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珍頓時噎住了。這若是說不救,不但得罪了明月郡主,而且還會留下冷無的惡名,可若是說會救,豈不是自打!
南宮玥輕飄飄地看了一眼,便和南宮琤、蔣逸希等人走開了。
呂珍面尷尬,氣得牙,卻是拿對方沒轍,鬱郁地向了曲葭月,面赧然,道:“沒想到這搖縣主架子倒大。”
曲葭月輕哼了一聲,衝著呂珍冷笑道:“不會說話就說幾句。”說著,就甩袖走了。
呂珍面上青白加,愧得恨不得有個地鑽進去纔好。
這時,花園口傳來了一陣腳步聲,但見一位著華麗的貴婦領著一位材高挑、碧眼高鼻的走了進來。
“這兩位是雲城長公主的嫡長媳孫氏以及長狄的阿麗娜郡主。”蔣逸希輕聲在南宮玥耳邊道,“我早就聽說這次芳筵會,長狄的誠王和阿麗娜郡主也會來,如今看來是真的了。”
長狄的誠王和阿麗娜郡主……南宮玥愣了一愣,前世倒是不曾見過這兩人。
這時,孫氏帶著阿麗娜郡主走到了衆位姑娘面前,介紹道:“各位,這位是長狄的阿麗娜郡主,你們都是年輕姑娘,年紀相當,應該玩得來。”
阿麗娜郡主眼睛綠得如同湖水般清澈,烏黑的頭髮像海藻似的披散著,頭上戴著珍珠花冠,在的照耀下散發著璀璨的芒。
姑娘們基本上第一次見到綠眼睛的人,若是換一個場合,怕是有人要失聲大“妖怪”了。但這裡可是雲城長公主府,們參加的可是芳筵會,若是在這裡出了醜,那恐怕是名聲盡毀,整個王都的姑娘都不會再與你往來。姑娘們都下心中或驚或懼或好奇的緒,一一與這位番邦郡主見禮。
突然,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走上前,看著阿麗娜郡主好奇地問:“阿麗娜郡主,你們長狄的孩兒平時都幹些什麼啊?聽說你們那的孩都會騎馬,是不是真的?”
“我們是草原上的姑娘,那都是在馬背上長大的。”阿麗娜一臉驕傲地道,“我們經常騎著馬,一起唱歌。”沒想到這阿麗娜郡主的話居然說得還不錯,滔滔不絕地說起了長狄的一些事,“……我們經常會舉辦篝火節,若是男雙方有意,可在篝火節相邀跳舞互通心意,若是看對了眼了,就可以上門提親了。”
姑娘們聽得用帕子掩住了小,心想著:這事若是發生在大裕,非被人拉去浸豬籠不可。這長狄果然是蠻夷番邦!
阿麗娜還在那興致地道:“你們會做烤全羊嗎?”見衆人搖頭,一臉可惜地道,“你們真應該去試試,特別是自己親手烤得可香了。在我們那,若是能讓第一勇士對你烤的烤全羊,稱讚兩句,就會讓全草原的人都羨慕不已。”說到這裡,不無得意地道,“上次的烤全羊宴會,五哥只誇了我一個,姐妹們可羨慕了。”
五哥?那是誰啊?姑娘們飛快地換了一個眼神。
許是猜到了衆人心中的疑問,阿麗娜解釋道:“五哥是我伯父長狄王的第五子誠王,他是我們這一屆的草原摔跤冠軍、騎冠軍,被王上授於了第一勇士的稱號。這次他也來了,不過你們這兒的規矩大,五哥被帶到前院去了。”
南宮玥不由轉頭去看蔣逸希,見聽得津津有味,兩眼閃閃發亮。南宮玥眸中閃過一抹複雜,忍不住開口問道:“希姐姐,你覺得長狄如何?”
蔣逸希面嚮往,道:“聽著有意思的,如果有機會,真想出去看看!”
