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後的他並沒有說話。

錦繡也沒有出聲，舊地重遊，舊日的回憶一點一點的浮現在眼前。

那個躲在樹後啜泣的年，那個不知對方是誰依舊聊的興致的夜晚……

此刻回想起來，彷彿發生在昨日一般，依然歷歷在目。可中間分明隔了這麼多的時，昔日的年已經長爲昂揚七尺的男兒，昔日稚的孩也了窈窕的……

二爺低低的聲音從樹後傳來：“錦繡，你還記得我們當日初次相遇的景麼？”偶爾的一次相逢，卻了他心目中最好的回憶。

錦繡悄然嘆息，記得又怎樣，記不得又怎樣，總之，他們從來都不是一路人。多想無益，徒惹傷罷了。

二爺興致倒是很高昂，笑著從樹後轉了出來，稀疏的星下，他的眼眸極爲明亮，定定的落在錦繡的臉上，再也捨不得轉移開視線。

他很有這樣的機會好好的看著。

哪怕四周一片黑暗，只靠著黯淡的星本看不清楚的臉龐。可二爺依然專注的看著，此刻，他的眼中心中再無別人。

錦繡見他走近，很自然的往後退了兩步：“二爺，您有什麼話要對我說，便請直說吧我還得快些回去呢”

二爺有些失落的看著錦繡防備的舉，苦笑道：“錦繡，此刻就我們兩個，你還要這般躲著我麼？”

錦繡著心腸，淡淡的說道：“男授不親，奴婢雖然只是一個丫鬟，也是懂的男之別的。還請二爺不要爲難奴婢。”

二爺不再上前，隔著三米遠的距離，兩人之間便像隔了無法逾越的距離一般。

“二爺，您讓小路子特地來找我，不知道有什麼事吩咐？”錦繡很客套的問道。

二爺悵然若失的嘆了口氣：“我們倆之間非要這麼客套麼？”

錦繡一口一個“二爺”“奴婢”，無形的在兩人之間劃出一道長長的鴻。聰明如，是在提醒他們兩人之間的地位份的差距吧二爺又豈能聽不出來？

錦繡一本正經的說道：“您是爺，奴婢是丫鬟，這是永遠也改不了的事實。奴婢當然不能趲越。”

二爺的滿心期待被生生的被澆了盆冷水，他呆立半晌，終於下定了決心，快步的走上前來。

還沒等錦繡反應過來，那個高大的人影已經走到了面前。

錦繡被嚇了一跳，反的往後退了一步：“你……”

“你別往後退了，”二爺沉聲說道：“我只是想和你好好的說會兒話。不會對你手腳，你不必害怕。”

錦繡臉頰微微一熱，他說的這麼直白，倒讓有妄作小人的覺。

兩人之間相距不到一米，總算能看清楚彼此的臉龐。

二爺貪婪的目的注視著錦繡細緻的容，近乎嘆息的說道：“別，讓我好好的看看你。”

那溫潤的男中音裡蘊滿了愫，錦繡想裝作若無其事也裝不出來：“二爺，您喊我出來，就是爲了要看我一眼麼？有話就快些說吧”

如此不解風的子真是罕見，二爺有些氣餒：“錦繡，這兒就你我兩個，不需如此恪守規矩。我的名字好不好？我雲啓……”

錦繡心裡悄悄嘆息，時間不多，要是這麼糾纏下去，還不知道要折騰到什麼時候。還是快些把事說開比較好：“二爺，承蒙您厚。奴婢激不盡。不過，人各有志，奴婢從沒有攀高枝的打算。”

雲啓這個名字，是屬於二的。

二爺一楞，沒料到錦繡如此開門見山的拒絕自己。他自然不肯就此罷休：“錦繡，你不用擔心。婉一時沒轉過彎來，以後會慢慢接你的。我也會待你好的……”

錦繡真想用木敲開二爺的腦袋看一看裡面的構造和別人有什麼不同。

明明白白的拒絕過這麼多次，爲什麼他還是那麼固執？

他憑什麼以爲會願意爲他的人？

錦繡冷冷的說道：“二爺，今天，請容我把話說個清楚。”也不再自稱奴婢了，直了子一字一頓的說道：“我從沒有攀高枝的想法，以前沒有，現在沒有，以後也不會有。”

