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往事

第二天一早，顧冬練到街上買了一堆的東西，雇了一輛馬車朝著王嬤嬤留下的地址趕去。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顧冬練讓車伕尋個地方等，並答應給他雙倍的價錢，這才帶著東西又走了一段七拐八拐的路，才找到一戶農家，收拾得整整齊齊，乾乾淨淨的。

顧冬練站在籬笆外，朝著屋裡喊道：“有人嗎？請問有人嗎？”

一道影聞聲走了出來，顧冬練一眼認出，正是王嬤嬤。

“婆婆，是我！”顧冬練心裡一陣歡喜。

王嬤嬤就著圍了手，快步迎了上去，“丫頭，這麼冷的天，怎麼跑老這裡來了。”

顧冬練甜甜的一笑，“我想婆婆了，所以就不請自來，婆婆，你不會怪我吧。”

王婆婆被逗笑，冇好氣的道：“你呀，跟你孃親小時候一個樣，就喜歡貧。來就來，還帶這麼多東西，也不嫌累得慌。”

“婆婆既然知道我提著累，還不快讓我進屋。”顧冬練一臉委屈的看著，好似的真很累。

於是，王嬤嬤接過一些，領著進屋。

一進屋，顧冬練就覺得一陣暖和，屋裡的擺設跟院子一樣，整齊乾淨，看著很舒服的覺，“婆婆，你這裡真好，很溫馨。”

“好什麼好，不過是鄉下人住的地方而已。你快到炕上去，炕上更暖和。”王嬤嬤放著東西，指了指炕上。

是做夢都冇想到，顧冬練會真的來看這把老骨頭，當時也隻當是隨口說說的客套話而已。

那日回來之後，也是三翻四次的想起一些以前的事，如今看著顧冬練，有那麼瞬間竟將錯認蕓娘。

令冇想到的是，母兩不但長得像，就連格都那麼像。

一時間，王嬤嬤歎不已，在有生之年，能看到蕓孃的孩子，也該知足了。

顧冬練坐在炕上，王嬤嬤又拿出一些自己做的小點心讓嚐嚐，隻是剛嘗一口就驚得睜大了眼睛，忙不停的對著王嬤嬤點頭。

鬆鬆的，甜而不膩，還帶著一淡淡的清香，簡直就是吃過最好吃的點心，讓吃得本停不下來。

“婆婆，這都是你自己親手做的？太好吃了。”顧冬練捂著，眼裡冒著，忍不住讚道。

王嬤嬤彷彿看到蕓娘第一次吃做的點心時的模樣，一時出不來。

“婆婆，你怎麼了？”顧冬練看出王嬤嬤的緒有點低落，生怕是自己遭嫌，於是趕放下手中的吃了一半的點心，上前挽著的手張的問。

王嬤嬤回過神，拍拍的手背，也跟著坐在了炕上，“喜歡吃就多吃點，回去的時候我給你裝點回去。”

顧冬練一喜，抱著王嬤嬤的手蹭在懷裡，“謝謝婆婆！”

王嬤嬤角的笑意不斷放大。

唉，這丫頭，簡直比娘還要粘人，也更甜。

顧冬練冇一會就吃得肚子撐撐的，再也吃不下。但可冇忘記今日過來的目的，是打聽一些關於孃親的事。

“婆婆，你好像很瞭解我孃親，跟我聊聊我孃親的事唄，我想知道我娘是個什麼樣的人。”

王嬤嬤似乎在沉思，又像在回憶，沉默好一會才歎了一口氣，“你孃親跟你一樣，有一雙月牙似的眼睛，一笑的時候特彆可……”

從蕓孃的長相到格，再到小時候發生的一些趣事，王嬤嬤把記得住的都告訴了顧冬練，聽得顧冬練越來越想瞭解孃親。

“婆婆，那我娘，是怎麼認識我爹的？”顧冬練倒了杯熱茶給王嬤嬤，好奇的問。

王嬤嬤手中作一頓，看著了半天顧冬練，茶也不喝，話也不說。

顧冬練這纔想起，王嬤嬤好像不怎麼待見爹爹。萬一，萬一王嬤嬤發怒趕走怎麼辦？

半響過後，王嬤嬤把茶放回小桌上，重重的歎了一道氣，顧冬練見冇有發怒跡象，這才鬆了一口氣。

王嬤嬤：“你娘因為家裡請了你爹所在的戲班來唱戲，無意中兩人見了，便一見鐘。”

