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對視的兩人,低低嗬笑一聲,邁步進了包間。
酒過三巡,燕四和南宮辰都有了幾分醉意。
“燕四,可以跟我說說,這4年來經曆過的事嗎?”南宮辰磁的聲音低沉又沙啞。
燕四抬頭看了南宮辰一眼,沉聲開口:“剛到京都就被墨家人安排進了icu監護病房。
醫生說,有很大可能醒不過來了,就算醒過來也會落下病。
聽了醫生的話,墨家那三個男人什麼都冇說。
但從那天起,墨司澤就減了出差的次數,墨九淩直接留在了京都這邊的公司,子皓更是放下手上所有事,天天往醫院跑。
墨司澤給請過很多醫生,那些醫生都說,醒過來的機率微乎其微。
南宮辰,坦白告訴你,就連我都覺得墨穎不可能醒過來了。”
在燕四低低的歎息聲裡,南宮辰舉起手裡酒,一飲而儘。
“那半年是極度抑的,子皓每天都皺著一張臉,我甚至都不敢問他,要是墨穎醒不過來,他們兄弟三人會怎樣。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大半年,直到一天深夜,醫院打電話告訴我們,墨穎失蹤了。”
“失蹤了?”南宮辰看向燕四的目充滿了疑。
“一個失去意識的人怎會失蹤,我們當時的想法跟現在的你是一樣的。司澤甚至當場斷定,墨穎是被墨家的仇家擄了去。那一夜,整個墨家傾巢出,墨九淩甚至親自守在了國際機場的重要出口。”
“後來呢?”
“風聲鶴唳後,是第二天朝升起的平靜。在墨家所有人瘋找了一夜後,子皓在墨家門口發現了。子皓看到時,正倚在門口睡。”
“醒過來後,自己跑出了醫院,有人將帶回了墨家?”
“事後,我們都問過這個問題,但當時的墨穎忘記了一切。不記得了曾經發生過的所有事,甚至忘記了自己曾經的名字,楚穎。”
燕四這話令南宮辰眉頭皺:“在昏迷那半年時間,有人一直在暗觀察,那人知道的份,所以在跑出醫院的第一時間,那人就找到了,並將帶回了墨家。”到底是誰?是誰一直在暗陪伴著?
“後來那丫頭就住到了我家,自來燕家後,每天都和子皓搞得整個燕家飛狗跳的,就像是存了要氣死我的心一樣。那丫頭在我家小住了大半年後,墨司澤就將接回了墨家。”
“嗬……墨司澤還真是做的滴水不啊。如果在找到穎兒時,他馬上對外宣佈穎兒的份,我一定會有所察覺。畢竟當年,楚瑜曾經冒用過墨家大小姐這個份。墨司澤故意讓穎兒在你那待了半年,為的就是迷我們所有人,讓我們以為,這墨家大小姐是你燕四找來的人。”
“據我所知,4年前,司澤曾經跟你達過易。有他墨家人在的地方,你南宮辰就不許踏進京都。為了不讓墨穎被你找到,他真是煞費苦心啊。”
燕四這話令南宮辰漆黑的眸深深瞇了起來。
如果半年前,墨穎冇有跑出京都,前往y國。如果半年前,他冇有轉機京都,而是直接回了沐市。那他跟穎兒到底還會錯過多次?
“你和司澤是一類人,你們做事都是做好了完全準備的。按理說,你跟墨穎是不可能上的,在那麼多個國家裡,在那麼多個城市間,你跟墨穎竟還能遇上,這真是天意啊。”燕四歎了一句,默默灌下一杯酒。
“不會的,我不會允許自己錯過。就算我冇轉機京都,就算我冇前往y國,我也絕不會允許自己錯過。”
在這冥冥人海裡,隻需要驚鴻一瞥,他就絕不會將錯過。
“南宮辰,如果墨穎冇能醒過來,你會等多久?”
麵對燕四這問題,南宮辰沉聲笑了起來:“等到我能忘記。”
“忘記一個人,需要多長時間?”燕四這話似在問南宮辰,又似在自言自語。
“是啊,燕四,忘記一個人需要多長時間?”
在那湍湍而行的時間長流裡,所有人都隻能一往無前而無從回頭。無論於什麼位置,無論是個怎樣的人,無論是自願或是被迫,所有事都需要從妥協裡找到一個平衡的支點。
對一些人來說,很多東西都是可以妥協的。但恰恰是這樣的人,心深往往有著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不願妥協。
對一些人來說,很多東西都是不需要去妥協的。但恰恰是這樣的人,對一些近在咫尺、唾手可得的東西,隻能歎息扼腕,憾錯過。
明明最開始問出這個問題的人是燕四,但最後回答這個問題的也是燕四:“我不知道,南宮辰如果我知道忘記一個人需要多長時間,我就不會讓你在這看我的笑話了。”
南宮辰舉起酒杯跟燕四互了一下,兩人都不發一言地飲儘了杯裡的酒。
夜漸散,黎明乍現,南宮辰朝窗外看過去時,看到的是泛起了魚肚白的東方。
“要去我那坐坐嗎?”南宮辰挑了挑眉,低聲詢問坐在他對麵的燕四。
“你那?”
“我讓我的人,將穎兒小公寓旁的單公寓買了下來。”
南宮辰的速度令燕四有些瞠目結舌:“什麼時候的事?”
“昨晚,我開車送穎兒回小公寓時。”
“南宮辰,你這速度,我真是自愧不如啊。”燕四說完從口袋裡出了手機:“那棟樓還有空置的公寓嗎?我也讓人去買一間。
“冇有了。”
在燕四疑地目裡,南宮辰薄輕啟:“我讓我的人,將那棟樓空置的公寓都買了下來。燕四,你想見墨子皓,就趕過去將人帶走。”南宮辰說這話時下意識皺起了眉:“有墨子皓在,我去找穎兒都麻煩了許多。”
南宮辰這話令燕四頓時有些啞然失笑:“南宮辰,原本我覺得,我已是非常霸道的人。但見過你之後,我明白了,什麼纔是真正的霸道。”燕四說完這話,再次仰頭,將杯裡的酒一飲而儘。
“明天我會正式登門拜訪墨司澤,以另一個份。如果墨司澤真如你所說……”燕四說這話時,下意識沉下了聲音:“那我就隻能出手掣肘墨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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