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佩莞微微有些詫異,玉妃一見到,急忙道:“佩莞,你今日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
唐佩莞道:“昨夜在王府聽說聖上出了事,我有些著急。”
玉妃略略愣了愣,冷笑一聲,道:“無大礙,不過是老病了。”
唐佩莞有些不解道:“聖上不一直都很康健嗎?”
玉妃將手裡的茶杯放下,輕笑一聲,道:“那是年輕的時候。”微微掩了掩,顯然是有些尷尬道:“昨日倒也不是什麼大病。找太醫來一看,就說是聖上年事已大,又終日纏綿於牀事,這才過於虛弱,便就扛不住了。”
唐佩莞也覺得有些尷尬,清咳一聲,道:“怎麼太醫們也沒勸勸聖上嗎?”
玉妃冷笑一聲,道:“聖上好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勸了也無用,誰還會去無故惹惱他。”
唐佩莞微微垂下眼眸,齊昭帝喜這事卻是人人皆知的,不過唐佩莞卻是沒想到他竟會到了這般地步,竟因爲這事弄的病倒了。
玉妃卻是淡然笑道:“不過這次倒也不是壞事,昨兒夜裡聖上病倒後,太醫看完後就說聖上這次一時半會好不了。而政事需要理,原本本宮以爲依舊是那齊銘幫著理政事,哪知道晟兒一到聖上面前,聖上就說齊銘一個人不足以理政事,下了聖旨說是讓晟兒在一旁幫忙理了。”
玉妃這話一說,唐佩莞卻也是怔住了。朝政一事,除了聖上,向來便就只有太子爺纔有這資格。如今齊昭帝病倒,竟會下旨讓齊晟從旁輔政。這道命令一出,卻是往齊銘的臉上狠狠的打了一個耳。如此大的一個辱,只怕是齊銘再也忍不下去了。
正如唐佩莞所猜想的那樣,坤寧宮裡此時卻是一片愁雲
慘淡。齊銘原就因爲求親的事心裡不痛快,好容易等他忍了過去,齊昭帝卻又病倒了。
齊昭帝並不是大事,做太子多年,齊銘對這個也是司空見慣了。但是這次卻是有些不一樣,往常齊昭帝病倒了,都是齊銘替他理政事,這也是太子的職責所在。可這一次,齊昭帝卻莫名其妙下了一個旨意,說是讓齊晟從旁輔政。
如此一道命令下來,齊銘卻是有些驚呆了。旁人看來,只會覺得齊昭帝不再相信齊銘的能力,同時也是讓齊晟展現能力的一個信號。如此一來,朝中的衆臣即使原先再怎麼懷疑,如今也都是幾乎可以確定,齊昭帝有換太子之心了。
葉皇后也被這道聖旨弄懵了,冷眼看著在自己眼前不斷走來走去的齊銘,冷聲道:“夠了,你還走來走去,看的本宮眼睛都暈了。”
齊銘卻是停下腳步,轉向葉皇后道:“母后,已經沒辦法忍了,再這樣下去只會是坐等滅亡。若是母后還想讓我保住皇位,爲今之計便只有在父皇尚未拿去我太子之位的時候,預先登上皇位。”
葉皇后微微張開,似乎想說什麼,可想了想,終究還是閉上了,微微嘆了口氣。
如今這樣的勢,就算再怎麼安齊銘,也是沒辦法了。齊昭帝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現在之所以還沒有奪去齊銘的太子位,想來也只是擔心齊銘會反彈罷了。但想來也就是遲早的事,即便他們再怎麼努力,齊昭帝終究還是放不了他們。
葉皇后怔了好半響,道:“罷了,就按你想的做吧。如今走到這一步,若是我們再不手,便只能乖乖等死了。皇位之爭,不勝便死。銘兒,去吧。”
齊銘見葉皇后終於同意了自己的想法,知道也是被齊昭帝的做法寒了心。他略略思慮了半響,道:“兒臣想過,我們手裡沒有兵權,而如今京城裡最大一支軍隊便是衛寧的虎狼營。衛寧是齊晟的人,我
們沒辦法將他拉攏過來。因爲宮這條路是走不通的。”
葉皇后嘆聲道:“看看齊唯便知道了,我們如今的勢力尚且不如當日的齊唯,齊唯都輸了,我們若是再來一次,想來也只會是死路一條。”
齊銘冷聲道:“那便再換一法子。”
他轉向葉皇后,道:“如今便是個大好機會。”
葉皇后一怔,道:“銘兒,你的意思是……”
齊銘的臉上漸漸出了狠厲之,他沉聲道:“父皇近些年來漸漸差了許多,再加上他貪,若是突然出了什麼事也是正常不過的。如今正好是麗嬪照顧他,我們只要讓麗嬪每日給他喂一點汞。汞本有促進神的作用,父皇用了只會覺得神漸好,決計不會懷疑到旁的地方去的。時日一長,等他去了,旁人也只會覺得父皇是過度沉迷牀事所致,決計不會懷疑到我們的上。”
葉皇后卻是猶豫了好半響,道:“汞一時半會是很難起效果的,萬一其中出了什麼紕,或者是被發現了,那豈不是……”
“母后!”齊銘恨聲道:“如今只能一賭了,這是最好的辦法了,若是這樣都不行,只怕我們只能等死了。”
葉皇后臉上顯出幾分悲哀之來,看了齊銘良久。齊銘是的兒子,一手將他養大,是絕對不會允許旁人傷害他,奪去他的太子之位的。但如今太子位岌岌可危,齊銘說的也是唯一可行的辦法。葉皇后微微閉上雙眼,只覺得難以決斷。
齊昭帝畢竟是夫君,年時從北烏嫁過來,舉目無親,便只有齊昭帝一個可以依靠的人。而年輕時生的貌人,齊昭帝也很是寵了一些時日,只是後來年紀漸漸大了,便也就逐漸失寵了。
但無論如何,還是皇后,還是齊昭帝的正妻,現在的兒子要去殺的夫君,葉皇后實在不忍說出那一個好字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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