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姑娘！”

南宮晟依禮作揖後，心裡奇怪柳青清怎麼會突然讓柳青雲把自己到照影閣來。

柳青雲複雜地看了南宮晟一眼，輕聲道：“你們兩個談吧，我在外面守著。”只希南宮晟不要讓自己和妹妹失纔好。妹妹是那麼好的一個姑娘……

倘若南宮晟真的是有眼無珠，自己也一定會給妹妹找一個真正配得上的好夫婿！

明年的春闈，爲了妹妹，爲了振興家業，自己一定要金榜題名才行！

柳青雲一邊在心裡暗暗發誓，一邊輕輕地掩上了房門，屋裡就只剩下柳青清和南宮晟。

“南宮公子。”柳青清福了福後，飛快地看了南宮晟一眼，道，“今日冒昧請公子過來一敘，青清也知道過於魯莽，但是青清心中有一事，實在不想欺瞞公子！”

“柳姑娘請說。”南宮晟再次拱了拱手，角掛著清淺的笑容，眼神溫和清澈，彷彿一泓清澈見底的清潭。

柳青清眸一暗，心中越發自慚形穢，無法與他直視。

突然轉過，深吸一口氣道：“南宮公子，我這次公子過來，是爲了說趙子昂之事！”

一聽到趙子昂的名字，南宮晟第一反應便是想到了今日在王都傳得沸沸揚揚的關於呂珩和趙子昂的醜事，不由眉頭微蹙，忙道：“柳姑娘，那件事是我母親異想天開。我絕不會背棄我們的婚約的。”

柳青清心頭一，雙手死死地在側握拳頭。是啊！曾經，問心無愧，也對得起天地父母！可是如今……一切都不同了……

覺眼眶有些溼潤，鼻頭酸，但還是努力讓聲音變得平穩，緩緩道：“南宮公子，我要與你說的是前幾日在善化寺的事……”

南宮晟自然是知道那日柳青清隨著二嬸嬸們一起去了善化寺聽經，也曾耳聞因爲柳青雲的手了傷，柳青清提早從善化寺回來了，但也僅此而已。

柳青清的眸灰暗，但還是艱難地說道：“……當時，我和琤妹妹、玥妹妹，還有筱妹妹，在石碑前賞字，一個南宮府的丫鬟忽然來報信說，我哥哥的手傷了……”

南宮晟起初並沒有太在意，只是靜靜聽著，直到聽到柳青清被那個丫鬟帶到了一偏僻的地方，而趙子昂竟出現在了那裡，一瞬間，南宮晟面大變，瞳孔猛然一，心中浮現某個令他幾乎不敢想下去的猜測：難道說……

他一霎不霎地看著柳青清，只見弱的軀正微微地抖著，如同寒風中瑟瑟的花，讓人心生憐意。

柳青清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沒有停下，還在繼續往下說：“……那個丫鬟眨眼就不見了，趙子昂一把拽住了我，無論我怎麼喊，都沒有人前來……”

“不要再說了！”南宮晟果斷地打斷了，雖然他試圖抑，但柳青清還是能聽出他的聲音中出濃濃的怒意。

柳青清閉了閉眼，用盡所有的力氣去調整自己的緒，在心裡對自己說，這不是早就知道的結果嗎？

卻是明知不可爲而不得不爲之事！

如果帶著這個沉重的嫁給南宮晟，這一輩子也會寢食難安……直到現在，一閉眼，就會看到趙子昂那張噁心醜陋的臉，這幾日來，無數次地從夢中驚醒，每一個夢中，都是被趙子昂在下，失去了最寶貴的東西；每一個夢中，都毅然地選擇走向生命的盡頭，縱躍下那冰冷的湖水……醒來後，總是懷疑現在的一切纔是一場夢，是自己所做的夢！……就算是一時欺騙自己，這夢終究是夢，有夢醒的時候！

不能就這樣過一輩子！

柳青清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苦笑，還想要繼續往下說，卻覺到一雙大掌按在自己的肩膀上，溫暖低沉的男音自發頂傳來：“柳姑娘，這不是你的錯！”

一瞬間，柳青清僵立原地，彈不得……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南宮晟雖然力圖平靜，但心臟卻像是被什麼東西揪住似的，一個聲音在他心中吶喊著：爲什麼！？爲什麼要像柳姑娘如此好的人，會遇上這樣的事？

趙、子、昂！

南宮晟心裡真是恨不得現在就衝到京兆府的大牢去……可是現在最重要的是柳姑娘！

深吸一口氣後，南宮晟緩緩地又說了一句：“你是最好的！”他生拘謹，不善說好聽話，這一句就彷彿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俊臉漲得通紅。

你是最好的！這五個字在柳青清的腦海裡一遍又一遍地迴盪著，俏臉一下子紅了，彷彿渾的氣都在那一瞬間涌到了臉上，心裡不由一甜的：誰說讀書人木訥，其實讀書人才是最會說好聽的吧……

下一瞬，南宮晟又快步地退了回去，歉然道：“柳姑娘，請恕我失禮了！”

柳青清猛然轉過來，一眼對上南宮晟赤紅侷促的臉，兩人四目直視，對視了一瞬，跟著都不好意思地微低下頭，然後又擡頭對視了一眼。

柳青清眼中水波流轉，面含，低聲又道：“這次多虧了玥妹妹……”

南宮晟怔了一怔，想不通怎麼跟南宮玥扯上了關係。

“若非，我恐怕是已經讓趙子昂得逞……”直到此刻，柳青清心中還是有幾分後怕，也因此對南宮玥更爲激。這份永世不會忘記！

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