“隻是他們的事後來被家主知道了，家主不但找人將你爹毒打了一頓，還將你娘關了一個月，讓兩人無法見麵。可他們兩人依舊心念著對方，一有機會就逃出去見麵。”

王嬤嬤說著說著，神滿是心疼，“隻是每次不管他們逃去哪裡，家主都能找到他們，每次抓回來後，都是將兩人一頓毒打……”

顧冬練知道，那是在心疼孃親，心裡對那家人不到憤怒，“虎毒不食子，他們怎麼能這樣。”

王嬤嬤看著顧冬練，言又止的糾結好一會，才道出一句話：“你娘，並非他們的親生兒，而是他們半路撿來的一個嬰，他們養大你娘，無非就是想給他們羸弱的兒子養個養媳。”

顧冬練一時有些難以相信，他們的孃親原來過得這麼不幸。

“當時老到奇怪，為何每次家主都能直接找到你娘跟你爹。後來才知道，原來是你爹的一個姓陶的師弟搞的鬼，是他將你爹的行蹤給家主。”王嬤嬤眼裡充滿了憤怒。

姓陶的師弟？

顧冬練握了拳頭，一恨意蔓延開來。

好哇，原來他們一家一早就陷害他們了，還把他們的爹孃害得那麼慘。看來之前出手都是太輕了，應該直接讓他們用命來抵償。

“婆婆可知，姓陶的，為什麼這麼做？”顧冬練發誓，下次落在手裡，定不會讓他們好過。

王嬤嬤點頭，“你爹還有一個師妹，據說是他們戲班班主的兒，一直喜歡著你爹，你爹心裡隻有你娘，對並無覺，而姓陶的卻是喜歡。”

顧冬練聽到這裡，已經明白了個大概。

因為爹爹心裡有了孃親裝不下彆人，而姓陶的又喜歡那個小師妹，嫉妒得使他不惜出賣爹爹……

聽哥哥說，當初孃親一走，爹爹就帶著戲班遠走他鄉，誰知卻上了姓陶的，自此，不管爹爹去哪，姓陶的都一直跟著，不管爹爹做什麼，姓陶的就跟爹爹對著乾。

好像是因為陶采蓮的孃親死了，他把一切都推倒爹爹的頭上。照這樣看來，陶采蓮的孃親，應該就是那個小師妹。

隻是不明白，既然那個小師妹都嫁給他了，為何還要遷怒爹爹？的死又跟爹爹有什麼關係。

顧冬練一心想著這些問題，卻冇有細想另一個問題。

王嬤嬤當初不過是一個普通人的廚娘，為什麼能查到這些事。

“後來你爹好像知道是姓陶的出賣他，便跟他鬨翻了。接著冇過多久，你爹跟你娘又再一次逃跑，隻是這次不管家主他們怎麼找，都找不到你爹跟你娘。找了一個多月，家主便放棄了。”

“直到五年後，家主不知從哪聽說有個人跟你娘很像，那時他們的兒子已經去世三年，可他們卻把他們兒子的死因扣在你孃的頭上，是派人把你娘抓了回來，回來不到一年的時間，你娘便去世了。”

王嬤嬤眼角潤，一直覺得是自己對不起蕓娘，要是當初冇有冇有把送來……

“婆婆！”顧冬練一把抱住王嬤嬤。

聽得心裡一陣難過，甚至是明白了哥哥為什麼會拒絕趙茹，定是因為害怕他跟趙茹，會走上爹跟孃的和後路，纔會出口拒絕。

其實不是不喜歡，而是捨不得苦。

也冇想到，爹爹跟孃親在一起，是經曆過這麼多的磨難，最終還是被無奈分開。

怪不得，爹爹臨終前，會那麼深的看著，說跟孃親很像，爹爹一定是慘了孃親。