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夏深吸了一口氣,聲音抖著:“季先生,如果你今天找我就是為了這件事的話,好,那我知道了,我明白我自己的份,更謝謝你的提醒。”
雙眸含淚,卻強忍著不讓它掉下來,正要打開車門準備下車,季涼川再次攥住,將上的西裝外套不由分說的扔了出去。
“啊……”
就這樣簡簡單單的推搡,沈知夏因後背的傷口忍不住呼痛出聲,而沒了西裝的遮擋,後背的一大片傷口都暴在季涼川麵前。
意識過來以後,驚慌失措的想要去遮,季涼川卻一把攥住。
後背的燙傷都是被包紮好的,故而季涼川的目定定落在了那塊一看就是多年前留下的傷疤。
“這兒,是怎麽弄的?”
季涼川修長的指尖落在那個傷口上,沈知夏微,連帶著心髒。
“在一場火災裏留下的。”沈知夏了道。
“火災?”季涼川瞇了瞇眼,“沈知夏,下一句,你是不是就要說,這傷是當年在火災裏為了救我留下的?”
“如果我說,就……是呢?”短短幾個字,卻仿佛用盡了畢生的勇氣。
之前不在乎,因為有足夠的勇氣和芒去他。
可現在,一無所有了,卻也隻想讓他知道。
這個讓他恨之骨的人,曾過他,比生命還要他。
沈知夏等著他的回答,可季涼川隻是微微勾起薄,一字一句吐出冰冷的話語。
“沈知夏,你真不要臉。”
不要臉到,他無數次的在想,這樣的人,為什麽還要活在這世上。
“是,我不要臉。”沈知夏終於忍不住,眼淚順著麵頰留下來,“煩請季先生高抬貴手,不要和我這種卑賤的下等人計較。”
沈知夏說道,打開車門就下車。
這樣無數次將自己姿態放到塵埃裏的沈知夏莫名讓季涼川無比煩躁,更何況,後背的那大片傷口實在目驚心。
剛要手拉住,懷裏的電話卻突然響起來。
是顧清然!
“涼川,你在哪兒啊?我剛剛準備去倒水,不小心扭到腳了?好痛。”
“怎麽會扭到?你就在原地別,我立馬過來!”
季涼川掛了電話,發車輛揚長而去。
從頭到尾,都沒再看沈知夏一眼。
他總是這樣,隻要是和顧清然有關,一切人,一切事,都要統統為讓步。
沈知夏默默地撿起被扔出去的西裝,拍掉上麵的灰塵,一滴又一滴的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
由於後背的傷口包紮過,沈知夏在家休息了一天。
可萬萬沒想到,就隻是一天,再次去“夜”的時候,經理就通知以後都不用來上班。
這是唯一的工作,如果沒了它,連吃飯問題都難以解決。
可一而再再而三的問經理,經理都不耐煩的一筆帶過,最後,實在被問煩了,才道:“這都是季總的意思。”
沈知夏愣住了,整個人猶如被灌了一盆冷水。
怎麽會忘記,“夜”……也是季氏旗下的產業。
季涼川連最後一條活路也不放過,是不是真要死。
沈知夏拿著那幾天微薄的薪水,失魂落魄的走出“夜”大門,沒曾想,卻撞上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