錦繡直了腰,直直的站在沈氏的邊,一臉鎮靜自若。
巧珍確實在等著看笑話,眼睛不時的朝錦繡瞄過去。見錦繡毫沒出慌的樣子,心裡不免有些失。
沈氏關切的問起了二的況:“這幾日子好些了沒有?”
其實,大家夥兒都心知肚明二是爲了什麼才“子不適”。只不過誰也不會挑破了這一層罷了。
二笑容有些僵:“多謝母親關心,我已經好多了。”在院子裡生了幾天的悶氣,總不好無限期的賴在院子裡不出來。
沈氏欣的點了點頭,一副慈祥的面孔。
論起做戲,真是無人能及沈氏。
按著慣例,本該素秋或是錦蓮去給二上茶,要麼就是素琪。總之,一等丫鬟無需做這類瑣事。
二心裡迅速的閃過了一個念頭,笑著說道:“錦繡,給我倒杯茶來。我有些口了呢”那笑容生生的是出來的,實在沒好看到哪裡去。
錦繡一楞,還沒等說話,就聽二似笑非笑的說道:“怎麼了,不過是倒杯茶,我也不你了麼?”
這頂大帽子扣下來,錦繡可承不起。連忙出笑容:“二這麼說可折煞奴婢了,奴婢這就去給您倒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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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這纔有了些笑容。
錦繡心知這杯茶定然不那麼容易就端過去,極爲小心的走了過去。本想將茶杯放到桌子上了事,卻不料二已經笑的出手來。
錦繡無奈的將茶杯遞了過去。
果然,二一個“不小心”,沒有接好茶杯。那茶杯直直的掉落了下來,滾熱的茶水一大半都掉到了地上,還有一小半濺落到了二的襬上。也不知道有沒有燙到。
二“誒喲”一聲了出來,一臉痛苦之。紫絹和紫綾嚇的連忙蹲下子查看。
在場的衆人都被這個變故嚇了一大跳,錦蓮和素秋連忙上前收拾碎片。
錦繡暗歎一聲晦氣,迅速的跪下請罪:“奴婢該死,都是奴婢做事不小心。還請二責罰。”
這等低級手段卻是最最有效,這個時候,不管茶杯是因爲什麼掉在地上的,過錯都在丫鬟上。
沈氏就算沒親眼看見杯子是怎麼掉在地上的,看這形也能猜出個大半了,不由得擰起了眉頭,臉上的笑容淡了下來。
二眼裡掠過一冷意,口中卻道:“不過是打落一個杯子罷了,沒什麼大礙的……哎喲”這一聲慘來的極是時候,火候拿的極爲到位。
紫絹極其配合的抹起了眼淚:“二,您的都被燙紅了。錦繡一定是故意的。”
紫綾連忙跟著點頭附和:“就是,做事也太不小心了。您可不能輕饒了。”
二頗爲滿意丫鬟的機靈,臉上卻出痛苦夾雜著爲難的神來:“算了吧,錦繡可是母親最得力的丫鬟,這點小事也不算什麼……”
沈氏心裡很是不悅。二故意拿這話來兌,不就是想等著張主置錦繡麼?哼倒是打的如意算盤。
在這種形之下,也不好過分的護著錦繡,只得淡淡的責備了幾句:“錦繡,你做事也太不小心了。怎麼連個杯子也拿不好了?伺候我這麼多年,也沒見你打破過杯子。今日可倒好,居然出了這等紕。”
錦繡適時的出委屈的神來,也不多辯解,眼圈卻紅了。
沈氏見錦繡這樣子,心裡真是心疼。這些年,錦繡宛如的左膀右臂,從來捨不得責罵。更不用說這般罰跪在地上了。
可二就在邊上,虎視眈眈的盯著,不發落幾句又不行。心裡別提多懊惱不悅了。
“錦繡,你可知錯?”沈氏的話語很敷衍,很明顯沒有多力度。
二眼裡掠過一不悅,沈氏可真是護短的沒譜了。居然護著一個卑賤的丫鬟,對正經的兒媳倒是一直都不溫不火的。哼,可不會輕易放過了錦繡。
“母親,”二扯出一笑容說道:“不過是些許小事罷了,哪裡值得發這麼大火氣。快些讓錦繡起吧,可不能爲了這點小事就打錦繡的板子。”
紫絹伺候二多年,這點子默契還是有的,故意在旁邊嘟噥了一句:“二,你也太心善了。若是我們院子裡的丫鬟犯了這等錯誤,至也得打上十板子。”
主僕兩個一唱一和,故意把話題往打板子上面扯,目的顯而易見。就是等著沈氏主張這個口呢
錦繡心裡不由得一跳。這六年來,一直小心翼翼,連個耳都沒捱過。更不用說挨板子了。
今日,不會破了這個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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