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聽到大爺的問話，頭又開始痛了。

二爺含笑的目在錦繡的上停了一下，旋即若無其事的轉開，笑著答道：“前幾日出府遊玩，在一個鋪子裡隨意買的。”

大爺聳聳肩，沒有追問下去。

大掩笑道：“外面的繡娘也有這等手藝啊改日二弟也領著你大哥出去轉一轉，買幾件回來好了。”

那緻細的針腳，一看就知道製人手藝不凡。裳質地極佳，又是如此的合。怎麼看都像特意做的。若是隨意的買的，哪裡可能湊巧買到這麼合適的？

二爺話裡的破綻可真不啊

二經這麼一提醒，心裡頓時一。不由得細細打量了幾眼。

錦繡心裡一跳，開始有了不妙的預。

好在這麼多人在，二也不好意思追問下去，看了幾眼便繼續吃起了飯。

午飯過後，大繼續留下來做事，大爺左右無事，索一併留了下來。陪著沈氏說笑。

沈氏心好了不。

二爺也捨不得走，陪坐在一邊，也不多話，眼睛時不時的看不遠的錦繡一眼。

二更不可能走了，坐在二爺邊，心裡也不知道琢磨些什麼，有些心不在焉。

二爺那點子心事早已傳開了，在場的人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於是，大家都曖昧的打量著二爺和錦繡兩人。誰不想親眼看一看二爺和錦繡的互啊

在這樣的況下，錦繡能穩穩的站在那兒，替大打下手做事，實在是令人歎服。

別人只看到錦繡若無其事的樣子，誰也不知道錦繡的懊惱鬱悶。

好在過了不一會兒，就聽二院子裡的婆子來稟報，說是耀哥兒哭鬧不休，嚷著要母親。

二再也坐不住了，起告退。二爺稍微猶豫了會兒，便也跟著走了。臨走前，忍不住深深的凝視了錦繡一眼。

只可惜，他的注視並未換來錦繡的回眸。他心裡暗暗嘆了口氣，有些失落的走了。

二爺和二這麼一走，錦繡陡然輕鬆了不，心裡頗愉快。

此時的錦繡，絕沒有預料到接下來事的急轉變化。

二回了院子，便抱了耀哥兒哄了一會兒。二爺見狀，主抱過了耀哥兒，溫的拍了幾下，哄了幾句。

耀哥兒安靜了不，一會兒便懨懨睡。

二爺忽的覺到上一熱，頓時一臉黑線。

耀哥兒居然在他上尿了，淋溼了一大片。

錦繡親手做的服……二爺忍下心頭的怒火，將耀哥兒遞給了孃，皺著眉頭回屋子裡去換裳。

二的臉霍的沉了下來，冷冷的喊了小路子上前問話：“小路子，我且問你。你給我老實的回話，二爺上的服是從哪兒來的？”

小路子利索的把事先套好的口供代出來：“回稟二，是二爺在外面的鋪子裡買的。”

二冷笑了聲，厲聲說道：“這種蒙人的話鬼才信。不要仗著自己資格老，便在我面前胡說八道。你給我老實道來。若是還敢騙我，今日不了你一頓板子。”

小路子心裡狂跳不已，上依然不曾改口：“奴才句句都是實話，還二明察。”心裡卻在暗暗苦，

二爺啊二爺，快些出來救救小路子吧再不出來我的屁就要開花了。

二見小路子死不改口，氣急反笑：“好啊，敬酒不吃吃罰酒，來人，把小路子拖下去，打上二十板子，我看他到底敢不敢再說假話。”

小路子咬牙跪下請罪：“奴才不知道二在說什麼，奴才沒說假話。”

那兩個壯的婆子猶豫了會兒，倒也沒敢拖小路子下去打板子。

小路子跟隨二爺多年，甚得二爺歡心。們也分不清二到底是要嚇唬嚇唬小路子，還是真的要手懲治他。

二脾氣本就驕縱，又在氣頭上，語氣越發的狠辣：“你們連個是死人麼？我說的話難道沒聽見？”

這麼大的靜把屋子裡的二爺也吸引了出來，連忙走了出來。一見眼前這靜，立刻擰起了眉頭：“好端端的，這是做什麼？”

