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佩莞微微一怔,衛寧的話恰好也問出了心中的疑。沈威這個人再愚蠢再無能,可也不至於當著齊昭帝的面做出這樣的事來。雖說當時沈威落於下風,可玉妃這邊卻也是沒什麼證據能切切實實證明沈威確實是頂替衛寧的功勞的。
如果沈威咬了牙關不承認,想來以葉皇后的手段,那些事一定也是被瞞的切切實實的,就算他們去查也是查不出什麼的。這樣說起來,就算是玉妃一再著沈威說出實,怕最終也是奈何不了他們的。
然而沈威的那番舉卻是恰恰坐實了玉妃對他的猜疑,也正是如此才讓齊昭帝得知了真相。只是沈威爲何會突然狂大發,倒讓唐佩莞也有些看不了。
衛寧見唐佩莞半天不語,心知也猜不,於是低聲道:“大小姐,衛寧心知這事是您與玉妃娘娘有心助我上位,這纔沒多言語。只是這背後恐怕還有第三方勢力,早先聖上危急之時,我本以爲時間是趕不及的,只是沒料到等我趕到時,那些刺客仿似是有意等待我似的。”
唐佩莞沉默不語,這些事早已經看出來了,那些所謂的黑人能鑽沙而行,外人都猜測說是西域那邊的刺客,只是唐佩莞心裡卻清楚的很,這樣的一門功夫,早先卻是見過的,不是別,正是平延王齊唯手下的一支暗衛。
之前齊唯曾與唐中寄信來往,唐中既然已應允了齊唯的聯合之意,想必齊唯那邊也是有所行了,而目前沈威是齊銘手中最大的助力之一,齊唯要想對付齊銘,沈威就是他首先要除去的對象。
然而唐佩莞卻沒打算將自己的猜測告訴衛寧,只朝著他淡淡一笑,道:“這次立下了這樣大的功勞,想必將來前途也不會差的。從今天起你要步步小心,這朝堂之事諸多紛雜,若是一步踏錯,我怕是很難救到你的。”
衛寧看了一眼,卻是沒說什麼,只應了一聲。
唐佩莞點了點頭,又淡淡笑道:“等來日回了京城,去看看柳兒吧,怕是想你想的了。”
衛寧嗯了聲,唐佩莞這才轉過,朝著不遠的祭殿走去了。……
大理寺一連接下了齊昭帝遇刺與沈威頂功兩件大事,忙的幾乎團團轉。葉皇后早在一開始就匆匆的給齊銘去了信,擔心沈威會胡言語扯出自己,便讓齊銘理一下。
只無奈這大理寺卿姓魏名研照,卻是蕭丞相那邊的人,做事向來油鹽不進,任憑齊銘使了多招數,卻也沒能一點。
所以當大理寺連夜審問沈威的時候,衆人也只能在外焦急的等著消息。等到天一亮,大理寺的消息便就傳到了大祀殿那邊齊昭帝的手中。
齊昭帝看完那大理寺的奏摺,冷哼一聲,道:“好一個沈威,好一個沈家。”說罷,他用力將奏摺擲到了地上,顯然是氣到了。
一直沒接到消息的葉皇后強裝鎮定的拾起那奏摺,打開掃視了一眼,那上面的口供與沈威之前在齊昭帝面前所說的一模一樣,並未將太子府與皇后扯進來。
葉皇后長吁一口氣,暗自定了神,又走到齊昭帝面前,淡淡勸道:“聖上莫氣,那沈威想必也是一時鬼迷心竅,現在既然已經招認了,聖上看要如何置?”
齊昭帝冷哼一聲道:“欺君之罪,罪當斬。沈威既然已經認罪,便讓大理寺待一切理好後擇日午時斬吧。至於沈家……”
葉皇后心裡咯噔一下,雖知道沈威此次死罪難逃,可沈威之所以沒將自己也太子爺一併供出來,多也是顧忌到沈家的安危。如今沈威距離死期還有段時間,若是此間沈家出了什麼事,只怕是沈威會臨時反悔,將所有的事都說了出來,屆時自己與齊銘怕是有大麻煩了。
葉皇后心下一想,急忙對齊昭帝道:“聖上,這奏摺裡寫的很是清楚,沈家對這事並不知,若
是聖上一意孤行要置他們,難免會讓人覺得聖上事不公。”
齊昭帝冷哼一聲,道:“若是沒有沈家幫忙,這一連串的他沈威一個人能全盤瞞的下來?”
葉皇后小心翼翼道:“既然沒有證據,聖上就算想置沈家也是沒有真憑實據的。依臣妾看,不如這件事就這麼罷了吧,沈威畢竟是從虎狼軍裡出來的,虎狼軍剛剛立了大功不久,聖上看在那些軍人的份上也不宜將這事鬧大。”
齊昭帝被勸的有些搖,過了會,才又道:“棠兒說的也不無道理,罷了,看在你與銘兒的面子上,朕這次就放沈家一碼。想來一個小小的沈家,也是掀不了多大的風浪的。”
葉皇后暗暗放下心來,復又微笑道:“這事就給大理寺去定吧,聖上莫再耗費心神了。”
齊昭帝嗯了一聲,突然又問道:“怎麼上次刺客的事還沒消息,究竟是哪裡的人大理寺怎麼還沒有定論?”
葉皇后對這事也是知之甚,略略想了想之前聽到的一些傳言,於是道:“這事臣妾也不怎麼清楚,刺客一事非同小可,大理寺怕是要完全確定了再敢報於聖上。不過臣妾之前聽說……”
齊昭帝見說話吞吞吐吐,皺眉道:“聽說什麼?”
葉皇后道:“臣妾聽說,那鑽啥而行的功夫,像是隻有西域那邊的人才會。臣妾猜想,是不是上次邊關大戰使得匈奴人元氣大傷,但在沙場上又討不得好,只得出此下三濫的計策來謀害聖上。”
齊昭帝怒喝道:“匈奴人未免欺人太甚,是覺得我大齊好欺負嗎,竟敢將主意打到了朕的頭上來了。”
葉皇后急忙勸道:“聖上息怒,這事其實也表明了匈奴人確實是在之前的戰役中了重挫,也只能出此下策了。只是,臣妾總覺得有些疑心,這事像是沒那麼簡單。”
齊昭帝皺眉道:“棠兒這話是何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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