南宮玥心中微笑,難怪前世蔣逸希和親長狄依舊生活得很好,只要心裡不牴日子自然過得下去,自古都是人適應環境,而不是讓環境來適應你。
而一旦你適應了環境,瞭解了環境,也可以據自己的能力相應的改變自己所的環境,鄉隨俗莫過如是。
這時,有個聲音冷不防地高聲問道:“阿麗娜郡主,你們會詩詞嗎?”
此話一出,花園頓時寂靜無聲,彷彿連針掉落的聲音都能聽到。
這是誰啊,這般沒眼的問這個!
誰不知這長狄尚武,你問這個不是揭人短嗎?
姑娘們一瞧,哦,原來是宣平侯大小姐呂珍啊,這般沒腦子沒眼,以後離遠點。
“詩詞我不會。”阿麗娜郡主倒是很坦誠,直率地說道,“不過我五哥會。”阿麗娜起膛,面驕傲,“我五哥在草原上那可是真正的文武雙全。”
衆人含笑點頭,上應和著阿麗娜的話,心裡則皆想著:再怎麼文武雙全,那也比不上大裕男兒的。
正在這時,公主府的侍來邀請衆人前往綠竹林,說是芳筵會就要開始了。
出了花園西北角的小門,就是綠竹林,一眼去都是碧綠拔的竹子,竹林口,有一塊極大的空地,空地的周邊有幾座大屏風圍著,中間放了很多桌椅小幾,小幾上放有吃食茶點。
蔣逸希忽然拉了拉南宮玥的袖子,示意了一個方向讓看。
南宮玥定睛一看,發現竹林裡有白的紗幔被風吹得輕輕飄起,紗幔後面似有人影晃。
南宮玥心中一,馬上明白了幾分。也有姑娘注意到了這一況,大多端莊優雅地在侍的引導下一一就座。
不一會兒,雲城長公主到了,姑娘們急忙起行禮,個個細聲細語,舉止端莊優雅,有人對公主府的花園、竹林讚不絕口;又有人趁機賦詩一首,稱讚長公主之貌,聽得雲城長公主眉開眼笑……
雲城長公主座後,其他人也一一落座,的兩側坐著長媳孫氏、嫡原玉怡、曲葭月、阿麗娜郡主並其幾個王府的姑娘。
其姑娘們也一一重新就坐。
所謂芳筵會,花草芬芳之宴會,這賞花自然是要做詩的,於是就有自恃有才的姑娘就著綠竹做了幾首詩,一一獻給雲城長公主。
這時,曲葭月笑著開口道:“不如以這綠竹畫,再賦詩一首如何?”
雲城長公主面贊同之:“這主意好。”說罷,便使侍準備了筆墨紙硯。
好幾位姑娘都躍躍試,上場作畫,有的直接引用古詩,有的則即興作詩一首,南宮琤赫然在其。
“萍表姑,我和三姐姐年紀還小……表姑您怎麼不上前一試呢?”南宮琳意有所指地說道。素來不喜這個來打秋風的表姑,自然也不會對恭敬。
蘇卿萍臉一變,從詩到畫均拿不出手,又怎麼會傻得去獻拙呢。
南宮琳將了這表姑一記,得意一笑,好歹還記得這是在雲城長公主府裡,也就偃旗息鼓了。
而蘇卿萍在南宮琳這裡討了沒趣,自然不會繼續留在邊招人嫌。乾脆走上前去,去看幾位姑娘作畫。
蘇卿萍雖然不善作畫,但總算在方如那裡學了大半年,這鑑畫的水平還是提高了不,這看了半圈,心裡已經略略有數,正打算繞回南宮琤那邊,卻不想一個轉,和後方的一個姑娘差點裝了個滿懷。
“我的鞋子!”後方的姑娘發出略顯尖銳的聲,卻是那呂珍。
蘇卿萍忙往後退了一大步,然後順著對方的視線一看,發現自己只是略略地到了對方的鞋緣,因爲對方的鞋子是淡淡的茉莉,因而那淺淺的一點點灰塵便略有些醒目。
呂珍的尖立刻引來周圍其他人的目,蘇卿萍有些不知所措,只能認錯:“抱歉,呂姑娘,我不是故意的。”
“你當然不是故意的,我看你分明是有意的。”呂珍沒好氣地說道。
這時,一個姑娘上來拉了拉呂珍的袖子,低聲在耳邊說了一句,呂珍朝雲城長公主的方向看了一眼,終於還是消停了,只冷冷地又說了一句:“哼,算你走運!”說完憤憤地甩袖而去。
姑娘們畫完,又寫上了小詩,就一一呈給了雲城長公主。
雲城長公主就著衆人的意見,選出了最好的三幅,給三名侍道:“你們把這三幅給駙馬,讓各位才子點評點評,選出最好的一幅。”
“是。”侍們匆匆而去,進了綠竹林……
待們歸來後,其中一個上前一步,將手中的畫高舉道:“衆位公子說,這幅畫作和題詩最佳。”
那是一幅倒垂竹枝圖,以深墨爲面、淡墨爲背畫下一枝垂竹,濃淡相宜,靈氣頓顯,另有數只彩的蝴蝶縈繞,與垂竹相趣!