二冷哼一聲，扭過了臉去。

二爺對二的耐也大不如前，沒去看二的臉，反而走到了小路子邊：“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路子委屈的道明事的原委：“二追問您之前穿的裳是從哪兒來的，奴才就‘如實’告訴了二。可二不肯相信，非說奴才騙了……”

二爺劍眉一豎，不快的說道：“這點子小事，來問我不就了。難不我還會騙你麼？不過是在外面的鋪子裡隨意買的，區區一件裳，也要追問個不休麼？”

二咬牙，忍氣吞聲的應了句：“是妾多慮了。”剛和好不久，不值得再爲這些許小事爭吵。

昨日母親寧氏就曾勸過，夫妻相，做妻子的要賢惠大度多多忍讓，總和丈夫較勁，到頭來吃虧的終究還是自己。有所領悟，倒也不想這麼快就爲小事和二爺翻臉。

二爺哼了一聲，便領了小路子出去了。

二重重的嘆了口氣，心裡懊惱的不行。心裡總有點疙疙瘩瘩的。

紫絹湊上前來，低聲說道：“二，那件裳會不會是素蕓做的？”素蕓的紅也是頗爲出衆的。

二擰著眉頭，思索起了這個可能，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

紫絹奉上讒言：“要不，就把素蕓來問一問吧”最樂意見到的就是二發落素蕓了，每次見到素蕓被罵的兩眼淚汪汪的，心裡便覺得分外痛快。

二點了點頭。

紫絹興沖沖的去喊了素蕓過來。素蕓正睡著午覺，聞言慌忙穿了裳，一路小跑就到了二屋子裡。

“二，您奴婢來，不知有什麼事要問？”素蕓心裡忐忑的，不知道二又在打什麼主意。上的傷還沒徹底好，走路時的痛。可再也不起板子了。

二若有所思的瞄了素蕓一眼，慢條斯理的問道：“你子恢復的怎麼樣了？”

素蕓笑容一頓，旋即恭敬的應道：“奴婢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二笑裡藏刀，看似和氣的說道：“你可要把子養的好好的，省的母親總在我面前提起你。好像我天天虧待你似的。”

素蕓臉一變，連忙跪下：“二請息怒。”

沈氏再肯護著，也不可能次次都爲出頭。還是老實一點比較好。更何況，二爺遲早一日會離開陸府。到時候還不是得看著二的臉行事做人？

二對素蕓的態度還算滿意，不再就著這個話題說下去，卻也沒讓素蕓起來。

素蕓也只得這麼跪在地上。

“素蕓，你有沒有替二爺做過一件裳？”二也沒耐心兜圈子了，直直的問道。

素蕓反的搖搖頭：“當然沒有。”

曾爲二爺做過一些鞋什麼的小件東西。裳倒是想做來著，可惜沒有現的布料。平日裡也沒機會出府購買，想做也做不。

只是……二怎麼會突然問起了這個問題？

二上下打量素蕓幾眼，掂量著素蕓話語的真假。

紫絹仗著膽子：“素蕓，你可想好了再回答。若是膽敢說假話，二絕不會輕饒了你。”

素蕓委屈的說道：“我句句都是實話。”然後對著二說道：“二，奴婢日日都在府裡待著，本沒有機會買適合男子穿的布料啊”

這倒也是……

二自言自語的喃喃說道：“那件裳，到底是誰做給夫君的？”

素蕓心裡一，莫非……二說的是那一件？

素蕓呼吸開始侷促起來，腦子飛速的轉起來。要不要把實話告訴二？

若是說了，二一定會把怒火都衝著錦繡去。

二嫉妒，定會百般阻撓錦繡到二爺邊來。樂的見到這樣的結果，可不想多錦繡這樣的競爭對手。

就算日後錦繡了二爺的人，二也不會輕易的饒過，定會把注意力和力都放在錦繡上。正所謂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到時候得利的說不準就是了。

這對，可是有百利而無一害啊

只是，一想到二爺會因此而生的氣，又有些舉棋不定起來。相較而言，自然是二爺的寵更加重要。

到底該怎麼辦……

二留意到素蕓的臉不定，覺得有些奇怪，皺著眉頭追問道：“你是不是知道這服是誰送給夫君的？”

素蕓的心“砰砰”的跳個不停，額上冒出了一層細細的汗，張了張，只覺得口乾舌燥。終於狠狠心點了點頭。

對不起了，錦繡。

人不爲己天誅地滅，請別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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