二爺的心頓時沉到了谷底。

這不是錦繡第一次拒絕他，可是，卻是拒絕的最乾淨利落的一次。

的話語堅定執著，面上一笑容也無，和往日的委婉含蓄全然不同。

錦繡緩緩的說道：“謝二爺的擡，錦繡心裡激不盡。不過，人人都有自己想要的生活，我從無和你在一起的想法。因爲我不想做任何人的通房或是小妾。我也不稀罕錦玉食榮華富貴。還請二爺日後不要再說那些讓人困擾的話了。不知道二爺有沒有爲我考慮過，人人都用異樣的目看我，你讓我怎麼在府裡立足？日後還怎麼清白的出府嫁人？所以，請你不要再隨意說喜歡我之類的話了。”

二爺呆呆的站在那裡，一顆心直直的往谷底墜落。

錦繡的話語裡沒有一點溫度，是那樣的冰涼。再無一委婉和含蓄，再無一可能和幻想。明明白白斬釘截鐵的拒絕了他。

他抖著說道：“錦繡，你是不是在擔心婉不同意？不用怕，我一定會說服的，我不會讓你的閒氣……”

錦繡起心腸，冷淡的說道：“不，和沒有多關係。二好與不好，跟我都沒有關係。”就算二脾氣隨和有容人之量，也不可能做二爺的小妾。

二爺不死心的上前一步，的盯著錦繡的面龐，那灼熱和深的眼神裡藏著一痛苦：“那是爲了什麼，你難道一點都不喜歡我麼？”

錦繡也覺得自己有些殘忍，面對著一個優秀男子的一片深，作爲一個人，想斷然拒絕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可是，必須要把心裡的想法說的清楚明白，不能再給他一幻想。

“我尊敬你，欽佩你，”錦繡凝視著二爺的眼睛，堅定的說道：“但是，我並不你。”

這句簡簡單單的話把二爺擊潰了。

他倉皇的眼神裡滿是心痛，再也顧不得別的，兩隻大手牢牢的鎖住錦繡的雙肩：“不，不是這樣的。我那麼你，你也一定是我的。是不是？你一定是顧忌著婉，纔會這麼說的對不對？”

錦繡使勁的掙，可怎麼也敵不過二爺的手勁。男人和人天生上的力差距如此明顯，讓錦繡起了警惕之心。

夜深人靜，四下無人。可不能激起二爺的野蠻的一面來。萬一他不管不顧的對……可就真的再也沒有退路了。

錦繡深呼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息下來，然後緩緩的說道：“二爺，你先放了我，我們好好的說話。”

二爺卻不肯放，甚至一把摟住了錦繡。

那結實有力的胳膊和膛讓錦繡徹底慌了。眼看著二爺的摟住了然後低下頭，那灼熱的慌的氣息直往的臉上撲來，的全細胞都嚷著“危險”兩個字。

錦繡慌之中，低頭咬了他的胳膊一口。

那一口咬的極重，毫不猶豫的用上了全所有的力氣。

二爺沒料到錦繡會有如此激烈的反抗，胳膊上頓時傳來了一陣巨痛。不由得“誒喲”一聲呼了痛。

錦繡趁此機會掙開二爺的懷抱，急急的後退幾步，呼吸仍然急促：“你不要過來”

二爺的胳膊在痛，心更痛，他難以置信的看著錦繡，喃喃的低語：“錦繡，你真的一點都不我嗎？”

此刻四下無人，就算摟摟抱抱親熱一番也絕不會有人察覺。若是心裡有他，錦繡定不會如此抗拒他的接近。

可錦繡的反應如此的激烈，這豈不是說明錦繡的心裡本沒有他？

錦繡的火氣也騰的冒了出來，說話也刻薄了起來：“怎麼？有誰規定我一定要你麼？難道做丫鬟的有義務要滿足爺的虛榮心麼？是，你是長的好，家世也好，前途更好。可是我的心裡沒有你，難道不行嗎？”

二爺啞口無言。

錦繡再無平日的冷靜自若，眼睛亮的不可思議：“我本是想和你好好的說清楚，纔會跑了出來。沒想到你會對我做出這等事來。也罷，我也不想再多說什麼了。總之，請你以後和我保持距離，我不想和你扯上關係。”

錦繡說完，掉頭便走。

“錦繡，你等等”二爺一見錦繡走，急的三步並作兩步追了上來。

不，不能讓錦繡就這麼走了。若是放這麼走了，只怕，他們之間也就徹底完了……

男人的速度和力真是比子強的太多了。

片刻之間，二爺已經追了上來。謹記著剛纔的教訓，倒是不敢再拉錦繡的胳膊了。

錦繡沒法子甩下他，無奈的停下腳步：“二爺，你究竟還要做什麼？我的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不用再多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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