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巧珍的屋子裡好像空的沒有人似的？

那門關的不算，從門裡看過去，分明是空的沒人在……

錦繡微微皺眉，巧珍這一夜都沒在沈氏的屋子裡過面，又沒回自己的屋子，那會去了哪兒？

答案只有一個……

巧珍躡手躡腳的走了過來，見到錦繡站在門邊，也不由得一愣，強自笑道：“天還沒亮，你怎的就起來了。”

錦繡啞然失笑，淡淡的說道：“我一夜沒睡，趁著這個時候回來休息會兒。”

巧珍語塞，然後說道：“我在老爺那裡值夜伺候，這是回來換個服，待會兒還得過去伺候老爺起牀更呢”這個理由倒也充分，不管怎麼說，陸文倫邊也不能沒人伺候。巧珍值夜也不算逾矩。

只是，真的不是錦繡多心，怎麼聽怎麼覺得巧珍的話裡出一分心虛呢？

錦繡似笑非笑的看了巧珍一眼，輕飄飄的說道：“辛苦巧珍姐了。”

巧珍強自鎮定，笑著說道：“都是分之事，有什麼辛苦不辛苦的。你快些回去睡會兒吧，今天還有的忙呢”

說完，也不等錦繡回話，便迅速的推門進了屋子。唯恐錦繡再拉著說下去似的……

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

看著那扇關的的房門，錦繡思忖了半晌，便進了自己的屋子。

算了，不管巧珍打的是什麼主意，也不關的事。隨巧珍怎麼折騰去吧

還是睡覺休息要。

惦記著沈氏的病，錦繡睡了一共不到兩個時辰便起牀了。匆忙吃了幾口飯，便去了沈氏的屋子裡。

果然又是熙熙攘攘的一天。

該來的都來了，就連不該來的五姨娘也來冒了個頭。還沒等展現關切之，就被沈氏皺著眉頭攆了回去：“你懷著孕，到我這裡來做什麼？快些回去吧”

五姨娘趁勢撤退。

四姨娘怎麼看五姨娘怎麼不順眼，在二姨娘三姨娘面前嘟噥道：“誰沒懷過孩子，偏最貴。”

三姨娘忍俊不，安了四姨娘幾句。

沒好意思說出口的是，當時四姨娘懷有孕的時候，可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常常派丫鬟去喊了陸文倫陪，理由當然是子“不適”。

二姨娘因爲二爺的喜事一直心極好，即使坐在那兒一言不發，也是眉眼含笑。

四姨娘眼珠轉了轉，湊了過去，笑著奉承道：“二姨娘，二爺的任命書就快來了吧”

二姨娘最喜歡別人問及這個話題，笑著答道：“這可不太清楚，應該就是這幾天的事了。”不巧的是，沈氏偏偏病倒了。老天保佑沈氏快些好起來纔是，不然二爺的慶功宴可沒人持了。

三姨娘讚了二爺幾句：“二爺如此有出息，又孝順聽話，二姨娘日後可有福氣了。”

二姨娘怎麼也忍不住角的笑意，假意謙虛：“我可不敢當，這可都是夫人調教有功。日後二爺該好好的孝順夫人才是。”

是啊，明面上沈氏纔是二爺的母親。二爺日後要孝敬的第一對象也是沈氏纔對。這個小妾是上不得檯面的……

二姨娘按捺住心裡的那抹黯然，心想只要二爺能博得好前程就好。其他的，都沒什麼要。

四姨娘羨慕不已，嘆道：“我只盼著日後三爺能有二爺一半有出息就好了。”

整日生活在深宅大院裡的人們，來來去去琢磨的不過是丈夫的寵和兒的前程。

幾個姨娘在外面坐著喝茶聊天，雖然擔了個伺候的名聲，實則逍遙自在。

兩位爺都待在屋子裡。

今日素月和素蕓也都跟著來了。

素月豔更甚往日，名正言順的了主子，素蕓的氣質也有了不小的變化。再無往日的畏，一派落落大方。

素蕓氣卻不大好，臉頰消瘦了一大圈，愈發顯得眼睛大大的，煞是惹人憐。

素蕓含著眼淚上前行禮問安：“奴婢得知夫人子不適，心裡甚是掛念。”

