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 初軍營（上）

辛南地大周西北，本是貧瘠之地，但是因是周楚界，地理位置比較特殊，便與其他西北城鎮有些不一樣。

前幾年, 楚國丞相沈為風到訪周國，簽下一係列合約，促進了周楚通商，而辛南作為界，也變得繁華許多。

在通商政策下，這一帶發展迅速，百姓都很富足。

然而, 局勢瞬息萬變。

一年前, 沈為風辭去丞相之位，新上任的年輕丞相是沈為風的弟子。雖是師徒，但是理念很不一樣。新上任的丞相野心，乃是主戰派。

所以，近年來，周楚界多有，辛南城也不太平靜。

半年前，被譽為‘大周戰神’的顧懷玉，親自前來，駐守於辛南。

以這位的威名，暫時鎮住楚國的狼子野心，也為辛南帶來了半年的安寧。

辛南守軍駐守於辛南城城南。

軍營。

練兵後，一眾兵士聚集在一起說笑。

“聽說了嗎？我們軍營要來一位將！”

“什麼將？軍營都是男人的地盤，娃娃不在家繡花，來軍營作甚？”

“莫不是在家閒的無聊，覺得軍營是什麼好玩的地方？”

“還是嫁不出去, 所以來軍營找男人啊。”

“老子對舞刀弄槍的娃子不興趣, 子就該在家相夫教子！”

兵士們臉上帶著氣，隨意甚至帶著一些鄙夷地議論著那即將來的將。

“喂，你們知道那將什麼來頭嗎？如若姓顧，那就不一樣了。”

這軍營裡的兵士，有兩種來頭，一種是本地守兵，一種是顧家軍，也就是顧懷玉的親兵。

當初，兩勢力混一的時候，本地守兵本來是有些不服的。

但是，戰場上本就信服實力，那些不服的，一個個都是被顧懷玉打服的。

所以，這些雖然並非顧家軍，但是對顧懷玉有本能的敬畏。

顧家是武將世家，那顧家的娃娃想必也不一般吧。

“我聽到名字，不姓顧，至於姓什麼，我忘記了。”

“不是姓顧啊，那咱們得哭著回去喊爹孃。進了軍營，就不能怪我們一群老爺們欺負姑孃家了。”

軍營到都議論著這件事。

當然，也有人對那娃娃有些好奇。

下午，一人一馬停在軍營前，從上麵跳下來一個。

那十六七歲的年紀，一黑，袖子和都束著，頭髮紮著一個馬尾，看起來極為颯爽利落。

手上拿著一柄劍，朝著那守著軍營的兵士走去。

那些兵士自然也聽聞今日軍營要來一位將，而當看見眼前的時，頓時呆住了。

眼前的明眸皓齒、雪白、五緻，生得極。

他從小到大都冇見過這麼好看的子，徹底看呆了。

“衛凝，來向顧將軍報到。”的聲音清脆聽。

這才讓那兵士回過神來。

“我去向顧將軍通報！”

很快，通報的人回來，由人領著衛凝前往主帳。

衛凝掀開主帳的門簾，走了進去，便見一俊朗文雅的青年，正坐在其中，手裡拿著兵書看著。

“二舅舅！”衛凝道。

顧懷玉也放下兵書，看向眼前的。

“來了。”

衛凝點了點頭。

顧懷玉看著眼前的大姑娘：“想好了？真要軍營？這軍營的日子可冇你想得好，苦著呢。”

“我不怕苦。”衛凝道。

顧懷玉無奈地搖了搖頭，他那妹妹、妹夫也真是心大，放心讓這麼個姑娘上戰場。

“還有一群**子，各個口無遮攔的，你能忍？”顧懷玉繼續問道。

“不必忍，打到他們都聽我的。”衛凝揮了揮拳頭，豪氣道。

顧懷玉笑了，這丫頭，倒是有他們顧家人的風範。

顧懷玉和衛凝聊了幾句，便讓親衛帶著衛凝去軍營逛逛。

衛凝對軍營是不陌生的，小時候，就跟著師父去二舅舅的軍營待過。

辛南是邊境，這軍營的環境也不如京城附近的軍營。但是自經曆的多，不是小姐了，相信很快就能適應。

一路上，許多兵士的目都落在上，有看呆了的，也有玩味的，還有輕蔑的。

這一圈下來，各種議論聲甚囂塵上。

“那娃長得也太氣了吧？真不是來玩的嗎？”

“莫不是哪家的小姐，塞來軍營玩的？”

“咱這軍營可是練兵的地方，可不是來玩的！”

“這一來，好多新兵都看傻眼了，哪還有心思訓練？”

“這冇心思練兵，到時候上戰場吃了敗戰怎麼辦？丟了命怎麼辦？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這事不能這麼放任下去，我明天就去找顧將軍說理去！”

而這些話，暫時冇傳到衛凝的耳裡。

離開軍營後，去了一趟辛南城裡的客棧。

夜下，客棧二樓，一紅的男子抱臂，靠著欄桿站著，懶洋洋的，明明是男子，那張臉卻在月下出些許妖冶。

衛凝腳尖輕輕一點，飛而起，然後落在客棧的二樓，落在了紅男子麵前。

“師父還冇睡呀？”衛凝笑瞇瞇地問道。

“月好，賞月。”杜夜懶洋洋道。

“師父是擔心我吧？”衛凝毫不留地拆穿他。

上說著長大了，是大姑娘了，但還是放心不下，陪著從清河郡去了京城，又陪著從京城來了辛南。

杜夜抿著，不說話了。

“師父，軍營好的，用拳頭說話，冇人敢欺負我，你彆擔心。”衛凝也不開玩笑了，小臉很認真道。

小時候，讓師父為活著，師父也確實如此。

但是這麼多年過去了，長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和目標，如果還繼續讓師父為自己而活，覺得有些對不住他。

這麼多年了，他也找到自己想做的事了吧。

希他能做他想做的事，能為自己而活。

“師父，你有什麼想做的事嗎？”衛凝問道。

杜夜的眉眼間湧上迷茫，他不知道，甚至從來冇想過這件事。

他今天一直想的都是，小丫頭初軍營，會不會被欺負，會不會委屈。

一天下來都有些心不在焉，晚上也睡不著。

若是小丫頭冇回來，他恐怕得擔心一夜。

“師父，我長大了，能照顧自己了，你去做你想做的事吧。”衛凝道。

“嗯。”

杜夜應聲，垂下的眼眸帶著些許失落。

他在想，小丫頭是不是嫌棄他煩了？

也是，孩子長大了，有自己的人生，會結自己的朋友，遇到自己喜歡的人。

哪有長輩還一直跟著的？

杜夜夜裡難眠，又如老父親一般給衛凝收拾了一些東西。

翌日一早，就給了，讓帶著去軍營。

衛凝看著那包袱，想象著師父給自己收拾東西的樣子，心中有些酸脹。

“謝謝師父。”

了軍營，師父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很長時間見不到師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