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沒有危險嗎?”隗辛問。
于寒雪從回憶中驚醒, 勉強彎起角說:“說完全沒有危險,那是謊話。任何人都不能說自己是百分百安全的,我現在面臨的局面相對安全。并且……”放低了聲音, “我為覺醒者了,可以保護自己了。我上的傷本不算什麼,只是被截肢的部分有點麻煩……要不是怕被姑姑姑父發現異常, 我現在就能出院。”
“那你以后上大學學臨床怎麼辦?”隗辛問。
“我可以去轉專業。”于寒雪說, “辦法總比困難多, 我是不會放棄自己的生活的。”
“你有規劃, 有目標,那我就放心了。”隗辛看著說,“別撐。”
“別撐這句話,應該是我對你說吧?”于寒雪莫名看向,“你比我拼多了, 拋開這場游戲不談, 你在生活中一直比我拼,比我有目標有規劃。”
隗辛拼是因為沒有依靠,沒有爸爸媽媽照顧, 沒有爸爸媽媽指點該怎麼做。于寒雪好歹是有爸爸媽媽的, 有父母和沒父母的孩子,完全是兩個樣子。
可是現在于寒雪也沒爸爸媽媽了……避風港消失不見了。
“你不問問我,我的超凡能力是什麼樣的嗎?”于寒雪說,“這可是超能力呀!我們中二時期天天幻想的超能力。”
隗辛笑了一下, 順著的話問:“你的超凡能力是什麼?”
于寒雪看向病房的門, 病房的門已經關上了, 門上是有玻璃觀察窗的, 觀察窗上有一個簾子半遮半掩。隗辛立刻會意得走過去, 把簾子給拉得嚴嚴實實。
于寒雪抬起自己的胳膊,一把扯下繃帶出布滿燒傷的皮說說:“看好了,辛辛。”
突然間,上發生了奇妙的變化,
扭曲可怖的傷口以眼可見的速度飛快愈合,細胞分裂,傷口表層結痂,痂變深,接著落,皮下面是新生的和斑斑點點的增生疤痕,之后的慢慢變正常了,增生的疤痕也趨于平整……
十秒之,于寒雪完了傷口愈合結痂到疤痕恢復的全過程,快到仿佛時間加速!
只要想,立刻就能恢復到健康狀態,現在躺在醫院里,原因正如所說的一樣,是怕被別人發現異常。
“我把我的時間調整到了兩個星期之后,兩個星期之后,我的傷口已經完全愈合了,覺醒者的恢復速度遠超常人,簡直已經非人了。”于寒雪活了一下完好的手臂,可是失去手指的右手,手指并沒有長出來,“可惜斷肢再生,起碼得S級覺醒者,等細胞活躍度進一步提升才可以,畢竟異者那樣的能力……也許將來的某一天,我可以像壁虎再生一樣長出新的手指。”
隗辛大訝異,“那你現在就把恢復了……萬一護士看到……”
“不要擔心。”于寒雪說。
隨著這句話說出口,于寒雪的又一次發生了變化。
時倒退,原本已經愈合如初的手臂忽然之間浮現出了凹凸不平的疤痕,浮現出了痂,痂消失,未愈合的流著膿水的燒傷傷口又一次出現在了手臂上。
這一幕就像是攝像機倒放,著強烈的違和與詭異。
于寒雪撥弄表盤的指針和時間的齒,為了時間的掌控者,讓時間加速,時間就會加速,讓時間倒退,時間就會倒退。
于寒雪重新在手臂上纏好繃帶,低聲說:“這就是我的能力了,所以不要擔心我,我可是很厲害的。就算遇到了危險,我也不會死。”
“凡事皆有代價,你還記得這句話嗎?”隗辛說,“越強的能力副作用就越大,你的能力需要付出什麼代價?”
“當然記得,印象很深。”于寒雪說,“可是現在,沒有什麼代價是我不能承的。”
不是真的有能力承那些代價……是本不在乎代價是什麼。隗辛敏地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于寒雪輕描淡寫的話語才是最大的問題,的心態和之前相比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格和事也是。
“辛辛,你呢?”于寒雪仔仔細細地打量,“你在第二世界有什麼困難嗎?告訴我吧。”
“我原本也是有危險的,現在局面好了很多……我把自己變黑戶了。”隗辛說,“我在聯邦政府檔案里是死亡狀態。”
于寒雪說:“那就好……”
低頭思量了片刻,“看來我們的狀態差不多是相似的,在危機與危機的夾中,我們都有暫時的休息時間。我不能告訴你太多了,這對你沒有好,你也不用告訴我你太多的事了……萬一你被捕了,或者我被捕了,聯邦對我們進行審訊,我們的份可能會雙雙暴。”
于寒雪苦惱地皺眉,“真是的,其實我的能力也不應該對你展示,但是不對你說的話,你會擔心的吧?總之我對你說這些的意思是你好好地藏著就好了,不要擔心我,因為我有能力保護好自己,你不要來找我……我也不會去找你的。除非……除非我完全離了危險,那我就會去找你了。”
隗辛沉思一會兒,說:“你有對外聯絡的機會嗎?有單獨的住所嗎?”
