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唐佩莞的允許,衛寧當即就去報名參了軍。登記上兵冊後,兵部給了他一週的時間。衛寧這才又回了唐府回報了唐佩莞。
一週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唐佩莞連著幾天都去勸了柳兒好容易才讓答應了這事,卻又被柳兒連連唸叨著時間太要給衛寧多準備服。等柳兒好容易趕出了幾套裳,卻又到了衛寧離開的日子了。
柳兒雖說答應了讓衛寧去參軍,可終究是不了那離別的痛楚,唐佩莞與衛寧在門口等了許久都沒見著過來送別。
衛寧顯然是有些失,可看著時間也不早了,轉對唐佩莞道:“大小姐,我要走了。”
唐佩莞點點頭,突然想到什麼一樣,拿出一張紙,笑著遞給衛寧道:“看看這個。”
衛寧不明所以,結果那張紙細細一看,一臉震驚看向唐佩莞道:“大小姐,這是……”
唐佩莞微微一笑,道:“前幾天我去找劉嬤嬤要來了你的奴契,想著在你臨走的時候送你一個驚喜。你既已下定決心去參軍,唐家再握著你這奴契也沒多大意思,倒不如就放了你自由。”
衛寧著那紙,將它塞進懷裡,又擡起頭微紅著眼眶道:“大小姐,多謝您。”他想了想,忽然猛的跪了下來,朝著唐佩莞磕了個頭,復又擡起來盯著認真道:“大小姐是我衛家姐弟的恩人,若將來我衛寧能榮耀而歸,必不忘今日恩典。在我心中,大小姐永遠都是我的大小姐,只要您一句話,我衛寧在所不辭。”
唐佩莞雖知道衛寧會,可也沒料到他竟會如此舉,倒也嚇了一跳。在大齊,奴契在一日,就一日爲奴。了奴籍的人,雖平日裡除了爲人奴僕之外並沒什麼特別的地方,帶一旦牽扯到了仕上,卻是連資格也沒有的。也就是說,以衛寧之前的份,即使是在戰場上立了多大的功勞,也都是沒有前途可言的。一般主子是很會爲自家奴僕除去奴籍的,但凡遇到
一次,也都算是祖上燒高香了。
如今衛寧會這般激唐佩莞,也是知道這種況纔會如此。他平日不與人往,只埋首於兵法佈陣中,唐佩莞肯隨了他心願已經是幸運,如今竟親手還了他奴契,卻是天大的恩了。
唐佩莞拍拍他的肩膀,淡淡道:“起來吧。”因爲柳兒的緣故,唐佩莞無意中也將他當作自己弟弟來看待了。明明這年比稍大一些,可唐佩莞總是不自的擺出一副姐姐作態,無論是教他識字還是送他書冊,也都是真心爲他好的。如今見著他就要去奔赴自己生死不明的未來了,唐佩莞也略略有些心酸。想了一想,將一個黃平安符拿了出來,遞到衛寧的手中。
衛寧一愣,這平安符他雖沒見過,可唐佩莞戴著,想必也是很重要的。
唐佩莞微微一笑,道:“這是我小的時候我母親從廟裡求來給我的,戰場上生死未卜,你帶著吧,算求個心安。”
看了看天,已經完全亮了。唐佩莞道:“去吧,自己小心些,有空就寫信回來報個平安,你姐姐有我在,放心。”
衛寧應了一聲,著那平安符,再沒說什麼,只深深的看了一眼,揹著包裹徑直走了。
唐佩莞嘆了口氣,轉過正要回院子,卻看見柳兒躲在唐府的大門後,眼睛泛著紅,正的看著越走越遠的衛寧。
唐佩莞心知是捨不得,並不需要自己多加言語去打擾,只淡淡一笑回了院子。
邊疆戰事膠著,大齊軍隊節節敗退,如今在前陣領軍的是陳老將軍是太子爺力薦上去的,年輕的時候也是大齊的一員猛將。只無奈廉頗已老而新人未出,如今大齊年輕一代裡卻沒幾個能上得了場面的了。
早朝的時候齊昭帝大發雷霆,將齊銘罵了個狗噴頭。下朝後齊銘強忍著不快回到太子府,就見到一衆謀臣正等著書房裡,一見到他就圍了上來。
齊銘
煩躁的坐了下來,隨意的揮了揮手示意那些謀臣坐下。爲首的一個約莫五十歲的老者小心翼翼看了他一眼,認真道:“我聽說今兒早朝上……”
他話還沒說完,就聽見齊銘不耐煩道:“我看父皇這樣子是對我越來越不滿了,當初也真是選錯了人,原本以爲陳老將軍能多控制住目前的局勢,怎麼就被匈奴人打這個樣子!”
老者急忙道:“誰都想不到會這樣。不過即使不是陳老將軍,我們也無人可用啊,難道真要讓齊唯領軍嗎?萬一他打了勝仗,到時候太子爺您就更沒說話的餘地了。”
推舉陳老將軍上前線是他們一致通過的,早在邊疆急報傳來的時候朝裡就有人提到了齊唯,齊銘沒想到他人在封地卻還有人在朝中爲他說話。但齊唯本就手握重兵,早先時也頗得齊昭帝的寵,若是此時讓他把握了機會,自己本就搖搖墜的太子位恐怕是更保不住了。這才力薦了陳老將軍出征,好歹也是自己這邊的人,多能掌控一些。
但局勢會演變這樣卻是齊銘萬萬沒有想到的,如今齊昭帝因爲連連潰敗的戰績對他大爲不滿,一連幾天都在朝上斥責他,今天甚至還一度說出無能的話來。
見他這般煩躁,那老者繼續道:“皇后娘娘可有說什麼?爲了太子爺您皇后娘娘也不會讓那齊唯去搶功的。”
齊銘搖搖頭,蹙眉道:“沒用,我找過母后了,說父皇這些天都在玉妃那裡,見都沒見過一面,去找父皇也被父皇擋了回去,怕是因爲我連累了。”
因爲太子的事遷怒皇后,這還是衆人第一次看到,不面面相覷。那老者想了想,又道:“太后怎麼說?當今皇帝極其孝順,若是太子爺您取得了太后的歡心,要站在您這邊,那想必皇上也不會有什麼別的念頭了。”
齊銘冷笑聲,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太后向來會做人,我與齊唯都是孫子,你見什麼時候表過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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