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你把荷包畫了，你給我打一個绦子！”周熙如一邊說著，一邊勾畫著的荷花花瓣。

　“要什麼樣子？”白一邊說著，一邊打開旁邊的小屜，把各種線拿出來。

　“用黑線和金線就好。”周熙如一邊說著，一邊從包里取出來一個首飾盒，遞給道，“把這塊玉掛上，打個五福臨門！”

　白想要把工作臺上的染料對著臉上潑過去，五福臨門？虧說得出來？

　“好姐姐，求你了！”周熙如可憐地看著。

　“十二個荷包，全部給我畫好，我們工費互抵。”白幾乎是咬牙說道，“你簡直就是災難，你弄這麼繁雜的東西做什麼？”

　“你有這等手藝，難道不需要偶然炫耀炫耀？”周熙如一點也不在意，笑地說道，“讓你開個小店賣荷包，委屈你了。”

　“魔鬼！”白氣得罵道。

　口中說著，卻也無奈得很，拿出金線和黑線，兩線拈一，然后打開首飾盒，取出那塊青玉佩看了看，問道：“高古玉？”

　“眼力不錯嘛？”周熙如一邊畫著荷花，一邊說道。

　“哈……”白只是笑，眼力？事實上本不懂，但是，父親是資深的考古學家，爺爺又是資深的書法字畫鑒賞大家，從小耳聞目睹，焉有不懂的？

　“阿如，我們如果合作做漢服，我算了算，前期投資花不了多錢，這玩意，最終還是拼圖紋設計。”白說道。

　“核心資料掌握在自己手里，客戶源我有，但是，前期投資至也需要五十萬左右。”白輕輕地說道，“我家也就是看著面，三套房子還有一個工作室，可是，我手里沒有現金。”

　有一句話白沒有好意思說，的錢真的全部都投在了房產上。

　“嗯，錢不是問題。”周熙如笑道，“我全資啊，我要百分之九十五的份，你拿百分之三，寧寧百分之二，你們前期不用投錢，但是，你們需要花費大量的力來經營。”

　白聞言，心中頗為開心，原本是做荷包的，算是漢服的周邊產品，但是，的荷包都是純粹手繪或者手工刺繡，這玩意沒法子量產啊，單獨看利潤倒是可觀，但是，一年到頭自己能夠到手的，就是這麼一點錢。

　“那，我這幾天就把工作室先辦理好。”白笑道，“跑的事，就讓寧寧老公去辦。”

　周熙如聽到提及寧寧老公，笑道：“聞文真的很帥嗎？”

　白愣了一下子，笑道：“過幾天你見見真人？”

　“。”周熙如笑道，“我就好奇，當初的漢服模特，被稱為最佳未婚夫人選啊！寧寧也長得漂亮，將來他們的孩子，一準噠！”

　白一邊慢慢的變著绦子，一邊說道：“阿如，控不是什麼好事，你何必什麼都追究極限之？”

　周熙如一邊畫著荷花，一邊沒好氣的說道：“那你學這破落玩意做什麼，白，你可是堂堂研究生，曾經的天才，你怎麼就混跡到這種破落模樣？”

　白坐在椅子上，慢慢地打著绦子，所謂的五福臨門，事實上就是一線編出五只形態各異的蝙蝠，工藝繁瑣之極。

　“所謂天才，也就是比普通人多讀了幾年書。”白低聲說道，“當年，我也認為我是天才。”

　“阿如，你認真點畫！”白笑道，“時隔三年，你重出江湖，可不要墮了扶桑的名頭。”

　周熙如笑了一下子，扶桑是是藝名，但是，除了白和寧寧，幾乎是沒有人知道就的當年“花圖”家的當家畫手扶桑。

　“嗯！”周熙如點頭，說道，“十二個，一時半刻也花不完，白姐，你這里有上好的正絹布料嗎？”

　“你要做什麼？”白有些警惕地看著。

　“做個旗袍啊！”周熙如笑道，“我不想自己慢慢淘布料，你這邊有，給我看看？”

　白想了想，說道：“有一卷暗紅的金通，張揚的奢華，合適你。”

　“等下給我看看。”周熙如笑道，“這個布料嗎？銀白銀通的？”

　“這卷是邊角料，就這麼一點，我撿回來做荷包的。”白笑道，“不合適做子。”

　“阿如？”就在這個時候，門口，傳來一個老人的聲音。

　白永年看到周熙如的時候，眼眶有些潤，時間仿佛一下子回到了三年前，那時，周熙如常常會過來玩，自家孫和孫婿還很好，夫唱婦和。

　寧寧也常常過來，他會一邊泡著工夫茶，一邊看著孩子們畫畫、刺繡，商討著各種配，編各種如意結……

　孩子們喜歡漢服，一個個如花似玉，打扮著花枝招展，那個時候，他常常看著們試各種服子，相互梳頭、妝扮，佩戴著漂亮的頭面出去拍照……

　們的朋友圈，一片欣欣向榮。

　他以為，這就是歲月靜好，他就這麼看著們，但是，一夕之間，什麼都變了。

　周家破產了，周熙如被著一步步地走向絕路。

　白，他的孫——抓到了自家老公和一個小模特滾在了一張床上，兩人吵得天翻地覆。

　“白爺爺！”周熙如轉，看到白永年，忙著起問好。

　“丫頭！”白永年笑道，“可還好嗎？”

　“好！”周熙如輕輕地答應著。

　“嗯……好就好！”白永年說道，“丫頭，看開點。”

　周熙如不想聊這個話題，把那兩幅畫拿過來，笑道：“白爺爺，幫忙掌掌眼。”

　白永年笑道：“到樓上來，你不是說，畫弄臟了需要恢復嘛？我看看？”

　“嗯！”周熙如點頭，抱著畫卷，跟著白永年上樓。

　等著走到樓上，白永年戴上白手套，把那兩幅畫鋪開，從一邊拿過放大鏡仔細看著。

　“確實是齊白石真跡，這……什麼人弄的？”白永年拿著那個油膩膩的手印，痛心疾首地搖頭道，“不知道這是破壞嗎？”

　“還有這幅畫，怎麼就弄這樣了，這……這可是郎世寧的作品。”

　周熙如苦地笑：“它們若是放在某個博館，自然是千金萬貴，可若是放在市井，也就是任由人踐踏而已。”

　“白爺爺，這手印能夠去除嗎？”周熙如問道。

　“如果不是這等油污，自然沒有太大問題，但是……這個油污，我只能夠說試試看。”白永年搖頭說道，“罪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