畫的右上角題有一首小詩:破土凌雲節節高,寒驅三九領風。不流斑竹多淚,甘爲春山化雪濤。
曲葭月湊上前看了看,似笑非笑道:“哦,這幅畫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南宮大姑娘所作。”
雲城長公主點頭:“正是。”
曲葭月掩笑道:“真沒想到南宮大姑娘不但琴彈得好,還畫藝湛,作的一首好詩。”
雲城長公主看著畫作,又點了點頭:“果然不愧爲南宮世家的嫡,名不虛傳。”說罷,就把南宮琤喚到了面前,賜了一枚白玉雲紋玉環。
南宮琤神恭敬地行禮,落落大方地接過,然後捧著白玉雲紋玉環坐回了原位。
這時,又有侍捧著男賓那邊寫好的詩詞過來了。
“公主……”侍神恭敬,“駙馬說這是從幾位公子寫的詩作中選出來的最好的三首,請公主和姑娘們點評。”
雲城長公主看了後,便吩咐讓其姑娘也鑑賞鑑賞。
南宮玥對詩詞興趣一般,隨意地看了一眼,只從那悉的字跡認出其中一首應該是大堂哥南宮晟所作。
倒是蔣逸希、南宮琤和其幾個貴都興致,把每首詩都點評了一番,尤其對一首名爲《詠竹》的詩讚不絕口。
南宮琤更是忍不住唸了一遍:“一竹一蘭一石,有節有香有骨,滿堂皆君子之風,萬古對青蒼翠。”
“好詩,真是好詩!”
“尤其那句‘有節有香有骨’真是太妙了!”
“……”
貴們紛紛響應,連長公主也頻頻點頭,最終那首《詠竹》得了魁首。
這魁首選出來了,姑娘們自然對詩作的主人倍興趣。
侍去了男賓席稟報姑娘們點評結果,回來後,便說出了《詠竹》的主人——
誠王!
居然是長狄的誠王!
姑娘們倍驚訝,唯有阿麗娜郡主發出了銀耳般的笑聲,驕傲地說道:“我就說嘛,五哥那是真正的文武雙全。”
南宮琤眸中閃過一道晶亮的芒,表中卻毫無異樣,淡淡地讚了一句:“郡主所言不差,誠王殿下確是文武雙全!”
其他貴們也都是驚訝地面面相覷,你一言我一語說道:
“誠王殿下確是允文允武!”
“這首《詠竹》真是妙極了!”
“……”
有的姑娘一邊說,一邊還掩竊笑,心裡浮現一個虯髯大漢詩作畫的模樣,覺得有趣極了。
看著衆都對誠王的才華驚歎,阿麗娜郡主又開口道:“我聽說大裕子善琴,不知可否請今日的魁首彈一曲?”
阿麗娜郡主是客人,只要提的要求不是很過份,做主人的自然會盡量滿足,更何況只是彈琴而已。
雲城長公主像徵地問過南宮琤的意見之後,便吩咐侍取來了一架琴,讓南宮琤當場演奏。
南宮琤焚香淨手後坐在琴案前,芊芊細指撥琴絃,聽的琴聲迴盪在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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