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嶽朝堂。

東嶽國君看著八百裏加急傳回的軍，氣得臉發青，文武百皆是戰戰兢兢，無人敢在此時做出頭鳥。

殿外跪著幾名軍士，他們都是峽穀那一戰中僥幸沒有被巨石關死地的幸存者，當日的慘況曆曆在目。東嶽的數十萬驍勇戰士啊，數十萬條人命啊，就這麽在轉瞬之間被活埋在了峽穀之中！而冷夜竟無一人傷亡！這樣的辱人怎能咽得下！

東嶽國君深深歎了一口氣，將奏報緩緩地按在了桌上，掃視著殿外跪著的那幾個瑟瑟發抖的將士，語氣中帶了一冷漠的無奈：“拖下去吧。”

此言一出，殿上的百有一瞬間沒有反應過來，待明白了陛下的意思後頓覺心，紛紛低頭不語。

殿外的將士聽到這道命令，驚得不住磕頭，見識過那日的慘況，他們已經心驚膽戰，噩夢連連，好不容易回到國都麵聖，沒想到還是難逃一死。

衛軍上前，毫不留地將他們押下去，淒厲的哀嚎聲回在莊嚴的大殿外，刀子一般刺得人一陣瑟。

一聲絕的慘之後，殿外忽然間就沒了靜，殿上沒有人回頭去看那場景，卻都知道發生了什麽。

一旁的史低著頭無聲地在史書上記下最後一句。

蘅城之戰，東嶽白虎軍三十萬兵馬命喪蘅城峽穀，無一生還。

白紙黑字，冰冷無，就這麽落下了帷幕。

東嶽被冷夜大敗於蘅城外的消息惜惜很快通過陸月白得知了，其實就算陸月白的消息不那麽靈通，那位東嶽國君也會來找“算賬”，隻不過提前知道了這個消息，至有個心理準備。

就比如此時此刻被他掐著脖子的時候，就不會不知所以。

“陛下這是要掐死臣妾為那三十萬將士報仇嗎？”有些不上氣來，卻還是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東嶽國君瞇著眼，一手扣住的咽，一手牽著的腰，強迫看著自己。

“惜惜，你答應過朕，要替朕奪下金礦，結果卻是朕損失了三十萬白虎軍，連金礦的邊兒都沒著是嗎？”他眼中閃過一抹狠厲。

惜惜笑道：“難道陛下忘了臣妾幫您奪下的那三座城池？勝敗乃兵家常事，打了一次敗仗，陛下這河還沒過就想拆橋了？”

“勝敗乃兵家常事，說得不錯，可是妃難道不覺得這敗得太過慘烈了？”他湊近，咄咄人道。

惜惜勾了勾角，出一抹嫵的笑意：“此事確實是臣妾考慮不周，沒想到沐千華那個小賤人會出如此奇招，倒是我低估了。不過陛下放心，答應陛下的事，臣妾自會做到，希陛下答應臣妾的，也不要忘了才好……”

“忘不了。”東嶽國君正道，“待你為朕拿下金礦，朕定聯合韓，北晉和長齊三國打下冷夜和暗夜，將那沐千華和東方淩風綁到你麵前，讓你親自手！”

聞言，惜惜眼中閃過一快意。

注視著掐著自己的手，幽幽地看了他一眼：“陛下還不放手，是真想殺了臣妾？”

東嶽國君邪笑兩聲，鬆開了的脖子，另一隻手卻沒有放開的纖腰，順勢勾起的下：“妃如此豔人，朕怎麽舍得呢？”

惜惜到他眼底的火正在點燃，燒得有些驚懼，強定心神道：“陛下，現在可是白日裏，你……啊！”

話音未落，雙腳已經離地，被東嶽國君抱起，驚得臉一白。

東嶽國君大笑著看著：“妃吃驚的樣子也這麽，朕罷不能！這裏是朕的寢宮，朕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他一個轉，將惜惜強在了桌案上，開始解的衫，言語間挑逗骨。