“沒有,工作很忙,我住員工宿舍,平時不外出。”于寒雪說,“你是想在第二世界聯絡到我嗎?不要想了,我在聯邦行政中心,那里的監察力度高到可怕。”
“那好。”隗辛說,“我暫時不會去找你,也不會去聯系你,除非你徹底安全。”
于寒雪點頭,出微笑。
想了幾秒又說:“我一直覺得你這樣的人,不管是在我們的世界,還是在那個世界,都會出人頭地的。你那麼努力,在我們這兒未來說不定會為某個領域的泰斗級人呢,就算在第二世界,你也一定不會差到哪里去,你是個很有決心的人,遇到了困難很糾結,而是會很快選定前進的方向,我知道。”
“你對我也太有信心了。”隗辛忍不住說。
“我對你從來都很有信心啊。”于寒雪說。
隗辛嘆了口氣,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
“是要趕時間去忙什麼事嗎?”于寒雪敏銳地問。
“要去辦個病歷,去遞休學申請。”隗辛說,“我沒有更多的力了。”
“嗯,我也想勸你這樣做來著。好好調整一下狀態吧,力大是會出問題的。但……病歷要怎麼辦?”于寒雪悄悄說,“網上可以辦假的……”
隗辛說:“放心,辦法多的是,這只是個小問題。”
于寒雪的手機和手機卡在火災中被燒毀了,沒法本人到營業廳里去補辦,現在用的是親人給辦的新的手機卡。隗辛前段時間忙著理暗界降臨,直到這周才騰出手來關注于寒雪的況,隗辛記了新的聯系方式,方便隨時聯絡。
走到病房門前,對于寒雪揮了揮手。
于寒雪也對隗辛揮了揮手,目送離開。
……
隗辛離開后,于寒雪躺回了床上,眼睛著天花板,恢復了沉默。
于寒雪的姑姑姑父忙于工作,他們不能來醫院照顧的時候會請臨時護工,于寒雪不需要護工照顧,可是為了偽裝必須要老老實實地待在醫院。
于寒雪拿起放在床頭的手機,練地輸網址,登錄《深紅之土》玩家論壇,切到后臺,私信頁面已經多了一條新的消息,消息是英文書寫的。
“你要的貨我已經搞到了,高等級異者,在第二世界服用了大量神,能力被喂到了B級,這個等級你滿意嗎?”
于寒雪回復:“你能找到更高等級的嗎?”
“你是在為難我嗎?這樣的等級都無法讓你滿意嗎?”對方干脆地回復,“就算能找到,我也很難控制住他漂洋過海地來找你轉貨。這個B級我都覺得等級太高了,因為短時間服用了大量的神,他的即將畸變,最遲一周,他的就會發生明顯的變異,然后自行崩潰死亡。”
于寒雪手指在屏幕上停了一會兒:“那就他吧。多久能把他送到我這兒?”
“三天。”
“太久了。”
“趕路也是需要時間的,朋友。”
于寒雪思索著說:“那好吧,盡快。”
“你很急迫啊。”對方怪氣地說,“你的是了什麼巨大的創傷嗎?居然如此迫切地想要獲得再生。”
于寒雪面如寒霜地盯著手機屏幕,“管好你自己。”
“好吧,三天后見嘍。”對方最后說,“別忘了我們的約定,剝奪者9908號。”
“我會信守約定,希你也能遵守約定,剝奪者777號。”于寒雪敲下最后一個字母。
對方回應:“請我奧格斯。”
于寒雪直接關了手機,沒去管最后的一條留言。
剝奪者777號奧格斯,他的個人板塊“ Seven”的進條件是加的人必須是剝奪者。
于寒雪就是剝奪者,經過很久的權衡和思考才加這個板塊,然后和奧格斯展開了流。他們互相利用,奧格斯想從于寒雪上達一些目的,于寒雪也想和奧格斯達一些對有利的易。
雙贏的局面,真是皆大歡喜。
于寒雪猜到了,剝奪者777號并不是單純來給送快遞的,他來這里是想干一些更重要的事。
他想干什麼,于寒雪不在乎,奧格斯覬覦這個覬覦那個,也不在乎。只想趁自己短暫的安定期獲取強大的力量保全自己,一個A級的時間之是不夠的,遠遠不夠,要想保全自己,需要獲得更多。
于寒雪一言不發地瀏覽帖子,過了一段時間,手機彈出來了一則消息。
隗辛:“事辦好了,我回學校了。”
于寒雪的表頓時轉晴,微笑著回復:“好,休學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