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為這一點,願意一生效忠。
現在想來,師父的話,倒是有幾分道理。
“公子,早些休息罷,連翹來守夜。”們在這信城中並不安全,雖得薛家收留,但保不準會出什麽岔子,不能掉以輕心。
這是的職責所在,沐千華也不再多說什麽,輕輕“嗯”了一聲,合上眼漸漸睡去。
連翹盡管也合上了眼睛,但在衛軍中早已訓練有素,即便是休息的時候也斷不會睡死過去,隻要有一點風吹草便會警覺起來。
與此同時,薛凡與劉氏哄了兩個孩子睡去後便回了房,二人躺在榻上低聲談。
“老爺,我看們不像是壞人。”劉氏道。
“是不是壞人尚不可定論,不過那沐姑娘像是出不凡……”薛凡擰眉。
沐千華周的氣度還有們換下的用料都是來自皇都襄城,這兵荒馬的能用得起這樣的料子,又有那樣不凡的尊貴氣度的子,怎會出自小門小戶。而且方才那子口喚了一聲“殿下”,這樣的尊稱冷夜境能擔得起的屈指可數,更何況還是個子……
姓沐,沐千華……
放才他腦子有些混,一時沒反應過來,“沐”可是皇家大姓啊!
他略一思索,腦中閃過一大膽的猜想:“夫人,咱們冷夜數月前攝政的長公主的名諱你可還記得?”
劉氏想了想:“記得,長公主殿下的閨名是千華。”
這下可以確定了!薛凡額上滲出了冷汗:“夫,夫人,被阿仲和晚晚領回來的兩個子,恐怕就是長公主殿下和的護衛……”
他說出了他的猜想,劉氏驚得許久緩不過神:“……老爺,你這不是在說笑吧,長公主是什麽人,怎麽可能跑到信城來以犯險?”
“還有一種可能,們假冒長公主。”薛凡道,“不過以信城如今的形,便是冒充長公主又有什麽好?”
沐千華有可能是假的,他也不是沒想過,但是在敵軍陣營中冒充長公主,這等於是自投羅網,他實在想不出們有什麽理由這麽做。
似乎真貨看起來更為可信,但是若是真的,長公主殿下為何要這麽做,如所言是來救城中百姓的嗎?
聽了薛凡的分析,劉氏也頓覺驚慌:“老爺,如果你想的是真的,我們窩藏長公主,若是被東嶽發現了,豈不是……”
“先別慌,待我明日問清楚再作打算。”薛凡寬。
“老爺,這事兒非同小可,若們真是那位殿下,我們不能留們在這啊!”劉氏是個母親,知道若是此事敗,他們一家人都難逃厄運,他們的一雙兒還那麽小,他們真的能冒這個險嗎?
薛凡皺著眉斥責:“糊塗!如果們是真的,我們就更不能將們出去!長公主殿下是什麽人,若是落到東嶽手中,冷夜王朝就真的完了!東嶽鐵蹄踏襄城的時候,你覺得我們還能活命?!要因此喪命的人不知凡幾,明日若能確定們的份,我們說什麽也要幫!”
“可是……”劉氏擔憂地抹起了淚。
“夫人別哭,無論如何,我也會保你和孩子們平安。”他將劉氏摟在懷裏聲安。
翌日。
沐千華和連翹起,打開門便看到薛凡和劉氏站在門外,神猶豫。
沐千華微微愕然,旋即平靜下來:“二位可是有什麽想問的?”
劉氏看了看薛凡,低頭不語。
薛凡遲疑片刻,上前道:“小人不曾去過襄城,更沒有機會麵見貴人,敢問姑娘可是……可是長公主殿下?”
沐千華也沒有想過要對他們瞞自己的份,見他猜出自己是誰,笑了笑:“我的確是長公主。”
“……恕小人多疑,姑娘既是金枝玉葉,不是可有證據證明?”
麵對的懷疑,沐千華並沒有生氣,回頭對連翹使了個眼。
連翹便上前,將一塊墨玉令牌遞到薛凡麵前,玉牌澤通,上麵還有宮中印信,絕不是出自民間。
“這玉牌是皇室之,除了先皇,便隻有本宮才有了。”沐千華道。
的尊貴是尋常人裝不出來的,更何況這玉牌一看便知是價值連城之,薛凡也是見過些世麵的,深知便是世家大族,都不一定能用的起這樣絕的玉。
薛凡拉著劉氏跪了下來:“草民參見長公主殿下!殿下千歲!”