伺候的小太監明眼地退了出去，帶上了殿門。

“陛下……陛下，臣妾今日子有些不適……”惜惜畢竟是流之輩，氣力上怎麽敵得過久經沙場的男子，這般被他著，竟是彈不得，隻能推著求饒。

這段時間，心中厭惡與東嶽國君行事，但又怕陸月白沉不住氣出手，故而也強迫自己忍耐，都走到這一步了，不能壞了大事。

然今日子卻是真的有些不適，整日乏力，恐是經不起他如狼似虎地折騰。

見在自己下服求饒，眉眼間態天生，東嶽國君此時已然把持不住，哪裏說停就能停的。

“妃忍忍，聽話……”他半哄半命令地在耳邊道，手便解了的腰帶。

惜惜知道求饒是沒有用的，隻得忍耐，當初也是這麽忍耐過來的，沒道理現在就忍不下來。

絕地合上雙眼，強迫自己忘記自我，去迎合，去求歡，死死地咬住下，強忍著惡心，不讓自己吐出來。

殿外的小太監背對著合的大門，默不作聲地低著頭，殿中時不時傳出的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他已經司空見慣，毫無。

待一切平息，他便傳人抬水進去，伺候陛下和人沐浴。

東嶽國君離開了寢宮，惜惜卻依舊坐在榻上，任由宮進來將攙到屏風後沐浴。上數不清的青青紫紫的痕跡，看得那些年輕的小宮們一陣臉紅，坐在木桶裏，卻好似出了神般。

待重新梳妝完，又久立在窗邊，不知在著什麽。

都說這位人子古怪，又得聖寵，宮們不敢得罪，收拾好後便識趣地退了出去。

沒有人留意所看的方向，是想著暗夜的帝都城——今生今世都回不去的故土。

……

幾日間，沐千華便收到了幾本奏章，所述之事皆是東嶽與韓國，長齊，北晉結盟之事。

才解決了蘅城的子，又冒出這檔子事，惜惜真是一天不膈應就閑得慌！

惱火地將手中的奏章砸在了桌案上。

恰好清影此時進來，見臉不好，道：“主子，發生什麽了？”

“還不是那個惜惜！”沐千華將奏章直接扔給看。

看過之後，清影也驚訝了：“短短數日，東嶽怎麽會有這樣快的速度！”

沐千華冷笑一聲：“你當那三個國君是什麽好東西，韓國國君就是棵牆頭草，給點甜頭就跟著走了，長齊國君在戰事剛起的時候就有了想與東嶽結盟的心思，本不用費什麽口舌。至於北晉，雖然難纏些，但他想對大梁下手已久，東嶽隻需答應事後借兵給北晉攻打大梁，結盟之事便也有了希，再加上惜惜……”

將這些一一羅列出來後，愈發覺得頭痛得很。

“那東南三國國力都不如冷夜，暗夜和大梁，他們便想著聯起手來，對付我們？”清影越想越覺得心驚，“惜惜這是要挑起當年一般的七國大戰啊！”

當年的七國大戰之慘烈，經曆過的人都覺得形同地獄，三十載的戰火連天，人命就如草芥，沒有一個國家一個組織能獨善其。朝堂，江湖，王侯，百姓……都在這場大戰中經曆了慘絕人寰的過往。

很難想象，那場大戰若是再度被掀起，這片大陸該是要遭遇怎樣的腥風雨。

“眼下要先想辦法奪回丟失的三座城池，解救城中百姓。”沐千華道，“另外，我已寫下國書送去帝都，大梁和薑城，東嶽能拉三國結盟，冷夜也不能坐以待斃。”

“主子對結盟有幾把握？”

沐千華細細思量：“暗夜那邊的兵馬依然由東方淩風掌握，他收到國書定會明白我的用意。至於薑國……我相信淩雲不會反對。”

眼中滿是信任，明明相隔千裏，卻可以毫不猶豫地相信那人不會負所想。

“問題在於大梁。”

“赫連太子那邊有問題？屬下聽說那大梁國君沉溺，昏聵無能，政事上早已由太子理，怎會有問題？”清影疑地問。

沐千華皺眉：“昏聵無能又如何？再無能他也還是大梁正統的國君陛下，赫連太子一日不是國君，沒有國君的批準就不可能調全國兵馬，大梁在過去也始終保持中立態度，不知道這一回他能不能說大梁國君。”

清影點點頭：“屬下明白了。主子說要奪回那三城，可是已經有了主意？”

沐千華笑了笑：“那三城的況與蘅城時有所不同，我已將此事給林縝和韓武兩位將軍，點兵之後便由他們帶領兵馬前去奪城，他們都是久經沙場的老將，不必擔憂。”

清影點點頭：“主子，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麽做？”

“等。”沐千華道。

派出了兵馬奪回城池，送出國書以求結盟，穩定朝局以穩江山，安百姓以定人心，七國大戰已經無可避免，一段烽火連天的時代將再度開啟，該做的都做了，接下來能做的就是等——等待戰事發的那一刻。

暗夜朝局不穩，皇室脈混淆不清。

冷夜群龍無首，百廢待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