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蠢人,倒也是睡著的時候看著好看些。
平日里蠢不自知就算了,還每次都惹他討嫌。
沉靜的子此刻在燭的氤氳下,仿佛整個人都帶著一抹,這和的氣勢好像能一路暖進心底。
夜無寐盯著的睡看了很久很久。
以前除了云輕歌之外,他的眼里真的容不下任何人的容貌。
現在竟然會盯著一個人的睡容看這麼久?
他被自己的想法驚了一下,連忙暗暗掐了自己一把,隨即推了推呂凰的腦袋。
“蠢人!”
這腦袋一推,最大的困意也被嚇醒了。
呂凰恍惚抬起頭來,愕然地說了一聲:“怎麼了?”
連對方蠢人都不反駁了。
夜無寐冷嗤了一聲:“回去休息,別讓本王強調第二次。”
“可你還沒有……”
“不要讓本王又討厭你。”
這話比起他溫言相勸更有效果,立刻就跳了起來,然后同手同腳地走了。
不想,他們好不容易來的溫,就這麼沒了。
他要是再討厭,日后該怎麼辦呢?
這種想法,簡直如同夢魘。
看著同手同腳走遠了,夜無寐才略帶好笑地搖搖頭。
……
于是第二日。
夜無寐睜開眼的一瞬間,映眼簾的就是呂凰那笑瞇瞇的神。
“夫君,該上朝了。”
夜無寐被嚇了一大跳。
他險些要從床榻上滾下去,若不是呂凰手扶住他……
“你在搞什麼鬼?”
呂凰臉上笑意盈盈,“沒做什麼啊,我就是負責你的起床啊,你該起床去上朝了。”
夜無寐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冷靜。
他真的會被這個人折磨瘋。
“你出去,本王不需要你負責!”
“可是……”
“還要本王說第二遍?”
聞言,呂凰才有些失落地轉走了。
看得出來,這男人現在可不想讓留下來伺候。
昨天說的什麼負責飲食起居,其實說到底就是在安,讓心里好過一點。
果然是個蠢人。
夜無寐扶了扶額,暗嘆著自己做了一個最錯誤的決定。
起去用膳時,發現今日竟然是黑乎乎的早膳。
“這是什麼?”他想,皇宮里的廚應該不會做出這樣水平的東西?
呂凰局促地笑了笑,“我就……就想著你最近勞累,給你做了粥。”
“粥?”夜無寐看了一眼呂凰,再看了一眼那桌上黑乎乎尚且能夠算得上是粥的東西。
一時間,氣氛詭異。
呂凰小聲說:“我也是沒做過飯,所以……”
“你是真的蠢還是假的蠢?”夜無寐打斷的話,了自己突突跳著的太,“呂凰,本王讓你負責飲食起居,不是讓你來惹本王惡心。”
“你說……什麼?”呂凰大驚,詫異又傷地看著他。
他說……惡心?
做這些雖然無法惹他開心,但被罵惡心,這樣的話換作是誰都無法接。
雙手垂在兩側,手握拳頭又松開,松口又握。
夜無寐并不覺得自己說這話有何嚴重的,反而繼續說:“我不管你怎麼想,總之現在,你馬上回王府。我讓你住進皇宮來,真是天大的錯誤!”
明明知道他每次說話都極其傷人,可是呂凰這次還是無法自我安了。
的眼眶紅了,憤怒地瞪了他一眼,轉跑了。
夜無寐看跑了,才松了一口氣。
這蠢人,到底還要做多蠢事才能看得出來自己蠢?
他坐下后,看了一眼桌上那倒胃口的早膳,吩咐:“把早膳撤走。”
宮人立刻把早膳撤走了,又端來了全新的早膳。
他們早已知道王妃的早膳肯定無法讓王爺接,他們提前把新的早膳準備好。
用過早膳,夜無寐去上朝。
這一日,對他來說,依舊還是按部就班。
這樣的日子怕是要一直持續下去,直到……夜君羨這小破孩長大。
奈何這樣的日子,對他來說簡直像個毫無盡頭的折磨。
……
到了夜落下,他回到宮殿里也問了一番宮人關于呂凰的事。
宮人說:“王爺,王妃離開皇宮后就再也沒有返回。”
夜無寐輕輕點頭,“如此甚好。”
當初讓住進皇宮里簡直是最錯誤的決定。
他果然不應該給這人好臉。
剛準備用晚膳,忽然有人沖進了殿。
“王爺,王妃……給你留了一封和離書。”
和離書?
夜無寐接過,打開看,沒什麼表。
但……這封和離書卻并非讓他覺得高興。
若是以前,他應該倍解,但如今,他卻一點都不覺高興呢?