沈氏微微點頭，也沒多力氣說話。自然看的出素蕓的失落和憔悴，只可惜此刻也沒神力氣追問底。

其實，不用多問，也能猜得出其中的原因。能讓一個子這麼快的萎靡黯然，只有一個理由，那就是失了寵。

二爺和二和好之後，似乎又恢復了和睦恩，肯定冷落了素蕓了。

二笑的瞄了素蕓一眼，心裡很是暢快。不管二爺是爲了什麼冷落了素蕓，總之，對來說，都是件好事。纔不會傻的去刨問底呢

錦繡敏的察覺到素蕓的目落在自己的臉上，那眼神很是複雜。

錦繡不願多看素蕓一眼，不著痕跡的扭過了頭去。

素蕓備冷落一事，也有所耳聞。二爺對素蕓的態度有了如此大的轉變，自然是因爲素蕓做了不該做的事惹惱了二爺。

至於素蕓做了什麼，還用問麼？

若不是素蕓告，二怎麼可能知道那件裳是自己親手做的送給二爺的？

知人寥寥無幾，錦蓮不可能泄，小路子也是守口如瓶，那麼，這個告者非素蕓莫屬了……

錦繡退出了屋子，打算去廚房看看。這麼一堆人，總得安排好午飯纔是。

素蕓咬著脣，悄悄的也跟著退了出去。這院子裡的一草一木，素蕓都很悉。因此，很快的找了個廚房必經之路等著錦繡。

錦繡從廚房出來，沒走幾步便遇上了素蕓。錦繡淡淡的和素蕓打了個招呼，便打算走過去。

素蕓連忙喊住了錦繡：“錦繡，你等一等，我有話要和你說。”

錦繡腳步一頓，淡然的說道：“有什麼你就說吧，記得長話短說，我還得回去伺候夫人呢”

素蕓縱有千言萬語，對著錦繡冷淡的背影卻也是什麼都說不出來了。半晌，才低低的說道：“錦繡，對不起……”

彼此都是聰明人，很多話無需明說，便都知道指的是什麼。

錦繡莞爾一笑，轉過來：“你沒什麼對不起我的，何需道歉？”事實上，該謝素蕓纔是。

二一怒之下剪碎了那件裳，和二爺大吵了一架。促使二爺來找，也藉機和二爺攤了牌。

若沒有素蕓的推波助瀾，只怕這件事還沒完沒了。

素蕓愧的低下了頭，認定了錦繡是在譏諷：“都是我的不是，我不該對二說了那番話……”

若是知道後果如此，一定不會做出當日的舉來。

現在的，飽嘗了私心作祟的苦果。

二爺和二和好如初，夾在其中裡外不是人。二不待見是常事，可二爺也因此惱了，對徹底的冷淡下來。再也不肯進的屋子了……

素蕓側過臉去，用袖子悄悄去眼角的淚水。

錦繡嘆了口氣，語氣溫和多了：“素蕓姐，我真的沒有怪你。我對二爺沒有非分之想，我跟你說過的。可你總是以爲我說的是違心話。實話告訴你，若是我有那份心，早就如願了。不必等到今天。現在你總該放心了，我不會到二爺邊去，你不必要視爲我敵。我從來都不是你的敵人，以前不是，現在不是，以後也不是。”

素蕓子一，哽咽著說道：“錦繡，你別再說了，我實在是沒臉見你了。”

那抖的瑟的肩膀，如風中落花一般無力。

錦繡默然了。

和素蕓之間很微妙，雖然悉，可從來都不是朋友。素蕓對的敵意若若現，也沒那個心視而不見。

素蕓此刻確實真心的後悔了，可誰也說不準什麼時候爲了別的利益就再次針對自己。算了，們倆最好是井水不犯河水，見面接爲妙吧

錦繡意思意思的勸了兩句：“素蕓姐，此事已經過去了，以後不必再提了。你還是把神多放些到二爺上。”別來關注這個小人了。

素蕓悽然一笑，眼角邊淚依稀閃現：“二爺他……他因爲這件事惱了，再也不肯理我了。”

錦繡嘆息，只得安道：“二爺生氣也不過是一時的，不會總這樣的。等熬過了這一陣子，自然就好了。”

隨口之言，素蕓卻聽進了心裡，頓時有了神：“錦繡，你真的這麼想嗎？”

呃，隨口說說而已，不負任何法律責任的好不好……

可是，對著那雙滿含期盼的可憐兮兮的雙眸，錦繡實在狠不下心來。可恨之人，也有可憐之。說到底，素蕓也只是個可憐的人罷了……

錦繡微笑著說道：“二爺最重義，頂多惱你一陣子，不會真正不理你的。你只要好好的表現，日後總還有機會的。”

素蕓點點頭，眼裡又閃出了希冀的芒。

把所有的和希都放在一個男人上，這樣的人生還有自我嗎？

錦繡心底悄然嘆息，笑著和素蕓道別。

沒有替別人傷春悲秋的時間，還有一大堆子事等著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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