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月端著滿滿一木盆的潤水珍珠走進了房裡,對唐佩莞道:“大小姐,我把珍珠都擱這裡了,有什麼要我幫忙的嗎?”
唐佩莞正忙著調配比例,聽這麼一說,略微皺眉一思索道:“先用水浸著吧,若是需要了我再喊你進來。”
碧月看了看,撅道:“大小姐您的手都快被水給泡皺了,雖說太后娘娘的東西容不得出錯,但您也不必事事都親自手,有些東西奴婢可以幫您啊,淘淘米,磨下珍珠的奴婢都是可以的,莫不是您不信任奴婢?”
唐佩莞見這般認真的說著,微微一笑道:“哪有不信你。”看了看旁邊,道:“你說的也是,不如你就幫我把這些珍珠都給磨末,然而浸了水拿去院子裡沉澱下。”
碧月連忙點點頭,一直以來唐佩莞都不讓手自己的事,最多也就是讓去紅妝閣幫幫忙。而唐佩莞自己則被宮裡的事忙的團團轉,整日裡不是玉妃就是太后娘娘,一點忙也幫不上,心裡也暗自著急。
如今聽唐佩莞這麼一說,碧月的心裡也稍稍有些高興,生怕唐佩莞會反悔,急忙端起那盆珍珠道:“放心吧大小姐,奴婢一定給您做的好好的。”
唐佩莞微微一笑,點點頭。前幾日發現姚太后敷面的珍珠已然是用完了,正想再做些,宸玉宮卻也派了人過來要了一份。連著兩邊的一起,這次卻是要忙上一段時間了。
好容易調好了配方,唐佩莞出了院子,只見碧月已然將那些珍珠磨好了,正照著的吩咐泡了水放在了一旁。
碧月見唐佩莞出來,急忙道:“大小姐,這邊都已經妥當了。”
唐佩莞微微一點頭,道:“你且在這好好守著,我調好的配方放在裡面莫讓旁人進去了。我先去老太太那看看。”
碧月應了一聲,道:“小姐您放心吧。”
唐佩莞點了點頭,出了院子朝唐老太太的壽寧院而去。
老太太之前已經派人來喊了一
次,說是有點要事要商量,當時唐佩莞正忙著手裡的事,好容易等一切妥當了,這纔去那壽寧院看上一看。
進了壽寧院,卻只見唐老太太正坐於上位,與那四姨娘李琴說著什麼。
見唐佩莞進來了,唐老太太笑道:“你這可真是我們唐家的大忙人了,怕是連你父親也沒你這般繁忙,整天裡見不到人。”
李琴打趣道:“可不就是,平日裡我想見一面還得約上幾次,今日要不是沾了老太太的我也是見不著的。”
唐佩莞道:“祖母與四姨娘這話可真是寒磣我了,不過這段時間確實忙的很,確是我的不是。”
唐老太太本也無意去責怪,自家的孫是太后娘娘面前的大紅人,說出去唐府的面上也有,跟這些比起來,旁的小事也算不上什麼了。
唐老太太笑道:“你這丫頭,慣會貧。罷了,你先坐下吧,我有話與你說。”
唐佩莞尋了個位置坐下,道:“祖母究竟是有何事?這般著急。”
唐老太太端起茶杯,抿了口,道:“莞兒你可還記得柳如?”
唐佩莞聽這麼一說,微微一怔,道:“祖母說的可是柳如堂妹?”
唐佩莞是知道唐老太太說的那人的,唐家本出貧寒,唐中尚未考上科舉時,家裡貧困潦倒,吃了上頓沒下頓,多虧了族人的接濟才得以存活,而在這其中,唐柳如的父親則是諸多人中對唐家幫助最多的一個。也因爲這事,唐老太太對他很是激。
唐老太太聽這麼一說,知道有印象,於是道:“正是,我前幾日接到族裡來信,柳如的父親得了重病不治去了,如今無依無靠,而父親曾經幫過我們唐家,對我們唐家有大恩,於是我便派了人去將你柳如堂妹接了過來,再過幾時日便到了。”
唐佩莞卻是微微有些詫異,唐柳如這事前世的時候並沒發生過,雖說前世這時的已然了尚書府的棄婦,但也絕對不會連唐家來了個人都
是不知道的。
唐佩莞道:“祖母是打算把養在邊嗎?”
唐老太太應了聲,道:“卻是如此,莞兒可是有什麼意見?”
唐佩莞卻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對於唐柳如本人一無所知,也不知的到來是好是壞,於是只好道:“莞兒並無意見,柳如堂妹家對我們有恩,收留自當是應該的,等堂妹到了之時,祖母還請讓人通知我一聲。”
唐老太太笑道:“自然會的。”
從壽寧院回來,一進莞蓮院,唐佩莞四看了看,卻是沒見到碧月。唐佩莞微微一蹙眉,急忙進了房裡,卻只見一切都如原樣,並沒什麼不妥。
唐佩莞暗自鬆了口氣,卻聽見房門吱啊一聲,剛剛一直沒見到的碧月卻走了進來。
唐佩莞道:“剛剛你去了何?”
碧月道:“剛剛廚房派人送來了湯,我出去與們說了幾句,是有什麼事嗎?”
唐佩莞搖搖頭,只道:“無妨。”看了看時辰,道:“時間也差不多了,快去將那珍珠拿回來吧。”
碧月應了聲,轉出了房門。
待將這珍珠全部做完,唐佩莞便盡數將它們裝好分了兩份,送去了慈寧宮。
姚太后剛剛午睡起,唐佩莞將帶來的木盒放到了桌上,淡淡笑道:“太后娘娘若是無事,不如將讓我幫你先敷下面吧,算起來也有些時日未做了。”
姚太后微微笑了笑,道:“就依你吧,只是你這幾日忙著爲哀家做這珍珠,一來又忙著爲哀家敷面,倒是辛苦你了。”
唐佩莞道:“太后娘娘怎麼與我如此生分,倒讓我有些無所適從了。”
姚太后微微一笑,在榻上躺下,微微閉上雙眸。唐佩莞打開木盒,將珍珠取出,又用溼巾淨姚太后的面龐,再將那珍珠小心翼翼的一層一層的爲敷上。
冰涼涼的珍珠接到面上,姚太后只覺得一涼意,輕輕哼了一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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