剎那恍惚間,他竟然在心底萌生出了一份擔憂。
“馬上派人去王府看看,在做什麼。”他隨手將和離書放下。
“王妃……早就走了。”
“走了?”
“是,而且王妃的哥哥也已經大赦出獄,帶著王妃一同走了。”
走了……也好。
夜無寐子緩緩往椅背上靠,低聲喃喃:“也罷。”
既然無緣無份,又何必要相互糾纏?
他最想的是,如果日后還有機會再見面也是朋友。
呂凰這丫頭,希能到個好男人。
他拿過和離書,在上面極快地寫下了名字。
興許是,昨日他說的那番話也太嚴重了?
……
云輕歌也是才得知夜無寐竟然跟呂凰和離的消息,立刻沖到夜無寐的宮殿里。
“怎麼搞得,你們和離了?”
這算個什麼事?
夜無寐此刻正在翻著折子,頭也不抬,慢條斯理地回應:“嗯,寫的和離書。”
“你!怎麼可能會些和離書,這麼喜歡你,只有你的吧?”
夜無寐抬起眼簾,眉眼和表都帶著十足的沉。
“你想到哪里去了?本王為何要這麼做?”
?不過是昨日做的蠢事太多,他兇了一番,反倒是他的不對了?
云輕歌半瞇眸子,“你最好把找回來。”
“不找。”男人冷著臉當即拒絕。
找回來?
開什麼玩笑。
他連和離書都簽好了,好不容易不必再被這個人糾纏了,他還需要再去把求回來?
云輕歌看得出來他倔強的模樣,看來是不打算把呂凰找回來。
“行,你不找,我派人去找。”
“輕歌!”后的夜無寐喚住,“你這又是何必。非得強行塞一個我不的給我,你又何嘗為我考慮過?”
這話,聽上去多有些傷人。
云輕歌盯著他那已經表出絕的臉,許久不曾開口。
“你再把找回來,本王還是一樣如此對待,一樣還是要走。你又何必如此費心費力?”
云輕歌握住拳頭,“行,你的事我不管了。”
得得得,他這是嫌棄多管閑事了?
要不是因為現在喪偶,看不得別人還活的好好的夫妻就這麼分開,才不想管這閑事。
云輕歌說罷,拂袖就走。
后夜無寐忽然住。
“干什麼?”
他從椅子上起走向,“我會陪著你,直到你徹底離開這個世界。我也知道你現在放不下天焱的一切,更放不下你兒子,我都可以陪著你。”
云輕歌抿。
“但你不要再想著塞人給我,我不可能喜歡別人。”
“夜無寐,你現在只是夜無寐不是周琛,你這麼死腦筋做什麼?”
夜無寐卻只是淡淡笑著,“是啊,從第一眼認識你的時候,就已經死腦筋了。”
抬起頭看他。
男人的眉眼里都含著淡淡笑意,可這笑容卻映著些許酸楚和然。
云輕歌盯著他的模樣,有那麼一瞬的恍惚。
“很多事是錯的,你也不能一味地這麼認死理。這些日子辛苦你了,你若是有什麼事隨時與我商量,我不介意的。”
笑了笑,然后轉走了。
夜無寐看著的背影,久久沒有回過神。
他知道,他的存在對來說已經了一種負擔了。
他低下頭,深深嘆了一聲。
……
云輕歌回到屋中,兒子在四爬著,他的木床之上全是各種玩,他玩得不亦樂乎。
現在還這麼小,以后長大了就要面對各種力了吧?
云輕歌湊到他的側,了他的小腦袋瓜。
“呀呀。”小家伙忽然拿起了一只木偶遞給了。
云輕歌失笑接過,又了孩子的腦袋。
小家伙的頭發細,手極好。
此刻,青玄敲了敲殿門。
“進來。”
“娘娘,事已經查出來了,那些黑袍人現在還盤踞在北玄國。西秦皇帝還給您寄了一封信,讓您小心。”
“小心什麼?”一邊逗著兒子一點問。
青玄張了張。
“現在鬼帝勢力已經弱化了,從明日開始,必須嚴抓。”
青玄點頭。
“對了,我需要一名武藝高強的暗衛隨時護著我和我兒子。”倘若那黑袍人再次出現,也好對付。
皇宮現在相對安全,但誰也不知道日后會不會出現細。
過了這麼久,們卻沒有到這黑袍人的一片角,一點線索都沒有。
最過分的是,夜無寐和呂凰都見過此人,可卻從未見過。
總覺得是這人故意躲著似的?
不,確切說夜無寐也并不完全見過此人。
現在線索從哪兒開始尋找,還真的很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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