“快快請起!”沐千華忙讓他們起,“我還要多謝二位昨夜收留。”
“殿下蒞臨,寒舍蓬蓽生輝。”薛凡道,“隻是草民不明白,殿下為何會潛信城,要知道這裏都是敵軍,那些東嶽人禽不如,殿下還是速速離去的好。”
沐千華搖搖頭:“不,既然來了,我便沒打算無功而返,薛先生,薛夫人,國難當頭,我懇請二位助我一臂之力!”
聞言,劉氏麵憂:“殿下,我們隻是普通百姓,能做什麽呢?”
看出的忐忑不安,沐千華並沒有責難與他:“薛夫人放心,我不會讓你們犯險,隻是這城中我確實不,需要二位幫忙將城中百姓聚集起來,我會想辦法團結大家,如此便能與城外的貪狼軍裏應外合,奪回信城!”
“殿下可有把握?”薛凡道。
“若能將百姓聚集起來,我至有七把握。”沐千華道。
如今滿城皆是四散的百姓,要將他們聚集起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薛凡陷了沉思,半響之後,他抬起頭道:“不若我打開藥堂,廣施藥材。”
“此舉可行。”沐千華提議道,“但不能在這裏聚集,會被東嶽提前察覺。”
“既然如此,城東有一破廟廢墟,東嶽對那裏並不嚴管,隻有三兩個士兵巡邏,若能製住他們,便無後患了。”
沐千華點點頭:“甚好,此事就拜托薛先生了。”
親自對薛凡作揖答謝,薛凡寵若驚,趕忙將攙起:“使不得使不得!您這是折煞小人了!”
“薛先生深明大義,為全城百姓而出,這一禮,你當得起。”沐千華微微一笑。
……
薛仲和薛晚晚起後便來纏著沐千華和連翹,兩個孩子還不知道眼前的貴人是誰,隻當們是尋常的兩個姐姐,親熱得很。
沐千華並不在意,或許是因為曾經失去過一個孩子,故而對孩子,格外寬容。劉氏對沐千華的態度很是恭敬,薛仲和薛晚晚的舉止若是有所不敬,便會上前嗬斥。
薛晚晚不解,有時被罵狠了便哇哇大哭,劉氏又是心疼又是無奈。
沐千華對劉氏說不必過於拘泥了,孩子還小,子跳些很正常,不會放在心上。
盡管如此,劉氏還是不能將心咽回肚子裏,隻當是客氣話。
薛凡將薛家藥堂要在城東破廟前施藥的消息放了出去,不消半日便在百姓間傳開,百姓正是需要藥材的時候,有這樣的好事,都暗自歡喜不已,尤其是家中有患病者的人家更是恩戴德。
百姓不約而同地將此事下,以免被東嶽發現。
到了施藥的那一日清晨,沐千華和連翹著男裝,又用藥將自己的容貌遮掩了一番,隨薛凡一起帶著藥材去城東。
百姓漸漸聚集起來,排著隊伍上前領藥,沒有領到的翹首以盼,領到的對薛凡等人連聲道謝。
巡邏的幾個東嶽士兵經過此,上前暴地要將人群驅散,有一人更是直接將薛凡的藥櫃踢翻在地。
“你們這群賤民!聚在一堆作甚!都散了都散了!不然別怪老子不客氣!”東嶽士兵蠻橫地橫衝直撞,百姓紛紛出憤慨的神,這種憤怒在薛凡被一個士兵踢翻在地的時候到達了頂峰。
“你們做什麽!薛大夫菩薩心腸,施藥給大家,你們這些禽竟敢打他!”
“放了薛大夫!”
“混蛋!你們憑什麽打人!”
……
沐千華知道今日定會出現這樣的況,所以作夜便於薛凡商量好了,民憤已起,時機。
沐千華大喝一聲:“連翹救人!”
“是!”連翹出腰間劍,衝上前去,將那幾個東嶽士兵製服,憤怒的百姓一擁而上,將那幾人捆了個結實!
沐千華站上高,高聲道:“諸位,東嶽侵我家國,誅我親友,喪盡天良!臥榻之上,豈容他人酣睡!隻有驅逐東嶽,奪回信城,我們才有家可言!冷夜的子民怎能一輩子做東嶽的俘虜,國仇家恨,一日不報,怎能去見黃泉的親友!今日東嶽人連薛大夫這樣的好人都能拳腳相加,遑論日後他們會對我們如何?!”
義正辭嚴,說得眾人心澎湃。
“這位小兄弟說得對!不能再任東嶽囂張下去!我們要殺出去!便是魚死網破也好過任人宰割!”
“說得對!不能任人宰割!”
“東嶽算什麽東西!這裏可是冷夜的領土!”
……
百姓們群激,眼中幾乎要噴出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